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過了年不半個月九開學了。

寧中收假後會有臨測，重在檢驗學生放假的學習狀況，全年級前五十名和期末考一樣也有獎學金。

雖然最高也只有五百，但誰會嫌錢呢。

文婧高一時曾不自量力地想要挑戰，結果比之前考得還差，只拿以後就不再好高騖遠了。

因為剛開學，也不是統考，學校沒要求換班級。

數學考完，文婧覺也不快不行了，力耗損嚴重，頭暈目眩。

去洗手臺鞠了把水往臉上潑了潑，清醒清醒。

“現在天還冷，用冷水洗臉會冒的，最好還是用熱水。”好心的提醒響在耳邊。

水滴順著落下來滴進眼睛裏，文婧瞇著眼偏了下頭，微仰，目落到林知譯上，哦了聲，淡定道：“冒了正好，考不好的剛好有借口了。”

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心思，愣了下，覺得好笑，“你就這麽確定自己考不好？萬一這次就超長發揮了呢。”

文婧洗完臉直起，從包裏出紙巾撕開拭了拭臉上的水漬，扭過來甩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說道：“不可能的，這就好比你們好學生可以估分一樣，我自己幾斤幾兩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林知譯洗手的作一頓，“在你心裏心裏我是好學生啊。”

“不然呢？”文婧不答反問，“對我們來說得獎學金的都歸于優生那一欄。”搖搖頭，憾嘆氣，“我還沒過獎金是什麽質呢。唉，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林知譯：“……”

邊等空位洗手的人不，他趕洗完讓了位，聞言側目，纖長濃的睫下眼眸漆黑，安靜地盯著的側臉無聲走著，到岔口要分開了才開口住，說，“我下次給你一下。”

文婧：“什麽？”

喃喃過後才反應過來，恍然展，玩笑道：“就這樣啊，不請我吃東西嗎？”

下課後的走廊人來人往，熙攘喧囂，他們兩站在兩棟教學樓的鏈接，四目相對，年的曖昧無聲湧。

本就是玩笑話，文婧自然也沒期待他有什麽回應，擡手甩甩袖子，“我開玩笑的，你不用在意，快上課了，下堂加油啊。”

說罷就轉回教室，就聽到那道悉的聲音說：“可以。”

又補一句：“就算拿不到獎金，也請。”

文婧腳步不停，背著他揮揮手閃進教室，角眼梢都掛上了彎彎的弧度。

考試考兩天，績也很快就出來了。

周一升旗儀式時，國旗下的演講過後就進行了對上一周臨測前五十名和上學期期末進全縣一百的學生進行了頒獎。

對于與獎學金常年無緣的人，文婧向來不關心這事，自顧自和關迎雪聊天，直到冷不丁聽到一個悉的名字。

“高二九班——林知譯——”

停下打鬧，墊腳去。單薄的年在全校師生的矚目下小跑著邁頒獎臺接過教導主任手上的獎狀，然後和其他人一同面向下面。

在初金的晨曦裏，年沐而立，風華灼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文婧總覺得他在看自己。

錯覺，一定是錯覺！

拍拍臉頰，暗暗吐槽自己自功夫見長。

關迎雪見這樣子覺得莫名其妙，“嘛呢，想睡覺啊？”

教導主任還在念得獎學生名單，文婧瞅著不斷上臺的生再看看眼前的好友，忍不住罵道：“沒出息！”

“看看人家再看看我的。”視線再收回來，“指你得獎金不如指自己把。”

關迎雪：“……”

攤手，一臉說無言，整整做了三回呼吸才翻了個白眼，讓認清事實，“大哥，咱兩誰學習好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不用。”文婧說，“站太久了，有點酸，想轉移下注意。”

合著我就是那個倒黴的怨種工人唄。

關迎雪表示大早上的真特麽心梗。

散了升旗儀式後各班按照順序退場，上了樓，文婧直接去辦公室抱家庭作業，拿完出來往教室的方向走，遠遠就看到一道消瘦修長的影。

加快步伐走過來，咦一聲意外道：“你怎麽在我們班門口，是要找人嗎？要不要我幫你出來？”

說著就往後門方向去，被林知譯拉了回去，“我找你。”

“誒？”

文婧一愣，訝異道，“找我的？”

他點了點頭，松開手，問，“方便嗎？”

文婧沉，思索了下，隨即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作業拿進去。”

“好。”

很快，文婧進去兩作業本放到第一組地第一排讓他們幫著傳一下隨後出來，無視一些八卦地眼神走向林知譯和他并排站在臺上，“說吧，找我什麽事？”

