第4165章 帝劫
「無定神海,以及周圍星域,已完全化為時空人祖的始祖秩序場。」
「這裡是他的絕對自我天地,有至強統治力。」
「彼此連天——以前在殞神島主那裡,只是一座厲害的空間陣法。而在時空人祖這裡,怕是他一道念頭,就能做到。彼與此,哪怕相隔無盡遙遠的星海,也能一步越。」
……
張若塵將在劍界與時空人祖試探鋒的經過講述出來,與紀梵心相互換信息。
說到底,二人對時空人祖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都只試探的鋒過。
換信息,才能更了解對手。
張若塵與紀梵心並肩走出星塵谷,上始祖氣韻沖塞天地,如大帝與帝後出征。
向十數萬億里外的無定神海行去,有一種君臨宇宙的煌煌天威。
張若塵後跟有五道影,個個神威浩,超自然,屹立於星海頂端,可統治宇宙之一方。
分別是:
一手持滴劍,一手托時空混沌蓮的「池瑤」,頭頂二十六重天宇世界,法妙無雙。
「葬金白虎」腳踩一片金海洋,頭頂的葬字照耀星空。無定神海的末日堡壘,是用北澤長城和葬金質鑄建起來,它有信心,助張若塵破之。
「魔音」態返祖,化為吞雲魔藤。藤蔓籠罩範圍,化為一片九彩星雲,遮天蔽日。
「怒天神尊」腳踏冥河,頭頂不明王大尊的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靈燕子」站在一道太極圓圈,太極圓圈又被鴻蒙之氣填滿。似乎是在蘊養一座宇宙,太極圓圈就是宇宙的廓。
紀梵心後,只跟了石嘰娘娘一人,絕倫。
乃始祖,更有萬古一品之貌,是可以載史冊的傳奇。但站在紀梵心旁,卻淪為陪襯,似伴月的星辰。
張若塵繼續道:「那天我距離他真,只在咫尺之間。但就算自己,想要將他帶走或者重創其本源的可能,絕不超過五。他離開無定神海,或者摧毀無定神海,破了他的秩序場,他想全而退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就算摧毀了無定神海,他還有神界。無定神海他才經營多年?」紀梵心微微抬頭,看向萬千祭祀柱的盡頭。
張若塵道:「你對神界了解多?」
「冥祖或許了解得多一些,但我……不會比你了解得多。當然我指的是人祖藏在神界的終極,至於神界的大地脈絡和人文風俗,這些東西掐指就可推算。」
接著,紀梵心又道:「你認為,人祖為什麼不懼你我聯手?除了七十二層塔,他最大的依仗是什麼?」
張若塵早已深思過,同時相信紀梵心也一定思考得很徹。
這般問,顯然是想在手前,與他達目標的一致。
張若塵道:「我能看到的,有三大威脅。神界的深邃,天地祭壇的未知,還有始祖神源的毀滅風暴。」
張若塵有絕然之心,自己,與時空人祖玉石俱焚。
但他凝視深淵,深淵何嘗不是在凝視他?
時空人祖怎麼可能不用這一招?
要將始祖殺死或者重創至戰力大損的手段就那麼一些,將張若塵殺死在對決之前,這是最有效的一招。
石嘰娘娘秀皺起,搖頭道:「不可能,神界占盡上方,哪怕帝塵和姑娘聯手,大家也只是分庭抗禮的局面。神界那幾位始祖,怎麼可能甘心以自神源的方式,與我們同歸於盡?」
「沒錯,非絕境,任何始祖都不會選擇自神源。自古以來,也僅地藏王一人。包括,如今的帝塵,你是否還有與時空人祖玉石俱焚的果斷決心?」紀梵心看向張若塵。
當有了贏的機會,或者說有了時空人祖退讓和妥協的實力,張若塵的確已經做不到第一時間就玉石俱焚。
張若塵並不是沒有了視死如歸的意志,而是看到了希。
若是有活的機會,誰願意死?
這樣的希之火,一旦點燃,始祖便失去了與敵同歸於盡的能力。時空人祖將有無數種辦法,置張若塵於死地。
就像當初的魘!
