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沒有時間，那個，下次聊，我朋友來接我了。”程西趕轉頭和邊的人說，男生愣了下，接著，看到了走近的陳慕也。

他眼里閃過茫然，臉上怔愣，好一會，才咽咽口水出聲：“這……是你朋友啊？”

他特意打量了眼陳慕也的長相，低頭湊近小聲問：“男朋友啊？”

這下換了程西怔愣，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際，陳慕也已經走到側，淡睨了兩人一眼，朝他頷首：“你好。”

“你好你好。”男生說完，立刻反應過來，溜了。

“那個，那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程西，明天見。”他不忘朝招手丟下一句。

………

原地只剩下兩人，傍晚微風，清涼拂面。

程西理虧轉頭，本以為會收到質問，誰料，陳慕也只是平淡道：“走吧。”

一直到上車，抵達超市，他都沒有提起方才的事。

程西以為他本沒在意，輕輕松了口氣，專心挑選起今晚的食材。

在外面吃了許多頓飯之后，發現還是更喜歡自己做的，于是和陳慕也商量，把兩人的約飯地點改了家里，今天是第一次嘗試。

“買條魚吧。”程西推著車往里走，目往生鮮區掃去。

“好。”他跟在側，接過手里的推車。

“我來推。”

超市魚很新鮮，在水箱里游來游去，程西隔著玻璃壁認真挑選，指了指中間積最勻稱那條，笑說：“你看，那個像不像你當初在小屋煎的那一條？”

陳慕也聞言正打量幾眼：“不太像。”

他很快又說：“那就買這條吧。”

“你不是說不太像嗎？”程西說著，卻已經指揮著旁邊的師傅，撈起這一條。

“你覺得像就行。”

程西聽到他回答，特意抬頭看他一眼，“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陳慕也低眸：“哪里怪？”

程西盯著他：“你不笑了。”

“…………”陳慕也移開眼，提醒道，“魚裝好了。”

兩人買完一圈菜和生活用品，去收銀臺結賬，排在他們前面的，剛好是對小，全程手牽著手，互相說笑膩歪。

再反觀他們，并肩站著，中間留有不大不小的距離，畫面瞧著很正經。

收銀員掃完碼，付款之際，目打量了下他們，多問了句，“誰付款？”

程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付款碼：“我來。”

陳慕也手頓住，剛要說話，程西轉過頭認真看他：“之前都是你請我，這次去我家，我請你。”

他抿不語，程西付完款，剛要拿袋子，陳慕也已經率先提過來。

兩人并排往外走，沒走兩步，他似乎忍無可忍，用另一只空著的手牽過，手指穿進來扣。

一路回到車里，氣氛安靜，陳慕也在駕駛座微低頭，神沉郁盯著，出聲問：“程西，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轉正？”

……

程西沒有立刻說話，車不自覺抑，陳慕也眼里一閃而過的懊惱，他降下車窗，啟車輛。

新鮮的風和空氣灌進來，沉悶不自覺被驅散幾分，陳慕也和道歉：“對不起。”

“是我太心急了。”他冷靜下來，慢慢同說話。

“你別生氣。”

“你慢慢考慮，多久都可以。”

話音落下，過了好一會，程西聲音才響起。

“陳慕也。”他的名字，緩慢地、冷靜地說，“你確定你現在能進一段正常的親關系嗎？”

……

又是漫長的一段沉默，這個答案，直到下車，他都沒有給。

兩人上樓，很默契地揭過了這一點，程西把超市買來的東西都一一歸類好，關上冰箱門，準備做菜。

給自己系上圍，作很練。廚房里，陳慕也低著頭，不言不語，在水槽里清洗著土豆。

從側面看，垂下來的眉眼莫名溫順，像是被疾風驟雨肆過的小，漉漉蹲在角落，安靜舐著傷口。

程西突然有點后悔，先前的話是不是太過直接。

好像，真的把他當了一個病人。

忽然想明白這一點，程西心口驀然收，酸蔓延。

“這個你會削皮嗎？”走過去，主問。陳慕也抬眸看說，“應該會。”

程西拿下墻上的刮皮刀，給他示范了一下，陳慕也接過來，在土豆上同樣一劃，力道沒有控制好，連皮帶削下來。

“這樣。”直接握著他的手，低頭給他力道，刮了兩下，陳慕也作卻停住了，程西抬起頭，發現他并沒有認真去學，而是定定注視著。

“……怎麼了？”怔然問。

“沒事。”他突然笑了下，目回憶，“就是想起來，在小屋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教我煎魚。”

“一轉眼，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兩個人的晚餐，很快搞定。

窗外深藍，桌上是兩菜一湯，程西主廚，大部分備菜是他搞定。

陳慕也很明顯從前沒接過廚房，上手卻很快，刀工竟然也還不錯，土豆塊切得很勻稱。

“這個，你親手切的土豆，嘗嘗。”程西把那盤土豆燉牛腩放到他面前，特意強調。

“很好吃。”陳慕也吃了口，照常夸贊。程西習慣了然一笑，忽然又聽到他說，“我有沒有說過，你和我外婆做菜的味道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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