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二去荒天域很快就從一開始的倒優勢,變了有力使不出的僵持局面,甚至看起來這樣一直相互消耗下去的話,荒天域還會因為量上與洪荒大世界的差距逐漸落下風。局面若不改變,荒天域甚至逃不了被反過來吞噬的下場。
「怎麼回事?」
張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切,連忙詢問荒天域狀況。他如今並沒有與荒天域進偽合道的狀態,因為擔心偽合道會影響荒天域的吞噬。
「幫我,它有種古怪的卸力手段可以避開我的吞噬,我沒有辦法應付!」
幾乎就在張硯詢問剛遞過去荒天域的求援就到了。
張硯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前面還在繼續殺伐屠戮的劍陣,也沒辦法如以往那樣全心的投偽合道的狀態,畢竟除了劍陣要他掌控之外,他還需要對撒出去的那數百滅世法寶做勾連。所以只能是分心兼顧,意識和元神一部分落在了偽合道的狀態當中。
一進荒天域的,張硯就明白荒天域為何會如此焦急了。吞噬力居然真被洪荒大世界給開了至三。而荒天域這邊則是實打實的照單全收。此消彼長那還了得?
世界生命不可能會這種有針對的技巧的。必然死來自於洪荒大世界的另一半,即與其合道之後的鴻鈞老祖之手。
「幫我!」荒天域的求援再次落張硯意識當中。看得出,它對自己所面對的局面完全沒有對策,也超出了它的應變能力。
這就好比老虎之間打架,突然一頭老虎脖子上多了一條掌寬寸厚還帶指長鋼釘的頸圈一樣,那還怎麼打?
張硯不敢怠慢,連忙潛心觀察,好在他如今大道的至理積累足夠,讓他很快便發現了導致洪荒大世界如此不力的原因。
那就是在洪荒大世界的世界本源之力上有一層本不該出現的「薄」,也正是這一層「薄」將洪荒大世界變得油無比,可以卸掉荒天域的三多吞噬力道,也直接導致了荒天域此時的困頓。
並且就張硯觀察的一點時間裏,這「薄」的另一個效果也跟著顯現出來。但針對的不是荒天域,而是張硯撒出去的那數百件滅世法寶。
因為滅世法寶都是基於虛空世界裏針對世界生命的摧毀邏輯而演變來的。重點就是拆分和損毀世界的架構導致世界坍塌,最後攪碎轉化為世界本源之力。
可說到底世界架構就是世界本源之力構的。如今洪荒大世界的世界本源之力表面被「薄」覆蓋,對滅世法陣的基礎邏輯也是一種顛覆。換言之就是滅世法陣破壞不了世界生命的基礎架構了!
滅世的基礎邏輯都不存在,後面滅世的效果自然也就全無可能。
「堅持一下,等我理掉劍陣里的那些傢伙。」張硯一邊說,一邊又遞進了一份元神和意識進偽合道的狀態。畢竟滅世法寶失效,他需要分心的方面也就了一部分。如今剩下的便是誅仙劍陣里的那一部分心神了。
「你有辦法嗎?」
「嗯。其實並不算難,雖然我們不是徹底合道,但我依舊可以與你達一定程度的相融,我將關於大道至理的理解形手段,你再用自己的意志去實現,也就可以完反擊。
它們不是喜歡耍頭嗎?那咱們就給你的吞噬力上加一層倒鈎防,再看他們如何應招就是。」
「好,你作快些。」
「放心,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不會費多時間。」
簡單的流當中,誅仙劍陣里的洪荒仙人們就算倒了大霉了。之前就已經如被屠之豬狗,如今張硯在荒天域的催促下「作快些」直接讓上演了一場靴子踩螞蟻的把戲。
金仙、大羅,甚至是聖人。如今都是那高空俯瞰下不起眼的小黑點,懶得分辨,一腳下去齊齊踩死而已。只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場實戰機會,沒能讓荒天域的生靈力量得到更多的鍛煉。
等到張硯收攏放在誅仙劍陣上的意識和元神之後四維空間層里的表面戰鬥就已經看似結束了。而張硯也終將自己幾乎全部的意識和元神投到了與荒天域偽合道的狀態下。
只留了最後一縷意識和元神繼續維繫著劍陣,以防萬一。
很快有了張硯的參與,荒天域的吞噬力上同樣有了變化。原本毫無花哨的力量如今形如野的鈎舌,只要附上去不論洪荒大世界表面多「」都會被直接勾住無法再卸力。
這樣一來局面迅速的又變回到一開始的樣子,荒天域功翻再佔上風,一口一口的撕咬得洪荒大世界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一切都順利,照這麼下去張硯估計要不了兩年,洪荒大世界就會被荒天域徹底吞噬乾淨。那位合道之後不能再的鴻鈞老祖也將跟著洪荒大世界一起隕滅,為荒天域的新養分。
