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很空曠,沒有植被,連一聲鳥都聽不見。這麽死氣沉沉的夜晚,卻讓覺得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充滿生機。
謝逢則帳篷裏發著幽幽的,掀開門簾一角時,看見他坐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
屋裏很暖,他隻穿一套單薄的病號服,一條直,另一條微屈著,上麵放著筆記本電腦。
屏幕的照在他臉上,和那晚一樣似乎在寫什麽東西,鍵盤清脆連貫地響。
應該是工作吧……
這麽進去,會不會打擾他?
正猶豫著,忽然聽見謝逢則懶散揶揄的聲音:“再不進來,我眼睛要瞎了。”
江月疏這才發現自己手電筒的,就那麽直直地到他床上。
眨了下眼睛,關掉手電,背著手有些拘謹地走過去。
謝逢則向屏幕,又敲了幾個字,合上電腦放到旁邊,順手擰開床頭的燈。
他額頭上還纏著紗布,但已經不是匆忙間的手筆,而是重新包紮過的。
紗布上沒有,幹幹淨淨,卻還是令心口一疼,不忍心再看。
“你……還沒休息啊?”江月疏低下頭。
他笑著看,“嗯”一聲:“之前沒寫完的報告,收個尾。”
江月疏:“寫完了嗎?”
“寫完了。”
屋又安靜下來。
目不自在地移,落在他手指上的氧夾,終於找到一個不尷尬的話題:“你覺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職業病上,不自覺說了一籮筐,被男人輕飄飄打斷:“你是我的主治醫生?”
江月疏眼眸一,抿抿:“不是……”
確切地說,現在還是個病人。
“沒記錯的話,我的主治醫生是你老師。”床頭燈幽暗,顯得他眼神格外明亮,像是能窺進心底,“當然你要是不放心,我不介意給你檢查。”
稍頓一秒,意味深長裏夾了點壞:“你想看哪兒都行。”
說著,他無比利索地擰開病號服第一顆扣子。
當手探向第二顆的時候,江月疏得臉紅了:“我不想看!”
但他作很快,已經擰開了。
謝逢則沒再繼續往下,那隻故意逗的手閑閑地搭在膝蓋上,服散了兩顆扣子,領口敞著一片風,眼神疏懶,像磁石一般勾著。
江月疏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此一舉,大半夜送上門來。
就這衝使壞的氣神,估計用不了兩天就能活蹦跳。
“既然你好好的,那我就走了。”又又急,轉往門口去。
忽然他了一聲:“等等。”
江月疏手扶在門簾上,沒有轉。
背後傳來謝逢則微低的嗓音:“頭有點疼。”
心底驀地一,像被冷風吹了一下,不自覺掩門簾。
“腰也有點疼。”每一個字都輕輕的,卻接連在的心口砸下一個個坑,“不過一想到差點見不到你了,這些好像都不算什麽。”
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
江月疏吸了吸鼻子,放下門簾,扭頭跑回到床邊。
的頭撞在他口,眼淚洇他的病號服,雙手微微抖著,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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