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有吧，你大姨他們不知道來不來，我和你爸不出去……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周芳容說著說著，察覺到不對，納悶問。

程西頓了下，面對兩人端坐著說：“明天我……男朋友想上門拜訪你們。”

空氣死寂，沙發對面周芳容和程松齊齊表空白，短暫的沉默過后，一道刺耳驚聲打破沉靜。

“什麼？！你男朋友——”

“他、他過來了？”后面是程松聲線不穩地質問。

兩人被震驚到，許久不能回神，默默消化著這個消息。

周芳容還是比程松見過更多的世面，最先回過神，努力冷靜道：“程西，你和我好好說說，你這個男朋友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突然要上門拜訪。”

“對對，還有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誰，口味喜好，也通通報上來！”程松話音剛落，迎來周芳容瞪視，無奈了鼻子，垂目不語。

……

程西把陳慕也過來的前因后果大概說了遍。

“他是京州人，但是外婆家在秀越，以前高中也在這邊讀過兩年書……”

“等等。”聽到這里，周芳容不打斷，“也在一中嗎？”

“對。”程西一頓，“他大我一屆，我們讀書時并不認識。”

“他什麼名字？”周芳容皺起眉頭問。一中的學生不敢說都認識，但基本上有點名氣的，都有印象。

當然這個印象集中在兩個極端，不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就是那些不務正業的小混子。

要是后者，默默吸了口氣，覺后槽牙都要咬酸了。

好在，程西沉默幾秒后，報出名字：“陳慕也。”

周芳容眉心微微一。

“這個孩子……我有點印象。他當時好像一直是年級前三，高三那年轉回戶籍地高考，年級主任還痛惜了很久……好像，就是回了京州。”抬頭看向程西，眉頭卻皺得更深，納悶了。

“我記得……這孩子好像長得也帥，眉目端正，一表人才，在學校里很多生喜歡，還喜歡打籃球，見到老師特別懂禮貌，最后高考完，是去了清大是吧……？”

程西沒想到竟然記得這麼清楚，不過像陳慕也這樣的學生，估計在哪里都會讓人印象深刻。

點頭，確認：“對，就是他。”

“這麼優秀的小伙子！我們西西眼不錯。”程松一聽樂呵了，頓時笑開了花。

“對啊，我也納了悶了，像他這樣的條件，什麼樣的朋友找不到，怎麼就看上我家這個悶葫蘆了？程西，你和媽媽說實話，你們是以正當途徑在一起的吧？”

“…………”程西不知該作何反應，默然。程松率先反對，“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覺得我們西西漂亮聽話又優秀，誰和在一起都是高攀了！”

沉默的人到了周芳容，頃，撇開臉：“我不和你這種兒奴說話。”

程松：“…………”

商討過程七八糟，好在結果還不錯，他們都接了明天陳慕也登門拜訪的事，并且沒有表出反。

程西回房，和陳慕也說了商量結果，他很快給打來電話。

“西西。”聲音依然裹著淺淺笑意，

“叔叔阿姨有沒有說你？”

“為什麼要說我？”程西也想學他的理直氣壯。

“我已經年很久了，又不是早。”

“怕自家的好白菜被豬拱了。”他嗓音正經，“我怕我在你爸媽眼中就是那個壞小子。”

“才不是。”程西忍了忍，沒忍住，“我媽媽還記得你，對你印象很好，問我是不是用正當途徑和你在一起的。”

陳慕也聽完，在那邊笑得樂不可支，好一會，才平復下來：“那你替我和周老師說聲謝。”

自從那次提到了秀越市，得知兩人高中是一個學校之后。

他們后來聊起過很多關于一中的事。

校門口的小吃街，教學樓前那排高大的香樟樹，早晨七點鐘的廣播，還有學校超市特別供應的紫米面包。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提起這些共同的回憶、不經意的巧合，陳慕也眼里的越來越多，看向時，亮意驚人。

程西既欣喜，又恐慌。

開心的是，他好像更加喜歡自己，不安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偽裝的謊言。

把自己暗中窺的所有細節，偽裝了他們之間特別的契合，他認識的，是心裝扮后的，他眼里他們的好相遇、共同喜好、獨特默契……不過是的機關算盡。

既然在同一個城市生活過，不免聊起了彼此的住址，陳慕也因此也知道，家住在學校附近，媽媽當時是一中的數學老師。

雖然沒有直接教過他，但是和他們班班主任在一個辦公室，經常會面，留有兩分印象。

電話里，陳慕也問完兩人的喜好，臨掛斷前，突然的名字。

“西西……”他長出一口氣，笑里帶了幾分忐忑。

“我突然……有點張。”

“你不需要張。”程西安靜了下，認真安：“他們會很喜歡你的。”

“那你呢？”他忽然變得不正經，調笑。

“我要掛了。”程西板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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