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冊封典禮未舉行前,魏無晏在名義上,仍舊是大魏的皇帝。
剛剛收復荊州,陶臨淵還有諸多瑣事要理,因不放心魏無晏獨自一人歸京,索將留在揚州,暫居在薛錳的府邸中。
當魏無晏得知五大三的薛錳竟然是揚州人氏,著實驚訝的久久合不攏。
薛將軍的府邸坐落于揚州城,薛府人丁十分簡單,只有薛將軍守寡多年的母親和妹妹兩位主人,所以陶臨淵才放心將魏無晏留在府。
薛錳將魏無晏送回府中,為了瞞大魏天子的份,只對母親和妹妹謊稱魏無晏是他同僚的未婚妻子,二人正準備婚前夕,同僚收到攝政王的調令,于是只好將未婚妻子一起帶到揚州,暫居在他的府中。
薛錳的母親熱好客,對魏無晏的份并未存疑,全將視作兒子同僚的未婚妻心照拂。
薛錳的妹妹薛斐與魏無晏年紀相當,生活潑的薛斐對魏無晏一見如故,短短幾日的功夫,二人就念了起來。
“晏姐姐又在發呆,可是在想你家的郎君?”
魏無晏抬起長眸,看向風一般跑來的子。
子一紫,腳蹬烏靴,雖然不白,卻是健康的小麥,濃眉大眼,秀中著一英氣。
來人正是薛錳的妹妹,薛斐。
魏無晏在前往揚州的路上,就聽薛錳提起自己的妹妹烈如火,言語無狀,若是無意間唐突到陛下,還請陛下莫要同計較。
可魏無晏卻覺得格直爽,口無遮攔的薛斐分外可,是這麼些年在宮里從未見過的。
角銜著淺笑,問道:“你今日不是要同轉運鹽使家的李公子相面,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
算起來,薛斐的年紀也不小了,自從薛錳晉升為扶軍大將軍后,前來薛俯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偏偏薛斐不似尋常子,趁著兄長位極人臣時挑選個如意郎君嫁了,而是想手握紅纓槍,沖進戰場里勇殺敵,為大魏第一個將軍。
“哎,晏姐姐休要再提那位李家公子,紅娘說李公子自習武,強壯,可今日我一見,活就是會氣的麻稈,風一吹就要飛走了。”
薛斐愁眉苦臉,一屁在魏無晏旁,急沖沖飲下對方遞來的茶水,一口飲下,又了嘆道:
“荊州戰事已平,當初我本想扮男裝混進軍營,可惜被母親發現阻攔下來,不然現在怎麼也該謀到個校尉一職。”
頓了頓,接著道:“現如今哥哥在攝政王手下當差,若是有機會見到攝政王,我定要求一求王爺,看看能不能將我收編進麒麟軍。”
經過小半個月的相,魏無晏了解到,在遇到陶臨淵前,薛錳家境貧寒,他十五歲只前往漠北販賣皮貨,結果在路上遭遇流匪,薛錳靠著強壯與流匪激烈纏斗,恰巧遇到陶臨淵帶領一隊騎兵在附近巡邏,順手將他救下。
薛錳為了報恩,進了麒麟軍,后來追隨陶臨淵南征北戰,練就一武藝,軍功累累,最終為扶遠大將軍。
不過因常年跟隨在攝政王畔,薛錳極回府,所以薛斐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過傳說中殺伐決斷的攝政王。
魏無晏聽到薛斐天馬行空的想法,展一笑:
“大魏與金國議和后,邊疆恢復安定,如今攝政王剿滅叛軍,不日后即將襲皇位,為一代開國之君,想必在未來數年里,不會再有戰侵擾大魏百姓,你巾幗英雄的壯志,還是暫且擱置下吧。”
魏無晏的話并未澆滅薛斐的雄心壯志,雙眸亮晶晶,滿不在乎道:
“就算攝政王平定天下,山林里也會有流寇啊,川西那邊還有年年生事的韃子,雖說世出英雄,可太平盛世里也需要將士去鎮守邊戎啊,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漠北的木蘭營,從一個兵做起。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人,困在后院一方天地,相夫教子一輩子,多無趣啊!”
說完這話后,薛斐似是覺得不妥,撓了撓頭,悶聲道:“晏姐姐,那個...我并沒有說你以后嫁人會過得不好。”
魏無晏看見薛斐抓頭撓耳的模樣,覺得在上瞧見了薛將軍的影子,忍不住笑道:“無妨,我以前同你想的也差不多。”
薛斐雙手托腮,盯著絳含笑的子。
子云鬢如墨,如玉,眸若秋水,眼波流轉間,流出一種說不出的嫵風,讓同為子的瞧見了,都不自到心神馳。
好奇問道:“那晏姐姐后來為何改變想法了,是因為你的未婚夫君嗎?”
魏無晏笑了笑,輕聲道:“倒也不全是,只是突然覺得,只要追逐自由的心還在,邊能有一個和自己分的人,些許會更快樂。”
自從與攝政王在荊州一別后,二人已有小半個月沒有相見,魏潯雖然服毒自戕,可他留下的余黨不容小覷,攝政王要留在荊州清除這些余黨,以免留下禍患。
好在這段時日有薛斐陪著,二人一起游夜市,逛廟會,看戲曲,將曾經心心期盼宮外的生活過了個徹。
只不過每當夜深人靜,獨自一個人躺在空的床榻上時,魏無晏總會忍不住去想那個男子。
“哎...我今日早早從相親宴上溜了回來,晚上免不了要被母親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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