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導士這樣尊稱，我有些許臉紅說：「那要看看是什麼契約，但妳要明白以命許下的契約極難解除。」

海萍默然不語，一言不發看著爐火，我說道：「海棠跟黎斯龍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反正妳也要在城打探況，我們一起行可以有所照應。」

海萍看我一眼沒有再說話，但以的格沈默就代表了答允。

世事往往很荒謬，皇城龍蛇齊集之際，誰又會想到「戰場魔法師」亞梵堤與暗妖魔導士海萍，一起坐在飯店飮茶。

「蝦餃！燒賣！叉燒包！」

侍應放下點心，海萍毫不客氣拿起叉燒包就咬，妖族人雖然有麗的外表，不過用膳的儀態實在不敢恭維。海萍發現我盯著，咕嚕咕嚕道：「什麼事？」

喝一口龍井，我說道：「沒什麼，只是被妳的風采吸引而已。」

「廢話，這些還用說嗎？」

「妳貌似很喜歡我們的食呢。」

「有何出奇，姐姐能煮出人類的好菜式。」

「暗妖族長懂得煮我們的菜式？眞的假的？」

海萍發現自己說了，忙呑下一個蝦餃不再說話。這家飯店生意很好，每一桌都坐了人，從我的角度剛好對著正門口，一張識的臉孔出現。我本能地低下頭，同時暗暗慶倖出門前戴上象牙面。

在門口出現的是亞力山大，陪著他的還有一個臉容枯瘦的男子，他的五跟圖勒同樣討人厭，穿一套藍綠白三法師袍，腰間繫一金腰帶，手拿一個綠水晶球，一看就知他是圖勒的弟弟圖葛。

好一對契弟！

除了亞力山大和圖葛，還有三名帶著刀的漢子陪同，他們的軍服應該是百夫長，海萍冷冷盯了他們一眼，問道：「他們是誰？」

亞力山大目在飯店裏掠過，他當然認不出我，才跟圖葛和三名大漢坐在角落去。我出奇反問道：「他們不是妳那邊的人？」

海萍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背劍的小白臉亞力山大，拿屎球的契弟圖葛，他們都是培俚的手下。」

海萍思考一會，問道：「培俚的手下為何會是我這邊的人？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

這次換我愕然，原來海萍不知道培俚是海棠的私生子？這也難怪，就算賤格如我，也不會四宣揚有私生子，更何況堂堂的暗妖族大長老。我移開話題道：「這兩個傢伙都不是好人。」

海萍冷笑說：「難道你是好人？」

腦袋一轉，趁海萍不知道培俚是外甥，豈有不下重藥之理，笑道：「哎呀，居然被你悉破。可是我不及他們壞，這兩個殺千刀專幫培俚幹些不能見人的事。」

海萍問道：「例如呢？」

「唉，培俚那幫人除了好事什麼都做，、嚇、拐、騙、、、虜、掠、黃、賭、毒樣樣做齊，還有啊，別看那個背劍的好眉好貌，他出名專搞，越小越好呢。」

為偽羅莉的海萍驚訝道：「不會吧！」

此此景不加兩腳還是人嗎，道：「你看看那個拿屎的。」

「人家是拿水晶球好不好！」

「差不多啦，那傢伙是基的啊！眞是玷污市容。」

海萍瞇著眼睛盯向他們那桌，問道：「要不要幹掉他們？」

「別激，基又不是罪，揍一頓算啦。」

海萍忽然將一隻杯子放在桌中間，道：「哼，讓我先聽聽他們說什麼。」

亞力山大他們坐在八桌以外，飯店裏又是人聲鼎沸，除非像百合般有神相助，否則不可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海萍中指點著小杯子，裏默默念咒，一弱的香風從亞力山大那邊吹來，風被咒引轉到杯子之中，再從杯中凝聚微細的聲音。

初級風系魔法——隔牆有耳！

想不到海萍居然會玩風系魔法，這種法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們俯靠前，盜聽亞力山大他們的對話。

「還是算了吧，聽聞黎斯龍得獅子皇眞傳，武技相當了得，而且他背後還有一個暗妖族長老，培俚老師亦指示不能惹他們。」

亞力山大面容晦暗，咬牙切齒道：「管他媽的什麼暗妖，居然趁我名譽損來爭搶統領一職！這個機會我可是等了十年啊！」

我和海萍反應不一，聽到亞力山大輕蔑暗妖族，以其高傲的格當然咽不下此口氣。而我則在心盤算，亞力山大因為被我擒下，在軍中的聲威大跌，黎斯龍趁此機會跟他爭奪軍權，才會惹來他的怨恨。

「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呑不下去！」

「小不忍則大謀！黎斯龍和海棠都是喪家之犬，不足事，待消滅伊夫後他們再無利用價値，到時還不是任由我們置．．．．．．嘿嘿嘿．．．．．．」

海萍原本就夠黑的臉更加黑，我卻在心裏暗暗笑，眞是教仔也沒這麼聽話，最不能讓海萍聽到的話，這對雙傻通通說出來，哈哈！

「現在最重要是引亞梵堤中計，只要奪得黑龍軍圑，我們將無往而不利。」

海萍瞪大眼珠著我，我卻是屛息靜氣繼續聽，只可惜在這關鍵時刻，他們居然跑去點心！前世沒吃過點心嗎？沒有將計畫說下去。海萍說：「他們想要你的軍隊呢，背後不知有什麼謀。」

我笑說：「凡迪亞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你不會眞的以為他禮賢下士吧。他一旦功，說不定把妳姐姐調教臠，玩厭了就拿去當，咯咯咯咯。」

