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通過調查才知道我的存在的？”

這一點，任在場的任何人都想不到，尤其是宋靳凡，眉頭皺著，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冰@火!中文

曉燕乾笑幾聲，臉上充斥被欺騙後後悔已晚的麻木神，勾脣出譏諷的笑意來：“曾堯年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早年他不僅僅是和宋氏有合作牽連，還和我丈夫謝長華有過合作，總之，幹得也不是什麼平凡的勾當，但當時就連我本人都不知道……吳沉波的妻子謝長琴，和我丈夫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琳聽到謝長琴的名字，渾不住一，想不到……原來這個世界竟是這般小。

原本以爲只是姓的巧合而已，沒想到和恩師謝長琴居然還隔了一層緣關係。那麼這件事，謝老師知不知呢？

不等衆人有多餘的反應，曉燕繼續說：“他聯繫我時，我當時的狀況算是腹背敵，前有小三和私生子要鬥智鬥勇，後有不孕不育卻得傳宗接代的煩惱要急著思考，要爲究竟是保全家庭還是保全自己而考慮，就在我絕的時候，我沒想到居然能知道自己的親侄的消息，所以我一點都沒有懷疑曾堯年的別有用心，興沖沖地把你從孤兒院接了回來……”喟嘆著看向琳，眼神裡有無法掩去的愧疚，“阿琳，我是真的對不起你……所以在收養你後，我是真的在用一個母親的心好好你……可惜，我終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做不到完全爲你考慮。這是姑媽的自私，所以無論最後你怎麼怨恨你，我都不會多說一句的。”

“現在看來，曾堯年早就準備了這一招，但他究竟爲什麼會這樣做，我琢磨了很久，也想不通箇中原因。”

琳攤開掌心，手裡這隻小小的、在外人看來毫不起眼的u盤，居然承載瞭如此沉重的，因爲它，自己的父母死於非命和獨天人永隔；因爲它，宋氏的局勢盪不安；因爲它，曾堯年喪心病狂害人害己；因爲它，莫清和宋靳凡反目仇，吳沉波痛失子；因爲它，自己的親姑媽傷了人，被迫竊，姑父被囚被要挾。

而現在，得知一切真相的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琳想，這已經不是原諒寬恕就能掀過去的事了，它太過複雜，牽扯了數條人命，泯滅了人最本的良知，讓大家的雙目都被自的利益驅使和矇蔽，在這一次次的心對抗中，大家又都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呢？

又應該，如何抉擇呢？

“爸，我曾無意看到你和靳凡在書房裡爭吵……嗯，就是在我們回家吃團圓飯的那天，能告訴我你們當時在爭論什麼嗎？”

宋江眼神裡有不解，轉了轉眼珠，似乎在追溯琳口中的關於那天的記憶，半晌纔想起，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那天啊……嗯，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你父母的死，以及我和曾堯年幾十年前結下的最初的樑子，一切起因都在於我。靳凡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所以那天他跑來問了我，和我確認是否真有其事……我之前就對你說了，上一代的恩怨，和靳凡無關，他是無辜的，是我對不起你們。”

“靳凡，你憑什麼認爲董嚴和吳沉波會在趕來的路上？對於這一點，你還沒有給我正確的解釋。”

宋靳凡擡腳往琳的方向走了幾步，琳如同驚的雛鳥，害怕得連忙退後了幾步，將手裡的u盤藏在後，瞪大了眼睛，彷彿害怕宋靳凡會傷害，或是從手中奪取u盤，因爲這一個細微的作，他心中那條傷痕似乎又被劍刃利落地劃了一道，原來心的疼痛程度，是會隨著琳的舉一層層漸漸遞近的。

於是他不再向前，停留在原地，斂下眼回答先前提出的問題：“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你靜下心來，很容易就能想到。曾堯年此人，不打無準備之仗，做事永遠都會留著後手。董嚴故意接近你，無疑也是他授意的，曾堯年早就會想到，你會請求姑父謝長華幫忙提拔董嚴，因爲你的好奇心導致你永遠無法拒絕探索真相。至於吳沉波，曾堯年既然能拿謝長華的命要挾你姑媽，自然也會利用謝長琴威脅吳沉波，一旦你姑媽計劃失敗，就該是吳沉波上場的時候了。當然，我會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早就派人盯他們的行蹤了，我讓你給喬遠打電話，就是爲了讓他順水推舟，把人引過來。你姑媽之前不是拿著手機想要通知誰的樣子麼，想來應該是給他們倆的其中一個打電話，到指定的地點接u盤；哪怕沒有功，他應該也有planb會實施。”

