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商雪羨的模樣，王枕顧不得自己的份想要上前，卻被一側的昭公主移步擋住。

    “王將軍，注意你的份。”

    若說昭公主之前的聲音稱得上春風化雨，那麽此時已然是冷冽無比。

    “讓開！”

    王枕此時管不了那麽多，他隻想帶著商雪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此時甚至來不及想明明已經死去的人為何還活著。

    “王枕，你還記得為了奪回北涼城死了多將士？那些人的骨造就了你今日的威名，你如今卻要為了一個人置北涼城於危險之地？”

    “我會死守北涼城。”王枕的語氣稍頓，神極為認真，“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我王枕的發妻。”

    “王枕，想一想王家千年清譽，想一想你已經病膏肓的父親。”昭公主長舒了一口氣，“隻是一個長相和商雪羨相似的傀儡人而已，真正的商雪羨早已經死了。”

    靳修一雙看戲的眼眸在幾個人之間來回穿梭，商雪羨則瞧著王枕相握的拳頭，心底忽然間升起一悲涼與無奈，似乎已經能想象到自己的結局。

    王枕喜歡自己嗎？這個答案從不懷疑。可麵對這樣兩難的選擇，他首先得擔得起王家宗子的責任，十萬將士的亡魂。

    “王將軍，想好了嗎？你可願意用北涼城來換這個人？還是說，你已經……”

    靳修的目微不可察地瞥了昭公主一眼，那含而不的神似乎飽含深意。

    “北魏陛下，這北涼城可不姓王。”

    昭生怕王枕做出不明智的選擇，也擔心靳修這個混不吝說出別的事，轉冷言相待。

    “北涼城乃南陳領土，斷然不可能拱手相讓，糧食十萬石，布匹五千匹，馬匹五千匹，金銀三十萬，俘一千，北魏陛下可還滿意？”

    “殿下……”

    後麵跟著的侍神大變，這樣的盟約就算是南陳也消耗不起，回去之後陛下怕是得被氣死。

    靳修目，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簡簡單單拿回北涼城，若不是王枕追得太甚至不會開戰，畢竟北魏的環境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如今雖然有所犧牲，可收獲滿滿。

    “公主倒是魄力十足。”

    得到了好，靳修倒是不甚吝嗇地誇獎了一句，看向昭公主的眼神也平緩了一些。

    “本殿也要要求，北魏十年不得犯境。”

    “你白日做夢呢？朕手下的將士們，可還等著迎娶你們南陳的子生娃娃呢！”

    靳修臉大變，原以為是一個大方的娘們，不曾想這心眼子和篩子似的。

    ——十年不犯南陳？他憋得住，手下的將士們也憋不住。

    “五年。”

    昭公主的臉難看，早就聽說靳修是一個混賬東西，如今看來混賬這個詞都充滿了溢，他完全就是一個畜生。

    “記著，那一千俘都必須是良家子，否則就和一樣，要被扔進軍帳的。”

    靳修說著命人將商雪羨帶下了馬車，王枕想要上前將人拉回來，卻被後麵的昭襲一掌將其劈暈過去。

    “本殿答應陛下的要求，可也希陛下遵守諾言，世上再無商雪羨。”

    昭的聲音得很低，除了靳修沒有別人聽到，可那一雙眼眸卻充斥著瘋狂，和溫婉的聲音天差地別。

    “自然。”

    “是嗎？陛下可莫要被所，當日你可是答應過，會死在大婚之日。”

    “不是已經死了嗎？朕可沒有失信於人。”

    王家和商家共同認定的死人，就算是活著也永遠不進王家的大門，可不是遂了眼前人的心願。

    “哼……”

    昭公主冷哼了一聲，命人帶著王枕離開，唯有回到北涼城找到王家族長才能平息此事，否則王枕發起飆毫無還手之力。

    靳修著昭公主一行人離開的方向，一雙平淡的眼眸忽然間像是淬了毒一般。

    “五年，五年後朕必然卷土重來！”

    商雪羨被扔進紅帳的那一刻手腳冰涼，接著便覺到幾道探索的眸，順著自己的知瞥去，卻見五六個打扮妖嬈的人正滿臉好奇地著。

    “新來的？”

    一個看上去貌相清秀姿態妖嬈的子朝著走近了幾步，外的著曖昧不清的紅痕，上帶著刺鼻的氣味。

    “這模樣倒是勾人的。”

    說完，幾個人木然地坐在草席上，並沒有和搭話的意思，倒是其中一個長相清純靦腆的子，朝著友好地點了點頭。

    ——髒、、差、死氣沉沉，這是商雪羨對北魏紅帳的第一印象。

    深夜初臨，原本躺在草席上的幾個人默不作聲地走出紅帳，接著便聽到外麵嗚咽不斷的聲音，也看到們活生生地出去，滿汙濁地爬進來。

    約莫子時，外麵終於歸於寂靜，唯有子們那痛苦的聲音縈繞在商雪羨的耳中遲遲不肯離去，這一宿，徹夜難眠。

    翌日清晨，太跳出山澗半半。

    “新人。”

    離商雪羨最近的子有著一雙麋鹿一般的雙眸，曾經朝著善意的點頭，許是為了報答商雪羨半夜給喂水的恩，破天荒地為指路。

    “若是想活得像一個人，就扔掉自己的驕傲，早點尋一個軍卒嫁掉。”

    “北魏雖然不將我們當人看，可每年都會選擇一些良家子嫁給適齡的軍卒，這是你唯一逃出紅帳的機會。”

    商雪羨的臉慘白，心底的無力愈發濃鬱，難道隻能隨便找一個男人嫁掉嗎？

    的母親和弟該怎麽辦？靳修會答應？就在心間越來越崩潰時，外麵傳來了醉醺醺的聲音。

    “聽說營帳裏麵又來了一個人？讓本大爺掌掌眼。”

    說著，一隻厚的手掌無所顧忌地掀開了紅帳，巡視一圈後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商雪羨的上，聲音聽上去激無比。

    “大爺……大爺要娶！”

    男人的聲音說不出的激，接著便拉起商雪羨的手朝著外麵跑去，一時間驚了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