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與純原始經篇統的五經文,契合無間,若是還在諸天,幾乎可以算是最強的道與法了。
但既然走出了諸天,來到了時空天塹上,又見識了這麼多的超之路,蘇乞年自然不想再這麼走下去,他的目的並非是爲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是爲了守住一切想要和值得守住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對於世間幾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奢,因爲過往不可追,未來無定數,現世的迷惘依然還有很多。
就算是究極生命,也要面對寂滅大劫。
蘇乞年要的,則是永恆!
或許這世間並無真正的永恆,但正如這諸天外,神王鎮諸天,道祖守天塹,希與未來,和平與寧靜,都是靠一代又一代強者拋灑熱,生生打出來的,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即便妄圖締造與涉足的,是永恆。
按照老神王的說法,就算是究極生命,也在追逐真正的永恆。
「或許,我不清楚永恆之路該怎麼走,我只知道,現有的力量不足以鼎定一切,只有打碎它,才能擺舊窠,獲得新生,才能於破滅之間,得見一線曙!」
蘇乞年眼中,流轉的神暴漲,什麼諸天,生命源蛻變,乃至各種超之路,都需要依託於外,就算他立神一界,也逃不過諸天寂滅,唯有以爲道,以爲法,以爲無盡時空與混沌,以爲命運,爲因果迴,方能不滯於外,得見永恆。
他要將自,鑄一塊永恆道鐵,萬劫不磨,寂滅不朽,混沌難傷,不墮時空。
下一刻,他逆轉諸天,萬道星空瞬間崩塌。
轟隆!
彷彿一方大世界崩毀,又好像是混沌初開,萬道星失去束縛,頓時如億萬口諸天道劍,衝純原始戰中。
「鎮!」
蘇乞年頭頂,大夏玄黃鼎浮現,垂落下如金似玉的純雷劫之力,像是一金雷柱,將他淹沒在。
但這一刻,他卻沒有勾殘缺的道字符,而是純粹地以這種諸天誕生的生命源之力,鎮崩塌的諸天偉力,在打碎過往的同時,他將這種原本的契合無間,當了一場完的相互制衡,來爲他接下來要做的,爭取蛻變之機。
紫氣氤氳的氣運神座在浮現,在人皇路上,這是凝聚唯一皇座的基,是剝奪諸天權柄的門檻與鑰。
轟!
即刻,這張纏滿了琉璃紋的氣運神座被蘇乞年崩碎了,無窮氣運紫氣,在超意識的駕馭下,化了一口紫氣天刀,扶搖而上,將一重又一重神藏大竅貫穿。
轉瞬間,七重神藏大竅世界崩塌,無窮生命清氣,比星海還要滂沱,震得蘇乞年渾戰慄,皮,全都崩開了細的裂紋,所幸有諸天偉力與純雷劫相互制衡,鎖住一切,方纔沒有徹底崩潰,炸虛無。
但天帝殿外,護法的石空、青天以及玄不念,全都出驚容,因爲到天帝殿那抑無比的力量,那種迫的氣息,即便被束縛在天帝殿,依然令石空到窒息,令青天匪夷所思,乃至駭然失,他不是沒有見過超第四步的強者,也見過人族那三位闢道路上的強者,但就算是他印象中的第五步,那迫的氣息,都似乎遠沒有此刻天帝殿中這般強烈。
他到底在做什麼?
