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忙起來了之后,這個冒牌的“領導班子”就開始無所事事。
安安心心陪著井顥呆了十幾天之后,就呆不住了,去了村里唯一的一所學校教孩子們寫寫字,還有一些基礎的文化課知識。
井顥雖然到了好的年紀,但是他子沉穩,被安置在講臺側面,一點都不擔心。
不過第二天教室里就出現了一個適合低齡兒坐的小桌子,柳甜把井顥抱進去,大小正正好好。
這種事幾乎已經習慣了,告訴井顥,這個是爸爸給他買的,讓他晚上視頻的時候謝謝爸爸。
井顥聰明,說的話大多都能聽懂。
井顥每天晚上都要和井家還有葉秋知連線,以確保平安,是紀把井顥帶出來的,所以這個任務也是來負責。
柳甜總會坐在手機的視野盲區里靜靜地聽著。
搞笑的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就坐在旁邊,但是有些話還都會讓紀傳達。
“小啊,幫我和甜甜說,我又給你們準備了些冬用的被子什麼的,有什麼需求就和我們說啊!”
“小啊,你這邊什麼時候能結束啊?你和甜甜回來的時候,都先來家里,阿姨給你準備好吃的啊!”
柳甜覺得現在家里人好像有點怕,畢竟瘋起來說走就走,沒人敢惹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諷刺,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太較真了,可是如果沒有一個臺階,真的很難和好。
然而和葉秋知聯系的時候,就簡單多了,井顥被擺在床上,手機立住就行了。
這兩個一大一小的悶葫蘆,基本是不會主開口說話的。
但是葉秋知會在掛斷視頻的時候,說一句,“晚安”。
柳甜聽見了就會覺得莫名的悲傷,所以幾天過后,就不再旁聽葉秋知的視頻電話了。
一天晚上紀忙完回到村長家的時候,給柳甜帶過來了一個消息,講的時候還神兮兮的。
兩人在一個被窩里,中間還夾著井顥,紀把子往上竄了竄,夠著的耳朵小聲地說,“林玥玥死了,你猜怎麼死的?”
柳甜愣了愣,對于這個結果還意外的。
林玥玥是那麼惜命的一個人,還能讓自己死了,有點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
沒吱聲,靜靜地等著紀往下說。
對于林玥玥,是恨過的,在應該許新年愿的時間里,的夢被毀得碎。
在井顥的上輕輕拍著,想把他抱得很很。
“你這個人真沒趣!”
該配合的演出柳甜視而不見,紀生氣了,翻了個背對著,“我不告訴你了!”
柳甜無奈的笑笑,“你告訴我唄?我特別想知道。”
紀特別好哄地轉過,“你老公讓人直接把林玥玥送到未婚夫那去了,結果他未婚夫質問為什麼要殺掉他們的孩子,兩個人產生了爭執,林玥玥被未婚夫揍斷了一肋骨,扎肺里了,當場嗚呼。”
“哦。”
柳甜淡淡應了一聲,沒什麼反應,總歸是個無關的人。
“你老公還算干了件人事,人啊,就是不能做壞事,要不然早晚要遭報應的,因果循環,天道回......”
柳甜在紀的碎碎念中睡得安穩,其實想告訴他,見到葉秋知了,但是話太,索也就不說了。
在上課的時候,過灰突突的窗子,看見遠遠的地方有一個黑的影,雖然遠得看不清臉,但是知道那個人一定是葉秋知。
兜兜轉轉都快要兩年了,兩個人隔著恨仇,隔著生生死死,再見到葉秋知比柳甜預計的還要再快一點。
他沒現,這樣也好,正好也沒準備好。
柳甜覺得自己好像是夢到了他,他的臉逐漸變得清晰,就在要看清楚的時候,被紀晃醒了......
“甜甜,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啊?”
紀扁著,大小姐脾氣無安放了。
柳甜打了個哈欠,提起了點神,知道紀一定是有話沒說完,這個人最是憋不住。
“你白天從村東面挨家挨戶問到村西面,你怎麼還這麼多話呢,不累嗎?”
柳甜的潛臺詞是誰吧,閉吧,希聽得懂。
但是顯然高估了紀的智商,真是一點都不見外,“為人民服務,不累!”
