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沒多怔愣，目變回以往的果斷嚴厲：“準備好了？”

    “嗯。”口罩外出的眼睛明亮釋然，星星點點的，“我來當您的助手。”

    手進行了四個小時，很功。

    劉主任把最後的合給，看著小姑娘有條不紊的作，早已沒了昨晚麵臨死亡時的慌，不流出讚許的眼神：“健房報了？”

    江月疏一邊沉穩地打著結，一邊回答：“報了。”

    劉主任笑著看一眼，放心地轉離開。

    *

    十號那天，謝逢則接到領導命令，提前歸隊。

    江月疏送走了父母才知道他已經在路上，開著車給打電話。

    電話裏說，最近可能會失聯一陣子。

    ()    江月疏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卻沒多問，知道大概是要出任務。()

    “健房老板是我發小，你去了用我的卡，讓他給你安排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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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疏關上門，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天晚上無意中提到健房，他直接給了一張會員卡，居然位置就在醫院對麵。

    不過因為是會員製的高級會所，沒登記在團購APP。

    去過的那家離醫院還有兩站路。

    江月疏本來不想要，他說是發小開業時送的，他沒機會用，留著也浪費。

    越往山區開信號越差，對麵的聲音也時有時無。

    江月疏好不容易才聽清他說什麽：“你把剩的那幾張次卡退了，那家環境不好，進去都是吸二手煙。”

    心口酸酸漲漲的，也泛著甜，對著空氣點點頭：“嗯。”

    謝逢則的聲音似乎卡住了：“喂？”

    “聽到了嗎？”

    “我剛才說……”

    “聽到啦。”江月疏忍不住笑出聲。

    信號太差，通話直接斷了，點開微信給他發語音：“都聽到啦。”

    “你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過了十分多鍾，收到他短促卻耐心的回話：“好。”

    江月疏沒想到，這是未來一個多月，兩人最後一次聯係。

    *

    “昨夜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啥？”

    “就那個中了十三槍，全骨頭都碎了的……好可怕。”

    “又是部隊的？”

    “不然呢？早知道昨晚不答應幫淼淼代班了，這種事兒見一次，得好久都緩不過來。”

    “唉，真可惜。”

    “是啊，長得還帥的，好像是個什麽隊長，還沒結婚，就這麽代了。”

    江月疏剛來上班，就聽到更間姚玲玲和另一位護士聊天的聲音。

    心跳得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推門闖進去：“你們說的是誰？”

    “江，江醫生？”姚玲玲愣了一下。

    江月疏盯著，低嗓音重複問：“你剛才說的是誰？”

    姚玲玲慌了，語無倫次：“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認識，昨晚我就是……”

    不等說完，江月疏扭頭跑出了更間。

    昨晚值班的是宋哲，到辦公室人還沒走，風風火火地跑過去：“你的病曆記錄呢？”

    宋哲服了一半，怔住：“啊？”

    江月疏沒等他反應，直接摁開他電腦屏幕，調出宋哲的工作文檔。

    一張張往下翻，直到昨夜兩點多，唯一一個死亡的患者。

    看到姓名欄完全陌生的名字時，腦子裏繃著的那弦才終於鬆下來。

    宋哲把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麵疑：“認識？”

    江月疏手撐在桌沿，仿佛耗了力氣。

    深呼吸平靜了一下，才向宋哲，勉強笑了笑：“對不起，你忙吧。”

    回到更間換上白大褂，挽起頭發，好像又變回平時冷靜沉著的模樣，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還是覺得哪裏變了。

    最後忍不住拿出手機，點開那個很久沒來過消息的微信對話框，無比緩慢地往裏敲字：

    【你還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