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抵在椅面時,寧雪瀅驚呼一聲,眼前落下紅帕,蓋住了的口鼻。
“唔?”
還沒來得及反應,被衛湛掠奪了呼吸。
隔著一層薄薄的帕子,衛湛吻住那兩片,以別樣的方式,一邊保持清醒,一邊無盡淪陷。
吻,一即發,洶涌又克制。
第14章
帕雖,但畢竟是織,還是會有紋理的磨蹭,寧雪瀅凝氣看著衛湛放大的俊,攥住自己的擺。
呼吸被帕削減了灼熱,無法知彼此的氣息。
刻嘀嗒,搖椅晃,酒釀微醺,仿若進幻境,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切。
不多時,仆人們瞧見,大從書房出來時面紅耳赤,還快步走進正房。
秋荷屁顛屁顛跟了進去,“小姐怎麼了?”
“沒怎麼。”為了不被發現端倪,寧雪瀅岔開話題,催促秋荷去往珍貝苑打聽名貴藥草的事。
頃,秋荷從珍貝苑回來,與寧雪瀅耳語幾句。
寧雪瀅了然,所謂為二公子滋補的名貴藥草不過是由頭。
以低價草藥充之,支取府中錢財才是目的。
但這筆支出,對伯府而言的確是九牛一。
伯府每月開支巨大,婆母不會花力去核實每一筆小賬,而幾位賬房先生之所以沒有提出異議,多半是礙于衛昊嫡子的份,全都睜一只閉一只眼。
又差秋荷從總賬房借來珍貝苑歷年的賬本,寧雪瀅細細查看,果不其然,十月是名貴藥材占了珍貝苑開支的大半,九月是換季添,八月是修葺庭院,七月是......名頭各異,換湯不換藥。
寧雪瀅曾聽青橘說起,珍貝苑的幾名管事還想攬下遠赴金陵接親的差,后被制止。
約著,他們的機也無非是以路上開銷為由,趁機撈上一筆。
不知衛昊是否完全知曉這些事,即便不知,也有管教家仆不利的責任。
秋荷不解道:“二公子會缺錢嗎?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绔子弟何其多,寧雪瀅沒有排除這一可能,“不管有無不良嗜好,這事兒必須要拿到明面上說。雖都是些小錢,但本質惡劣。”
“可前幾個月的事,咱們也拿不出證據了?”
“府中人的所見就是證據。”寧雪瀅指向八月的賬目,其中羅列了宋錦、妝花緞、香云紗等昂貴布料的開支,“這些面料里有些本不適宜秋日穿著,而二叔平日的著裝,也沒見著這些面料。”
都是生在富貴窩里,寧雪瀅對緞、紗、綾、絹還是很有了解,若是與衛昊對峙,有理有據。
秋荷想了想,“是啊,奴婢看二公子的庭院也沒瞧出哪里大修過。”
寧雪瀅合上賬本,“所以說,眾人所見即是證據,反正也不會對薄公堂,只是在府中辯論,能占理兒就。”
長媳如果不靠自早早立威,便會被當作夫君的附件,為眾人眼中能隨意拿的包子。寧雪瀅深諳這個道理。
炊煙裊裊,嫡庶聚在膳堂陪家主和主母用膳之際,寧雪瀅與鄧氏坐在一起,筷前聊起賬目一事,直指二公子所在的珍貝苑賬目存有問題。
優哉游哉與庶弟們閑聊的衛昊看了過來,眼角眉梢著輕蔑,“大嫂何意?”
寧雪瀅擺出一副就事論事的謙和姿態,細細說起去年幾個月里珍貝苑所有的異常開銷。
聽著頭頭是道的分析,原本抱著看好戲的衛馠非但沒有會到鷸蚌相爭的快,還真切到有條不紊的犀利。
有條不紊,是否說明長嫂是個穎慧的人?
而衛湛靜靜聽著妻子的分析,沒有打斷和不悅,看似不上心,卻在嫡弟拍案而起時,投去了冷冽的眸,帶著風沙懼滅的寒意。
“老二,坐下。”
淡淡一句話,控住了衛昊的惱火。
尚未燎原。
衛昊忍氣坐下,偏頭看向別,從未覺得如此憋屈過,被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當眾質疑。
這件事,他并不知,應是珍貝苑的老伙計們在暗中了手腳,以他之名謀財,但為珍貝苑的主子,該關起門來定奪責罰,怎能被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寧雪瀅闡述完,也沒顧及公婆在場,丟過賬本,云淡風輕道:“還請二叔把賬補上,給弟弟妹妹們打個樣,也算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衛昊維持著高傲,不愿向解釋其中緣由,還想出言譏諷,可有雙親和長兄在場,他也只能吞下這份窩囊和憋屈。
此刻,侯在一旁的珍貝苑管事們瑟瑟發抖,深知二公子回去必然發飆,這會兒不過是在維持珍貝苑的面。
面對衛昊的高傲態度,寧雪瀅回以淡笑,有幾分四兩撥千斤的泰然。
衛湛瞥眸,“老二,表態。”
衛昊最厭惡長兄對他惜字如金的命令口吻,奈何不敢忤逆,漲紅著臉起鞠躬,“小弟慚愧,多謝大嫂及時告誡,日后,必以作則,實事求是。”
寧雪瀅笑道:“都是一家人,二叔不必客氣,這是我作為長媳該盡的職責。”
其余庶出們面面相覷,雖是二哥自個兒的丑事,卻怎麼也有種被敲打之?
一旁的衛伯爺和鄧氏對視一眼,對兒媳的事態度大為驚訝,他二人可不曾想過,看似溫溫的兒媳,還有以克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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