青天心生搖曳,涉足超之路有這麼大的靜嗎?殿那位似乎還在抑著,若是放開力量,豈不是要將這天帝殿,乃至整個天帝別院掀翻了。
貫穿了七重神藏大竅,釋放出來所有開啓的神藏之力,蘇乞年念間,點燃純原始戰,化神藏之力爲薪柴,以崩碎的氣運紫氣爲刻刀,在皮,乃至
髓中,重塑經絡與脈,只是這些經絡與脈,與過往的人經絡不同,而是道經,是氣脈。
他摒棄純原始經篇這樣的生命源蛻變之路,逆返諸天,引時空外,一切偉力爲源泉,澆灌己,而不是追求諸天蘊,神一界,他要淬瀝出真正的永恆戰。
在他的構想與初步推演中,這永恆戰的第一步,就是打碎一切,重塑己,構築道經與氣脈,而己,則是承載這些道經與氣脈的主幹。
道經囊括諸道,汲取時空外一切偉力,氣脈則納氣、氣、神氣爲一,通達心靈世界,氣脈駕馭道經,道經滋長氣脈,經脈相通,滋長共生,最終百川歸海,經脈合一,從而紮下永恆不滅的。
當然,現在他初步勾勒,推演的,只有第一步,如何達永恆,接下來的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是第四步到底該怎麼走,還需要更多的積澱與底蘊,一百多年太短,也就是他經歷玄奇,諸多造化加,眼界廣博,積蓄深厚,換做其他任何一位至高神主,都不可能走出這一步。
道經與氣脈重塑,取代原本的人經脈,而在蘇乞年崩碎一切後,自然也就不存在諸天,戰天地,也就不再有神藏,神神藏,一切人底蘊,都盡歸道經與氣脈。
只是,在道經與氣脈被氣運刻刀重塑的最後,經脈相通的一瞬間,崩碎的諸天道力被引道經,氣神歸一的戰,則沒氣脈,道與,在經脈界之地,生出了劇烈的排斥與撞。
兩種截然不同的偉力,雖然被歸經脈,卻無法共生,即便是以大夏玄黃鼎引純雷劫之力鎮締結也不行。
嗡!
有悠長的刀聲響起,這是蘇乞年勾了休命刀,以休命刀沉寂的偉力再次鎮,嘗試調和兩偉力,令其滋長共生。
連破滅生靈都能夠斬殺的休命偉力,令道與平復下來許多,但滋長共生,依然沒有半分跡象,兩者間的排斥與撞依舊在,因爲嚴格來說,天碑之力,亦在時空天塹之,休命刀的偉力中,蘊藏著這一偉力,卻也沒法調和囊括時空外一切偉力的道經,與氣神一,通達心靈世界的氣脈。
大夏玄黃鼎在頭頂沉浮,蘇乞年在這須臾間,不知道勾了多種道與法,甚至採擷純原始殘篇中的道字符經義,諸天的奧義,卻都行不通,道經與氣脈似乎涇渭分明,互不干涉,本無法織締結,滋長共生。
從他決定邁出這一步開始,一切諸天外的道與法,都無法再適應他蘊生的力量,難以統。
只是,要他放棄經脈滋長共生,織締結不是不可以,但這樣一來,等到經脈定型之後,日後再想要令兩者滋長共生,就需要花費更大的功夫,將道經與氣脈鑿開口子,再次締結,若經脈兩分,也就與人經脈互通背離,他一力量也將兩分,對比於此前,或許道行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這永恆戰第一步,就不算圓滿,亦無法令他上窺象限之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一刻,由道祖手書的數千言的《道德經》,在他心間浮盈而起,這是道祖這數千年來,在時空天塹上遙未來,進一步完善的道德經篇,無關於法,只是對於道與生命進化的些許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萬負而抱,衝氣以爲和……」
過往,在後世的蘇乞年,不是沒有接過《道德經》,但更多的也只是略瀏覽,而今得到道祖手書的道德經篇,短短數千言,與後世流傳的經篇相比,廓相當,但更多了不文字,對於二氣與生命進化的闡述與猜想,有著更加深的探究,再聞道德經經文,蘇乞年心中滋生出諸多前所未有的悟。
在道祖看來,道是獨一無二的,這是說闢道,也是說超,而道本包含二氣,這是說生命個在道中的現,二氣在人形一種適勻的平衡狀態,而萬在這種狀態中產生,亦可當是萬道,看作一切道與法。
萬背而向,與純呼應,卻又可以在二氣的互相激盪***生或融。
蘇乞年眼中神漸漸熾盛,更淺顯一些來看,一粒種子發芽,生出兩片葉,進而長參天大樹,在和水的雙重滋潤下茁壯生長,而與水,亦是二氣。
這是要剖開萬道,道無形,無名,而本質共生,契合無間。
所以,並非是道經與氣脈要滋長共生,而是道經與氣脈,都要與人共生,滋養生命進化,否則涇渭分明,哪怕強行締結,也是無浮萍。
嗡!
隨著這明悟滋生,蘇乞年,重塑的道經與氣脈界,不再有激烈的排斥與撞,而是生出一種莫名的變化,有淡淡的生命輝浮現,純白無瑕,又晶瑩若琉璃,映照無窮道經與氣脈織,紮皮筋骨髓,乃至通達人的每一寸角落,虛空無界,滲心靈,無所不在。
一滴純白若琉璃,堂皇、熾盛、卻又溫潤無瑕的道,在經脈之間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