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月如洗,夜晚的空氣被薄霧浸染,漉漉的。
房間裏一片漆黑。
薑黎被他摟在懷裏,迷迷糊糊地睡去。
片刻,不知想起什麽,又強製自己睜開眼睛,從旁邊的床頭櫃拿起手機。
旁的謝衍已經睡著了。
呼吸均勻、輕緩。
薑黎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出胳膊,點亮屏幕,在應用商店下載某app網盤。
大一那會兒,有陣子很喜歡拍照。
照片全存在網盤裏。
隻是後來換了手機,就忘了這回事。
薑黎現在用的手機號碼,和大一時的一樣。
憑著記憶輸碼,不對。
於是用手機驗證碼登錄。
那陣子拍了很多照片,花花草草、貓貓狗狗全在的鏡頭裏。
薑黎瞇著眼睛找了好久,才在這麽多照片中找到謝衍。
秋日,薄薄的日過樹枝,落下斑駁的影。
謝衍蹲在那裏,著小貓,看向的鏡頭。
不對。
薑黎仔細盯著照片。
察覺出一端倪。
謝衍不是在看鏡頭,而是在看鏡頭後的。
他的目溫和,和現在的謝衍看時,沒什麽區別。
角淺淺地勾起,漆黑狹長的眼眸中噙著笑。
意濃烈得快要溢出來。
薑黎靜靜地和照片裏的人對視。
這道目穿越時而來,承載著他熾熱的。
將真正的謝衍送到了的邊。
薑黎轉頭,看向枕邊的謝衍。
似乎察覺到的靜,謝衍將抱得更。
半夢半醒之際,他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聲音慵懶沙啞,“你,黎黎。”
——
隔天下班,薑黎開車繞去了附近的商場,買了一大束碎冰藍玫瑰。
正值高峰期,路上車流如織。
霓虹影閃爍。
燈劃過,躺在副駕的碎冰藍玫瑰妖冶昳麗。
十字路口,薑黎抬眼看著前方的紅燈倒計時。
指尖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眉眼間有的焦灼。
足足一個小時,薑黎才到家。
進車庫,剛停好車,旁邊接著停了一輛黑賓利。
薑黎反倒不急著下車了,降下右邊的車窗,“好巧。”
謝衍勾起角,“確實好巧。”
司機看小夫妻這膩膩歪歪的勁兒,識趣地下車,先一步離開。
謝衍也開門下車,朝走過來。
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坐在車裏不肯下來。
但謝衍明顯一副樂在其中的表。
他繞過薑黎的白小車,拉開車門。
一大捧碎冰藍玫瑰遞到他眼前。
接著,邊上冒出一顆腦袋。
薑黎輕歪著頭,眉眼盈盈地著他,“送你花,好看嗎?”
謝衍的結輕輕滾。
他怔了下,“好看。”
“好看你拿著呀。”薑黎把花束塞進他懷裏。
謝衍笑了笑,順勢接住,又把他自己手裏的袋子遞給,“謝太太,給你的。”
薑黎驚喜地接過,打開。
“你怎麽知道這款蛋糕的?”
“今天早上看見謝太太一直盯著它看,還加了收藏夾。”
這家店太遠了。
薑黎收藏下來,想的是周末和他一起去買。
結果沒想到,早上心心念念的蛋糕,晚上就被他親手送到眼前。
除了這款蛋糕,還有店裏賣得最火的蛋撻、泡芙、布朗尼、牛軋糖。
薑黎提著一袋滿滿的,朝他張開雙臂,“抱一下。”
謝衍當真對沒抵抗力。
尤其是黏人的時候。
謝衍把那一捧碎冰藍玫瑰放進懷裏,然後彎腰,勁瘦的手臂穿過的彎,輕鬆將人抱起來,順便關上車門,往家裏走去。
薑黎遲鈍地眨了眨眼。
……好像沒表達清楚。
說的抱抱,隻是讓他彎腰,好好抱他一下。
結果……
事已至此,適應得很快。
薑黎摟著他的脖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謝衍放慢了腳步,低頭了的額頭,聲道,“吃飯沒有?”
“吃過了。”
在公司加班到現在,自然是要吃飯的。
薑黎又問他,“你吃了沒?”
“吃了。”
“噢。”
薑黎不聲地想,今天這條路怎麽這麽長。
走了這麽久,還沒到家。
謝衍角微彎,慢條斯理道,“黎黎,一會兒回去,你想先吃蛋糕,還是先洗澡?”
“先洗澡。”
然後再舒舒服服地穿著睡,窩進沙發裏,一邊追劇一邊吃蛋糕。
謝衍像是思考了一下,緩緩重複的話,“先洗澡,你確定嗎?”
薑黎抬頭對上他的目。
才知道此洗澡非彼“洗澡”。
從他的表中解讀出一句話:先洗澡的話,你還有力氣吃蛋糕嗎?
薑黎梗了下,“那我先吃蛋糕。”
“也可以先洗澡,”謝衍一本正經地和討論,“然後你躺床上,我喂你吃。”
“……不要。”
謝衍觀察著的表,故意逗,“口是心非,還是真的不要?”
薑黎堅持,“……真的不要。”
——
可再怎麽不要,還是沒逃過“洗澡”的命運。
夜晚。
曖昧旖旎的氣氛在室彌漫。
薑黎抬眸看著他,漆黑的眼睫掛著晶瑩的淚珠。
謝衍低頭,溫地吻。
齒廝磨,心指數不斷攀升。
謝衍眼眸幽深晦暗,沉沉地著床上的人,有種風雨來的趨勢。
整個人陷黑的床單裏,襯得皮更白,段姣好,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漉漉的眼眸,無一不在挑戰謝衍的心極限。
男人手臂撐在側,青筋迭起。
像蜿蜒的清澈的河流。
指節修長有力,握著的手,作卻溫。
極其緩慢地,顧及著的。
薑黎得了空閑,話就多了起來。
甚至還和他閑聊上了,“你覺得、剛才的蛋糕好吃嗎?”
謝衍正沉浸在某種晦暗的緒裏,想用力又怕傷到,隻能折磨自己。
聽見這話,他忍不住笑,反問,“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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