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是被抬進秦王府的,人坐在轎子上,都要麵聖了才願意下來走兩步。
秦王遇刺重傷,險象環生,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太醫也不確定還能不能活。
進去後,貝婧初見狀湧起了擔心。
本以為是苦計,現在倒是不像。
床榻上,貝靖裕口的傷深可見骨,旁邊的水盆裏已經是一片鮮紅。
侍從手中的托盤上還放著剛取下來的箭頭,還不止一個,快被紮刺蝟了。
前些日子瓏守換藥的時候也是這樣,好在隻有口那一要的傷。
最近能下床了,鬧著要回去職位上發發熱,不能做吃飯的廢,被狠狠罵了一頓。
傷筋骨一百天,哪裏是幾天就能養好的。
瓏守健壯,尚且如此,裕兒從小弱氣,想來隻會更難。
貝婧初心中有點愧疚,掃了一眼他上真實可見的傷口。
竟不是做戲嗎?
那是誰要殺的弟弟。
屋皇帝、貴妃、還有章婕妤都來了。
皇子重傷的大事,將能主事的長輩都引了出來。
章婕妤在旁邊站著,一邊抹著淚,哭得不能自已。
“陛下!”
淒厲道:“我們裕兒一直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就是這次代您春耕,那也是奉命行事。從來都是您說什麽,他做什麽,沒有半點忤逆。”
“難道就因為他太聽話,就要遭此飛來橫禍嗎!”
說著,的視線狠狠瞪向貝婧初。
“兇手就在眼前,難道陛下就這麽放過嗎!”
“太子是您的孩子,難道裕兒就不是了嗎?我可憐的裕兒啊!”
貝婧初半點沒被唬到,當即辯解道:“這般明顯的陷害招數,陛下自然不會被蒙蔽。”
“有心之人故意勾起皇室鬥、手足鬩牆,孤明白章婕妤為母心,但陛下不可能著了小人的道,反倒讓真兇逍遙法外。”
但是章婕妤卻不放過,死咬道:“太子殿下真是巧言善辯,如今證據就明明白白擺在眼前,刺客也已招供,就是你指使。”
“人證證俱在,若按你所說,那不是天下查案,所有的罪證都是栽贓陷害?”
宮裏的人各個都是人,一個個的皮子厲害得不行,貝婧初算是會到了。
但此時沒再開口,這裏的人可不止一個。
果然,貴妃製止了的話頭。
“章婕妤,我知道你是因秦王的安危不明,悲傷過度,失去理智。”
“但太子說得沒錯,且陛下也並未斷案說是太子所為,你這般攀咬不放,才會讓幕後兇手渾水魚。”
章婕妤恨恨道:“什麽幕後兇手!”
“除了,誰還和我的裕兒有怨!”
貝婧初知道來了定會有一腥躲不過,但是章婕妤的瘋癲行為還是讓煩躁。
此時更加心疼躺在床上的裕兒了。
就連這個做阿姊的,進來也是先心疼,隻是還沒來得及問候。
結果章婕妤這個親生母親就像是抓到什麽天大的機會一樣,一個勁兒的攀扯。
自進來後,連床上昏迷的兒子都沒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