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退到城下，蒙古軍一部加速近，像是要卷裹城模樣。此時郭祿大張弓搭箭，瞄準了蒙古騎隊裡一名金甲百夫長便，隔著將近二百步，箭矢正中那百夫長的膛。百夫長仰面朝天落馬，腳還在鐙上，眨眼間被馬匹拖出十數步，眼見活不了。

城頭數千軍民百姓狂呼喝彩聲中，蒙古軍氣焰稍沮，王青山等人退回城。計點人數，三停裡去了一停，餘下又有一停帶傷。與搶回的傷員數量相比，得失無論如何都不相當。

郭祿大回城頭覆命：“大帥，姓肖的小子沒事。”

“王青山呢？”

“撤退的時候後背中了一箭，是重箭，正在急救。”

正在急救的意思，便是多半救不回來了，可謂將軍難免陣前亡。郭仲元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在戰場局勢沒有徹底明確之前，兩軍彼此試探不斷。越是張時候，試探就越趨向於探，也就是武力示威。這必然帶來的代價，但只要能夠發揮作用，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他不再多問，轉而眺城外。在適才兩軍對抗的戰場上，正有一支小規模的騎隊駐足。郭仲元覺得，蒙古主將應該就在那其中。

拖雷也注意到了郭仲元所在的位置。

但他方纔見識了周軍神手的本領，心中有所顧忌，刻意停留在較遠，並不靠近城池探看。

“漢兒的數量簡直無窮無盡，這等大城隨便一座城門，便能調上千人出戰。我軍總數纔多，哪有耗在攻城上頭的道理？”

拖雷喝了兩句，見幾個千夫長都有些悻悻，放緩語氣道：“漢人各地駐軍這些日子正火速來援，我們還是按照先前所議，在原野上放手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