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
還不等琳說完,曾羽西就衝地打斷了,語調上揚:“我剛開始就說過吧?你覺得這次他傷是因爲什麼?那真的是意外嗎?難道你沒有想過是因爲有人貪圖那個能一舉擊破宋氏的證據,所以想要害你,所以你纔有危險,你上有莫清以涉險找到的宋氏的犯罪證據,他娶了你,哪怕找不到犯罪證據在哪裡,也比你落別人手中要安全得多,笨蛋,你還要被他掌控多久才甘心?你自作聰明,以爲他真的非你不可?”
曾羽西失控了,說了老長一段話。
可是琳吸吸鼻子,抓住了不是重點的重點。
證據?
莫清在上藏了宋靳凡犯罪的證據?
“你說的證據,就是那個u盤吧?”
曾羽西頓住了,驚訝道:“你知道?”
“我知道,但那個證據,莫清沒有給過我。”琳手撐著下,審視著曾羽西,“不過曾羽西,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這可是被公安局封鎖的絕資料,你從何得知?我很好奇,你的份到底是什麼?我不信你單單只是不甘心莫清死得不明不白才費盡心機查證真相。你好像很憎恨宋靳凡,也想我對他反目仇?老實說,我真的想不通。你真的是爲了莫清才這樣的嗎?”
曾羽西沒有正面回答琳的疑問,這是第一次在琳面前神狼狽地離開。
琳一個人坐在原位,揮了揮手喊來了小鮮侍應生買單,對方瞥了一眼曾羽西的位置,卻沒看到人,難掩失神,琳看到這幕不住地樂。
有時人生就是這樣,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百聞不如一見鍾。
只是心中沒有擊退駁倒曾羽西的暢快,經過今夜這一談,心中的天枰更是搖擺不定。
誠如曾羽西所言,宋靳凡不簡單,他涉黑是千真萬確,可琳捫心自問:如果因爲對方犯法,自己就能做到敬而遠之,徹底放下離開他嗎?
人說嫁隨嫁狗隨狗,這件事並非沒有轉圜餘地,想過了,只要宋靳凡願意洗白,就願意跟隨他一輩子。
這樣的覺悟,已經徹底準備好了。
然而,如果事真的只是這樣簡單那該多好。
琳沉下眸子,苦惱地了太,下了一個決心。
——看來是時候和宋靳凡攤牌了。
雖說是要攤牌,琳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往往開了個頭,宋靳凡也認真瞧著自己,這話就像囫圇吞棗般,含含糊糊說不出口了,琳先後嘗試了幾次,話明明到了嗓子口,最後還是吞回肚子裡。
也許時機不對吧?
這麼想著,和宋靳凡的談話遲遲沒有開始,就這麼一直拖了下去。
一個月後,宋靳凡從城第一醫院出院了,石膏已經拆掉,換了簡易的紗布,雖然仍舊吊著手臂,但行比之前方便許多。
琳一邊攙扶著丈夫,一邊在對方鑽進車後也跟著一同坐了進去。
他們要回去了,回安城。
琳一直覺得自己好像中邪了,不然怎麼會在臨行前給曾羽西發短信。
“我要回安城了,或許以後不會再見了,你好好保重。”
對方並沒有回覆,但琳不甚在意。
雖然曾羽西給的印象並不好,可仍舊不願意與爲敵,看得出來,跟自己一樣,被莫清的死矇蔽了雙眼,固執偏激,只想著要報仇,卻求助無門。
一看到就好像看到從前的那個自己一樣,想勸不忍心,想放任可又害怕重蹈自己的覆轍。
可令琳沒想到的是,僅僅半年後,兩人會以那樣的方式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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