“您覺悟真高,可是我困了。”
“我看你就是熬夜了,等回去了以后跟我去蹦迪,保證讓你夜夜笙歌,天天能看見日月同輝的時刻!”
“我謝謝你,還有你以后也不準去那種地方了,不適合你現在的份。”
紀有些失落,“那等我退休以后,我帶井顥蹦迪去!”
“你剛二十五歲不是嗎?”
“我大學畢業就想退休了,你信嗎?”
......
兩個人東扯西扯了幾句,后來紀再說什麼真的聽不見了,約約知道紀在和討論。
一個母胎單的大直,柳甜自認為沒有什麼和討論的必要,太困了,必須立刻馬上就睡的那種,不知道還能不能續上剛才的夢。
第二天早上柳甜睡醒的時候,看著紀角留下的口水,很想把踹醒,讓也一下睡夢中被人晃醒的覺。
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住的紀的鼻子,只能用呼吸,呼著呼著就醒了。
“你干嘛啊甜甜,我正做夢呢!”
紀打開了柳甜的手,一臉氣呼呼的。
柳甜笑了笑,抱著井顥下床,“到時間了,該起床了。”
——
柳甜的生活,每天像復制粘一樣簡單,直到紀要走的那一天,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年。
公主要換個地方民間疾苦,而還是選擇留下來。
柳甜送紀往外走,只不過來時的黃土路已經變了柏油路,兩個人沒坐車,像來的時候一樣,柳甜送。
“甜甜,你哥哥的車等在前面了,給個臺階你就下吧。”
紀側頭看看柳甜,這半年們兩個真是沒吃苦,要走了,今天特意換了一職業裝,柳甜還是一副農家打扮。
大紅棉襖,是孫大娘一針一線幫忙的,說是自己做的棉襖暖和,柳甜穿著舒服,紀的那件也帶走了。
“我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葉秋知。”
柳甜說了實話,現在有點想聽聽母胎單的大直怎麼說,不知道能不能給一點建議。
“你可以先回家啊,誰讓你面對葉秋知了。”
紀佩服柳甜的腦回路。
“他們要是問我和葉秋知的關系,我怎麼說?”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總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吧。”
紀學聰明了,又把問題踢了回去,“沒有哪對夫妻是長時間分隔兩地的,等你倆和好的那一天,我保證你會有一段時間天天。”
柳甜:“......”
“說兩句話就跑偏,以后在外面說話千萬不能這麼沒沒躁地,特別是你現在......”
柳甜條件反的就開始教育,結果被紀毫不留的打斷,“說你的事呢,別往我上扯。”
“好吧,你覺得我和他還能和好嗎?”
紀抬頭看著已經快到盡頭了的路,也就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了,拉著柳甜的手,停住了腳步,認真的著。
“甜甜,私心里我不希你們和好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還是分開,哪個會讓你更痛苦。”
“所以跳出我是你的好朋友這件事,如果我只作為一個局外人,我能看見的是其實這麼多年以來,不論是你小的時候,還是如今經歷過這麼多,我覺得你從沒有哪一刻停止過他。”
“你猶豫是因為你害怕了,你怕你和他沒有幸福的未來,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分開。”
“如果一直沒過他對你的好也就罷了,人慢慢就變得麻木了。”
“習以為常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驗過他對你的好,所以才會覺得某些時刻讓你特別特別的疼。”
紀說著就把柳甜抱住了,拍著的后背,安,“這點是他不對,他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讓你對未來沒有憧憬只有惶恐。”
“但是我認識的甜甜沒有那麼膽小的是不是?和他見面,和他通,你認真地考慮好,到時候你就會有答案了。”
柳甜用力地抱了抱紀的腰,從嗓子里艱難地出了一句,“謝謝。”
“井大哥!”
紀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原來是井屹博看見們在路上忽然不走了,就向著他們走過來了。
他表面淡定,心里已經翻江倒海,每走一步路都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過去這麼久了,甜甜到底有沒有原諒他,所以讓回家這件事,他必須親力親為。
畢竟他一手策劃了之前的那麼多事,如果甜甜連他都原諒了,那肯定也不會再生家里其他人的事。
井屹博點頭,微笑著對紀出了手,“謝你這段時間對甜甜的照顧,多虧有你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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