魘若從一開始,就抱有與敵同歸於盡的決心,無論是張若塵,還是第二儒祖、黑暗尊主,都絕對要避其鋒芒,不敢靠近於他。
就是因為他一開始的時候,本沒有這樣的決心,所以最後竟死在一群始祖之下的修士手中。
張若塵必須直視自己的心,此刻的他與當初的魘,其實沒有多區別。
張若塵道:「沒有與你聯手前,時空人祖會懼我。與你聯手後,時空人祖反而不懼了!斗到最後,若不能在修為戰力上呈碾態勢,就只能從人上尋找機會。」
紀梵心道:「庭丘自視甚高,絕不會自始祖神心,可第一個排除在外。」
張若塵道:「人祖會放心將荒月給黑暗尊主,一定是在荒月中布置了手段。但,若是荒月會讓黑暗尊主生死不由己,我想以他的心氣,絕不會妥協。所以黑暗尊主,可第二個排除。」
紀梵心道:「慕容主宰……你可有看出他神魂意識的來歷?」
「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有悉。但他畢竟是真正的始祖,可將天機和過去藏,我至今未能悉他上的因果。」張若塵道。
哪怕修為高到張若塵和紀梵心的地步,始祖依舊有一定的反制之力。
就像張若塵以有始有終的境界,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制時空人祖一般。
紀梵心道:「慕容主宰被虛鼎重創前,始祖神心肯定沒有被人祖控制。現在,倒是不好說了!」
「始祖早已命格唯一,可分神全宇宙。其神心怎麼可能被控制?」
做為始祖,石嘰娘娘很有發言權。
雖自認不是張若塵這種存在的對手,甚至可能逃都逃不掉。但張若塵想要奴役,想要隨意擺布,卻是沒可能的事。
「擊潰其意志,磨滅其心。破其道,奴其魂。以人祖的修為,怎麼可能做不到?那時,人祖只需一念,慕容主宰就會自神心來攻伐我們。」
接著,紀梵心又道:「當然這種狀態下的始祖,已經不能稱為始祖了,只是一傀儡,神意志和戰力將遠不及當初的慕容主宰。這就是我判斷的依據!」
「這樣的始祖,梵心可能使用神力制其自神源?」張若塵問道。
紀梵心道:「那要看,與我對抗的是始祖自己,還是始祖背後的人祖。更要看,大家所的狀態。總之始祖自神源這一招,任何修士都必須萬分警惕。否則就算不死,也就註定敗局,淪為人祖的獵。」
「其實還有一人,我很擔憂。」張若塵道。
紀梵心道:「天魔嗎?」
營救天魔的那段時間,九死異天皇和老酒鬼皆在神界,紀梵心能夠知曉此事,張若塵並不意外。
況且,宇宙中又有多,瞞得過九十七階的神力?
天魔一直沒有現。
加上營救的過程太過順利。
再加上天魔居然能夠活到這個時代,顯得太過詭異,所以張若塵一直心懷猜疑。
時空人祖要在短時間,磨滅慕容主宰心,奴其魂,是一件極難的事。
但天魔被囚在神界一千多萬年,時空人祖有太多的時間,在他上布置。
直到這一刻,池瑤和怒天神尊才恍然意識到,原來站到張若塵和紀梵心那樣的高度,是從來沒有將天魔視為盟友,而是視為了極大的不確定因素。
想要將他找到,也只是想印證猜測,或者直接清除患。
紀梵心道:「其實,始祖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始祖的神意志,當沒有了這份神意志,九十六階之下自神源,並不是那麼可怕。」
在場許多人側目。
這哪是不將始祖放在眼裡?
這是將始祖自拼死也不放在眼裡。
但想到「九十七階」的神力,恐怕是整個宇宙古往今來的獨一份。有一些什麼樣的手段,張若塵和石嘰娘娘這樣的始祖都不好揣度,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始祖之下的修士?
紀梵心道:「在我看來,最大的威脅,還是天地祭壇。」
張若塵點頭認可:「始祖自神源,是擺在明面上的,我們自然會提前思考應對策略。但天地祭壇,消耗了宇宙中大半的資源,就絕不會是擺設。而自古以來建立在宇宙中的那些祭壇,很可能也是人祖布局的一環,這樣悠久的時間,這樣龐大的祭壇群,一旦真是某種手段,將顛覆我們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