“爲什麼？他們都是曾堯年的人，這樣對你不是很不利嗎？”u盤裡有宋氏的黑歷史，一旦讓曾堯年得逞，以他的格，非常有可能將宋氏打地獄，從此不得翻。

“不，我需要引蛇出，和曾堯年正面對決。這裡是安城，好歹算是我的地盤，但最後還是估算錯誤，我沒想到連姑媽都被……”話至此，宋靳凡的聲音低下去，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吳沉波，我是跟吳沉波聯繫的，”曉燕似乎已經不再思考計劃失敗的可能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將緣由全部說了出來，“他早年替曾堯年奔波，爲了保命也留有一部分足以控告曾堯年的證據，他的妻子和我的丈夫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兩家多年不曾聯繫。聽說他妻子最近患了重癥，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和強大的醫療手段，大概很快就會不久於人世，可能是爲了能讓他老婆活得久一些，所以也不得已也被要求把所有的賬本都出來。”

“呵呵，真不愧是曾二爺典型的狩獵方法呢。”琳諷刺地笑了笑，雖然還未親眼見過那位，但從這麼多人口中描述出的曾堯年，是一隻了的老狐貍，狠狡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假使有機會見到曾堯年，琳實在很想問問這位老傢伙：這樣不斷算計的人生你是真的過得很愉快嗎？

“我——”宋靳凡乾地開口，可是隨著門外突如其來的一聲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門外的靜吸引了。

很奇怪！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警笛聲，來的……不是警察局的人！

窗外的聲音離別墅很近，應該是在二十米之，這破聲短促有力，一炸下去，引得小區周圍所有的私家車都不斷響起防盜鈴聲。破聲只響了一次，接下來響起的是一陣陣凌的槍聲，槍聲肆無忌憚地對著大門掃，巨大堅厚重的防盜門生生被砸出了幾個變形的坑，雖然沒有被貫穿，但從外而的凹痕致使在屋的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聽到這不斷響徹天空的胡槍聲，宋靳凡心不好，他甚至來不及命令所有人後退趴好，來不及讓大家做好撤退姿勢，玄關的防盜門啪塔一下被巨響炸開，接著閃出一片噼裡啪啦的火！

“大家快點聚到一起，趴下！”趁著混之際，宋靳凡用盡全力提醒了一句。

在場的都被嚇壞了，琳也被驚得不輕，明明給警察局打了求救電話，但……這明顯是來者不善的節奏啊。到底把什麼妖魔鬼怪招來了這裡？

更要命的是，明明是這樣大的靜，四周圍卻依舊靜悄悄的，整個別墅區於一種詭異的緘默中。

這明明是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做法，沒有理由啊，曾堯年爲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奪取u盤？

沒有時間思考，已經被炸開的大門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影。

琳不要命地探頭一看，……是吳沉波！

正再瞧，就被宋靳凡一把從背後環住，對方護著的肚子往沙發滾過去，而在他們方纔逗留的地板上，瞬間多了幾顆彈藥的坑，還在冒著幾縷青煙。

幾乎是眨眼之間，吳沉波就毫不猶豫地對開了槍！

“曉燕人呢！”吳沉波明明是將近七十的老人了，可現下發出的嗓音又威嚴又可怕，帶著視死如歸的語氣激烈地大喊道，“我數三下，讓曉燕帶著u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出來，聽到沒有！”

“再說最後一遍，現在我上捆了足夠把這片區域炸爲平地的炸彈分量，如果我數到三，依然沒有及時看到我想要的，那麼……你們就跟著新年的鐘聲一起下地獄吧！”

剛纔匆匆掃了一眼，就看到吳沉波上綁著一堆看起來像是**的東西，琳心都涼了半截，帶著劫後餘生心跳如雷的後怕，不可抑制地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