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如果沒有放行令，二嫂打算強行留我？」

話已至此，炎龍騎兵已經取出斬馬刀；金獅軍也亮出他們尖銳的長矛，我的手亦握上劍柄。

戰事一即發，馬車裏卻傳來平靜聲音：「小叔誤會了，皇室從不強人所難，也尊重邊防大將，小叔路上保重。」

原本以為這一戰無可避免，沒料到萼靈會掛免戰牌。不過想深一層，萼靈知道北方聯盟的大軍正在趕來；利比度手上兵力數萬，絕非他們可以抵擋，放我回去可以賣個人，不失為良策。

從另一角度想，萼靈跟我最大的嫌隙是亞沙度，但如果找到替代品，對我的恨意也會減。細想至此，我不由會心微笑，向馬車行半禮：「臣下謝二嫂好意。普察堤將軍，剛才言語冒犯請多多見諒，這一路上麻煩將軍幫忙保護二嫂。」

金獅軍背後出現異，利比度已然趕到。破岳等臉稍為放鬆，敵軍也鬆一口氣。要是剛才打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普察堤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好人」，但他也算機靈之輩，一拍心豪氣道：「提督放心，普察堤即使流乾鮮，也不會讓殿下到半點傷害。」

哇，這種對白虧他說得出口。我忍不住大笑，點頭說：「好，二嫂就拜托了，我們走！」

普察堤仗著萼靈撐腰，長槍向後方橫指，金獅軍唯有乖乖聽話分開讓路。機不可失，我帶著眾人從兩排金獅軍之間衝過去，朝著利比度的援軍進發。

跟利比度會合，我們一行大軍進駐斯立比，另派艾華帶一萬軍隊駐守哈登城，以犄角之勢著皇城的北邊勢力。

斯立比城雖然有皇室守兵，但誰都知道此城是薔薇會地頭，凡迪亞的士兵超過一半跟薔薇會有關。至於哈登城也屬於薔薇會勢力範圍，而且以艾華的一萬兵力，該城守將只能開門迎接。

茜薇安全回到斯立比城，薔薇會六名組長立即出迎。他們知道藍恩逝世的消息，都不敢惹茜薇不高興，加曼只好以代言人份招呼我們住凌霄閣。

凌霄閣是薔蘅會花錢大興土木所建，位於斯立比城最高的山頂，視線遠及城外，號稱武羅斯特帝國第一青樓，連倒茶掃地的服務生也有一定姿。

雖然帝都戰，不過斯立比城並未到衝擊，反而產生更多孤寡婦，為薔薇會增添更多新，維明宮、凌霄閣這種地方越見興盛。

加曼帶領我們一群男將領從凌霄閣正門浩浩進，他細心地安排百合等從後門進上房休息。銀狐、佩里南兩名組長陪同茜薇離開，相信是去準備藍恩的後事。

剛踏大廳，破岳忽然臉有異。他用手肘撞一撞積克，後者尷尬地拉我袖：「提督大人，小將和破岳老師不習慣這類場合，想先回去軍營打點。」

正當破岳和積克想轉之際，我把他們的後領拉起：「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破岳苦著臉道：「大人啊，你放過我吧，這種地方．．．．．．唉．．．．．．」

利比度跑慣江湖，賭場院當然難不倒他；里安道及卡朗雖然算是正派，但他們從小跟隨區區小弟，說他們沒進過院本不可能。利比度好奇心大起，問道：「難道風帥沒到過青樓？不可能吧。」

破岳老臉一紅，說：「翼人族沒有。」

我們眾人一拍手掌。翼人族男觀念倒轉，族當然沒有，倒是男應該不。至於積克年紀很輕，我笑道：「小子，你不要告訴我還是青頭。」

積克的臉比破岳更加紅：「小子出寒微，又未結婚，這種事很正常吧。」

里安道笑著搭上積克的肩膊：「大家做兄弟的有福同，今夜誓必讓你做大人。」

一向木訥的卡朗對加曼說：「等一會記得包紅包給他。」

凌霄閣的大廳共有四層，第一層有六十個包廂房，二層有四十個，三層有二十個，第四層只有八個，可以清楚看見大廳的看臺。大廳擺了百張大桌，全部坐滿客人；看臺上有四名灘繞著鋼管起舞，們上只有一條很細的彩帶，僅僅遮掩的重要三點。