可張硯不知為何,心底卻湧上來一陣陣莫名的危機,似乎眼前的順利和優勢之下藏著什麼巨大的兇險。
仔細反覆的琢磨和探查卻又一無所獲。總不能放著洪荒大世界不管,放著到手的優勢不要,就顧忌自己心裏這沒來由的忐忑吧?更何況荒天域對周圍也在全力把控,若是真有危險沒道理瞞得住荒天域同時又瞞得住張硯才對。
「到底還掉了什麼呢?」
等到如此吞噬了差不多一年半之後,張硯再一次對荒天域提出了示警,因為眼前洪荒大世界已經基本上可以說是徹底散了、死了,但張硯心底的危機卻不但沒消失反而愈發嚴重。
荒天域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張硯的「停下來看看況」的建議。畢竟此時不像之前那樣停不得,洪荒大世界已經死掉了,它不介意滿足張硯的謹慎。
可當荒天域想要暫時停下吞噬的時候變數就在這誰也沒有想到的節點上出現了。
「嗯?我好像控制不住吞噬的力量了!?」荒天域的聲音帶著疑和不解。它從未遇到過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手段的況。
「怎麼回事?!」張硯直接臉都變了。心知這必然就是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老祖的手段。自己一直有,但直到此時才發現。甚至都不清楚對方這一手是怎麼來的,又有什麼目的。甚至洪荒大世界都死了,難道就為了保這一手可以實施?還是說從一開始這一切就已經算計好了?
被荒天域一驚的同時,張硯在偽合道的狀態下也發現一個同樣令他費解且骨悚然的事:他無法退出偽合道的狀態了!
不單單如此,整個荒天域那些一年半以來被荒天域吞噬掉的洪荒大世界的軀也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荒天域飛速「復活」。
吃的東西又活過來?!
宛如咽下的是毒藥,不單單開始反噬,並且還將荒天域和張硯徹底的捆綁在了一起。這對張硯而言才是最大的兇險!
到此雖然張硯和鴻鈞老祖尚未有過言語或者面,可實際上已經可以說是圖窮匕見了。
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洪荒大世界被嚼碎了還能「復活」,又是如何做到控制住荒天域的吞噬以及鎖死偽合道的狀態的。但目前的結果反推對方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這分明就是打著釣魚的名頭干著奪舍的事!
張硯剛剛想明白對方的目的,一侵蝕的力量就順著荒天域和他的偽合道狀態襲了過來!
奪舍,滅了你的本,奪了你的軀殼。最是險,也同樣最是兇險。
不論是施展奪舍的一方還是被奪舍的一方都是如此。區別只是在於兩邊各自的準備,以及手裏的把握多寡而已。
現在明顯是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聯手把荒天域和張硯算計了一把,並且看起來是直接一悶就算進了死路。
荒天域吞噬得越多被洪荒大世界侵蝕得就越多,後面也就更不可能停下吞噬,陷惡循環。同樣,這個惡循環不終止,那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老祖就能通過荒天域和張硯的偽合道狀態連帶著一起把張硯也給收拾掉。
這比單純的「奪舍」可要厲害太多了。
一般奪舍拼的是元神強度,還有元神的手段,甚至還會拼元神里大道的至理厚度。可現在不一樣,張硯被迫偽合道不了,等於說他的元神和意識並沒有跟他的在一起,三位一的最強結構直接被越過,於最虛弱的狀態。而對面鴻鈞不但狀態全滿還可以藉助洪荒大世界的大道之力「作弊」。
局面不管怎麼看張硯和荒天域都已經瞬間被死地了。唯一可以慶幸的時候荒天域也夠厚,張硯的元神也夠強,想要速勝還是不可能。還能再拖一會兒。
「怎麼辦?」張硯心裏明白自己的境,但即便絕境也不至於讓他慌。他也不覺得面對死局就真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因為這不是純粹實力的碾,而是對方的設計和手段,討巧且預謀已久。但只要是謀略,那就存在被突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