人來人往，揶揄的目太多了，有點尷尬。

林知譯將和獎狀卷在一起的紅包了出來，遞過來，“給你。”

“什麽？”文婧一邊問這一邊去開封口，聽到他說是“剛發的獎金”夠手一抖，紅包掉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低頭撿起紅包燙手般還回去，惶恐不已且莫名其妙，“大哥，你的錢你自己收好啊，給我幹嘛？”

嚇死個人哦！

林知譯不知道在惶恐什麽，致而帥氣的臉龐出一點溫和，淺淺解釋，“你不是說想要下獎金嗎？之前答應你的，隨便。”

文婧蹙眉回想，想起來了，哦哦哦，“這樣啊，嗐，嚇死我了。”

如此也眼神示意把紅包拿回來，也沒拆開，就隔這了，又嗅了嗅，喟嘆，“原來這就是學霸的味道。”

林知譯被的反應逗笑了，問：“我怎麽沒聞到？”

文婧：“算卦不算己，旁觀則清，這事風理，當事人是聞不到的。”

“原來是這樣，教了。”

林知譯點頭，之後兩人再度沉默，尷尬異常。

文婧眼角直跳著，在不知道接了第幾雙打趣的眼神後妥協了，“那個——”

“你——”

同時出聲，又停住，再度對視無言。

眨了眨眼，微微笑說：“你先說吧。”

林知譯也沒糾結，深邃的目凝視到文婧虛僞假笑的臉上，抓著獎狀的手指了，用力之深表面上都擰出了褶皺。

他翕張，溫和的嗓音流淌而出，“你中午可以等等嗎？”

“我請你吃東西。”他耳朵微紅，眼睛有些不敢直視了，抿說完”

那當然是沒問題了！

文婧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于是，一個早上都在度秒如年，不就關迎雪問最後一堂是誰的，會不會拖堂之類的，擾的後者生無可。

“stop！最後一堂理，我不知道拖不拖堂！”再文婧又一次自己後背後，關迎雪快崩潰了，“姐，你都問了n遍了，放過我吧，可以嗎？”

看著咆哮的好友，文婧緩緩收回出去的手，眨眨眼點頭昂，“我就是想問中午要不要先走？”

“你有事？”

眼神飄忽，“嗯。”

關迎雪警惕瞇眼，不對勁，“有事就有事，你心虛什麽？”

文婧：“……你看錯了。”

“懂了，約會是吧。”關迎雪呵呵，“說吧，是不是和林知譯？”

文婧流目微瞠，不可思議。

怎麽猜到的？

關迎雪悟了，“知道了，絕對不會當電燈泡的，安心約你的會去吧。”

等轉回去重新投學習中，文婧起了點點愧疚。

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一下，于是再度手，“別誤會，就是同學間的正常學習流，不是約會。”

前者拖長音呵呵呵，頭也不回答道：“你高興就好。”

文婧：“……”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下了課，文婧一出教室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林知譯。

他邊也沒有其他人。

見出來，擡手招呼。

文婧也積極回應，隨後在好友“流後記得回來教我點學習經驗”的中面不改迎向了林知譯。

一同下樓，去超市。

一路上遇到不認識的同學，都在用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兩上來回撥。

文婧從一開始的“早知道就拉關迎雪來了”的赧到了後面“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淡定，甚至還能個林知譯拉話題開玩笑。

林知譯一直都在暗暗觀察，自然發現了態度的人變化，眼神劃過不意察覺的笑。

很快就到了食堂外的超市裏，文婧本來就只是開玩笑的，所以就拿了瓶飲料意思意思。結果就被林知譯塞了好些零食。

看著收銀臺上的東西，笑言：“你的獎學金不會都被我吃了吧。”

“那是的榮幸。”他毫不在意，給了錢，接過袋子裝好給，“我下次再加油。”

文婧心跳了一拍，不知道該怎麽說。

哈哈訕笑，半真半假說道：“朋友，你再這樣說話小心我誤會啊。”

說完自己先撇過了頭去，腔因為說的話劇烈跳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小口小口呼吸著，猝不及防眼前就蓋下來一片影。

林知譯搶先快步走到前面，灼灼目凝視著，耳朵微紅。

他輕咳了下說：“不算誤會。”

咚咚……咚咚……

心跳快把耳震裂了。

屏住呼吸，避開視線不敢直視，良久才舒氣擡眉，眉眼輕揚“早我媽會打斷我的哦。”

他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那畢業後可以考慮我嗎？”

文婧挑眉，不答反問，盯著他薄紅的耳，挽：“所以你現在算是在追我嗎？”

林知譯嗯，“算。”

平行校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