由於舞臺地面是反鏡，我們在四樓可以清楚看見們的樣貌。深深的、跳的丸，鏡裏約可見們的下景。這個包廂之大足夠容納三至四十人，而我、利比度、卡朗、里安道、破岳、積克才六個人，相較起來地方太大。

不過況很快改變，加曼連拍三下手掌，二十個花枝招展的孩魚貫進房。們手拿花籃，籃除了花外，還放著各式冷盤食及名酒。這批孩不但青春漂亮，而且每一個都有極佳段，毫無疑問是上佳的貨。

與這些孩一起進來的還有換了晚裝的思倩及素拉，其他孩雖然想靠近我，可是們都害怕素拉，唯有乖乖服侍其他男賓。

素拉一屁坐在我大上，在我耳邊道：「主人啊，想死小奴了。」

我一拍的屁：「快從實招來，主人不在時，妳這婦了幾個漢子？」

素拉噗哧一笑：「主人眼線多，誰敢去漢子？」

回頭看眾兄弟們，利比度是最厲害的一個，他早見慣大場面，加上一副儒雅外表，孩們當然被他哄得高興；里安道、卡朗也是左右開弓摟兩個，反而積克像隻小鷓鴣不敢說話。

加曼向一名郎打眼，嫣然一笑主摟著積克，還以將酒灌他的口。破岳的況不見得好多，他在軍界名聲響亮，不過青樓的囡囡本不認識翼人族的三大元帥，們更有興趣想看翼人族的翅膀，搞得破岳一臉尷尬，死活不肯當眾服。

思倩和素拉早已霸佔我的兩手，不過孩們對我很好奇，不時以眉目向我送秋波；不知道是因為亞梵提的大名，還是因為我是凌霄閣的幕後老板。

大家玩了一小時左右，利比度說：「提督，我想出去走一圈。」

我笑問道：「這麼晚了，你想去明維宮？」

利比度大笑說：「早知瞞不過提督。來斯立比城不去明維宮，總覺得做什麼似的。」

原本服侍利比度的兩個向加曼和拉素，後兩者點頭示意，們興高采烈地起，一左一右跟隨利比度出房。破岳和積克慢慢習慣，我問加曼：「你知道茜薇和藍恩的事嗎？」

加曼為我倒滿一杯，慨歎：「小人追隨家族三十餘年，也看著茜薇小姐從小長。大人應該知道小姐是庶出，在十四歲以前都是寄人籬下。藍恩小姐則出於中落貴族，他父親曾打算將兒送給親王，換取在斯立比城的地位，所以倆在很小的時候已經認識。」

思倩問：「你說的親王是指托利倫？」

加曼徐徐點頭，繼續說：「由於們的出都不好，特別容易懷世，也特別要好。到了小姐十四歲以後，取得親王的重視，其中好像是因為藍恩小姐與親王有某些易。」

我說道：「可惜啊，這樣一名卻命途多舛。」

素拉說：「不開心的事就別說了，今晚我們要盡興而歸呢。」

正當我們喝得有點醉意時，忽聞二樓傳來吵鬧聲響。加曼和素拉面面相覷，剛才千依百順的素拉目變銳：「誰敢在薔薇會地頭鬧事？」

加曼道：「事不尋常，我們有百名庭衛當值，怎麼沒人阻止事端？提督大人失陪一會，讓小人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里安道明顯喝得半醉，霍然起：「放心，我跟你一道去。」

別看加曼一副弱不風的姿態，這傢伙經常收起的兩手筋凸出，多會一點擒拿手段。不過加曼為人圓，不會掃里安道的興，笑道：「得將軍照料當然最好。」

里安道跟加曼下樓，我向破岳微微點頭，他識趣地跟下去。三人才去不久，樓下的吵鬧聲更大。我們在四樓看見三班人馬將二樓走道圍個水洩不通。素拉面現訝：「他們是城守？」

我和思倩同時問道：「城守？」

素拉說：「斯立比城名義上仍然屬於皇室管轄，此地有皇室派來的領主，自然有鎮守城池的駐兵。」

長而起，我向積克和卡朗道：「走，我們去看誰如此大膽來串場。」

從四樓到二樓不過幾步樓梯，但下來時已看見兩班人在對峙。對峙的一方以里安道為首，由黑龍軍中的將組；另一邊全部穿著軍服，肩上有皇室標記，帶頭的是．．．．．．咦？

我忍不住笑起來：「哎唷，十年久旱逢甘，千里他鄉遇故知，我們很久沒見呢，葛林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