「咦，你幹嘛這麼興？」

「呀？我剛剛很興嗎？」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吃一粒燒賣，我才說道：「只要找到思倩和茜薇，我會設法逃出皇城跟手足們會合，妳又打算怎樣？」

海萍歎口氣說：「我只有姐姐一個親人，實在沒法放下不管，所以我會盡最大努力遊說離開。妖跟人類的契約眞的不能解除？他們之間是平等契約啊。」

我喝下熱茶，正容道：「正因為是平等才麻煩，平等契約有如做生意的合同，需要雙方同意才能訂約，要解除亦只有雙方同意才可達。即使雙方同意，但還需要有特殊的咒文，況相當複雜的。」

海萍默然良久，我探問道：「海棠在暗妖族的聲如何？天樹和空鵠可以取代嗎？」

海萍搖一搖頭，淡然說：「在姐姐管治的幾百年間，有著明顯的績，要不是一意孤行支持黎斯龍，在我族中最適合大長老位置的仍然是，天樹和空鵠都是強大的戰士，但德始終未足夠。話說回來，你又覺得黎斯龍的前景如何？」

「他有什麼前景？難道妳還以為他可以重奪迪矣里？發夢也太誇張了吧。可是要黎斯龍當個將軍，相信他本人也不願意，所以我不看好他跟凡迪亞的關係。」

亞力山大和圖葛已經吃飽，他們結帳後匆匆離開，我跟海萍道：「暫時一起行吧，這樣也可避過衛的耳目。」

離開飯店，我帶著海萍在大街上走，再怎麼看我們都似一對父。

海萍問道：「我們要去哪裡？去找思倩嗎？」

我搖首說：「既然知道思倩皇宮，要找必須通過卡特安排，現在先到城中運氣，希上茜薇的人，或許能取得更多消息和助力。」

海萍道：「皇城佔地極廣，單是住宅已經超過十數萬，薔薇會的人又沒識，要怎麼上？」

「誰說沒識？三山五嶽的一看就知道，大不了捉幾個痛打應該會找到。」

帶著海萍走到紅燈區，由於正値日中，街上十分冷清，海萍問道：「這條什麼街？那些站街上的妖豔婦人是誰？」

其實海萍不是蠢人，但對人類的風土並不瞭解，我只好說道：「這裏是紅燈區，站在街上的是流鶯。」

海萍皺眉問道：「這裏沒有紅燈啊，流鶯又是什麼？吃的嗎？」

天啊，我想死！

在街角有一座小樓，一樓窗前有人看著對面的橫街口，而那口算蔽，要是沒有留心也會輕易走過。我跟海萍說道：「妳在附近等一等，我想運氣。」

海萍知道我有所發現，一言不發獨自走開，我整理一下服，向著橫街口走過去。進橫街，除了垃圾和雜之外，只有一一輛木頭車，一點異樣也沒有。

走了兩個圈，正當我帶著失想轉離開時，倒數尾二的後門打開，一名男子探出頭來，道：「兄弟，要發財？」中了！

我自然立即點頭，同時手口袋，取出一袋銀幣抖了兩抖，那男子即時笑容滿面手邀請。跟著那男子走進屋，只到侷促和烏煙瘴氣，原來屋是一個地下賭檔，合共有四張桌子，其中兩桌為骰子，另外有一桌是盤，還有一桌是撲克二十一點。四張賭桌皆由兩名荷主持，門口和場共四名護衛，賭徒約有三至四十之多，在賭桌的另一邊黑漆漆的，陣陣煙味傳出來，應該是煙格一類場所。

帝國首都嚴賭博和賣，所以連凡迪亞也要建行宮，像這樣的賭檔更不能見。拿出銀幣隨意下注，同時注意著每名荷，我的注意力忽然從賭桌引開，有五個人從一側室走到二樓。這五個人當中有三個我認識，其中一個是「盾組」組長格流，另一個是「花組」組長加曼，他們都是斯立比城前領主托利倫的左右手，另有一個面容黝黑削瘦的男子，是龍煞的同門師弟，暗妖魔劍士銀狐。

這五個人只在十秒間已經走過，他們穿得實，若非全心留意本不易發現，既然格流和加曼在此，這個地下賭場應該屬於薔薇會。

骰盅揭開，我的一枚銀幣報國去，嗚嗚．．．．．．

要是百合有跟來，我就不用煩惱了，賭聖也只能看穿骰盅，但既能看穿也能聽見，是逢敗必勝的神。雖然紅瞳也能看穿骰盅，但此只對熱有反應，除非將骰子加熱，否則什麼也看不見。

這樣一來要如何惹起格流他們的注意？

心中一發魔月邪書，同時暗暗召喚出鬼畜角蛇，待荷將骰盅搖了三遍後，我大道：「好大條蛇呀！」

眾人向牆角一，全場驚，角蛇天生型巨大，樣子又特別地衰，一出場就會嚇壞小朋友。趁這千載良機，一隻手從桌底出來，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角蛇上時，悄悄把盅抬高兩吋。

角蛇雖然面目猙獰，但其實十分膽小，聽見驚早嚇得拼命逃竄，瞬間沒了廁所的水渠去。兩名護衛拿著開山刀廁所捉蛇，荷們舉手示意大家鎮靜，賭客見蛇走了繼續下注。

待荷們「買定離手」前一刻，我將帶來的金幣和銀幣統統押到十四點上，骰盅隨即揭開，盅裏是四、四、六點，合共十四點。

兩名荷看一眼十四點上的籌碼，他們立即臉轉白，我押了兩注籌碼，只有第一枚是銀幣，其他著的都是亮晶晶的金幣，總共押下十四枚金幣下去，這一局就要賠超過一百金幣。賭徒們又是一陣譁然，他們以羨慕的目看我，只有我自己心裏嘲笑，普通人贏這麼多錢能走出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