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衍意識到不妙。
果然, 陸云檀點了點李明衍的薄,再砸吧了一下自己的, 再可憐地看著他。
“你別惹我。”李明衍嚴肅起來。
這幾日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招,明知二人現在同不了房, 每次都要把他憋得渾都了, 最后自己在那得逞的笑,這回他可不上的當。
但也嚴肅不了幾秒,還是語氣溫和下來道:“你乖乖的, 等孩子生了之后。”
那還有好幾個月呢!
他忍得了, 可忍不了。
陸云檀委屈地看著李明衍,又低頭垂眸道:“太醫上回說……其實……”
“哪個太醫?”
這種渾話也說得出口,也虧得這妮子還真去問,他都能想到云檀在太醫面前定表現得實則是他想要, 卻由來問, 但不管太醫怎麼說, 不行就是不行。
陸云檀頭垂得更低了:“我說什麼, 殿下都不愿意。”
李明衍回道:“話說得是真是沒良心,哪里是你說什麼,我都不愿意。”
“那我想出承恩殿逛逛。”
“不行。”李明衍拒絕了。
陸云檀立馬一副‘你看吧,就是這樣的’的表,李明衍嘆了口氣回道:“是我不愿意讓你出去嗎,是為了你的子著想。”
“可再整天在承恩殿……不,是殿,我的活區域都只有在這小小殿了,再這麼下去,我都要憋瘋了,殿下,”陸云檀道,“我想出去,殿下,就在東宮,不去別。”
李明衍盯著陸云檀,陸云檀知道他有點心了,于是乘勝追擊,在他臉上猛啄了一口。
李明衍無奈地笑了笑,角不自覺開:“罷了罷了,只有這一次,好嗎?我和你一起去。”
只要能出去,別說殿下了,所有承恩殿的人都跟去都沒關系,但陸云檀真沒想到,殿下還真帶了不的人跟著他們一起,看來是被上次嚇怕了。
從冬日開始就在床上養子,這會兒開春了出來,枝頭冒了新芽,去年下的魚苗,這會兒都長小魚了。
尤姑姑去拿了一些吃食來,陸云檀站在宮廊下撒了一些下去,大魚小魚都蜂擁而來,這時正好,金黃與赤紅的魚鱗在照耀下,不時發出燦。
陸云檀指了一條最好看的給李明衍道:“殿下,快看,如果真要吃,可不能吃這條。”
高德勝在旁邊笑道:“娘娘,這些長得好看的都是用來觀賞的,奴婢們不會捕上來的,要捕的話……奴婢瞧瞧,喏,娘娘,在那兒呢。”
陸云檀順著高德勝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見到一群黑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與殿下說些什麼。
但這時,紫宸殿有人過來請李明衍了,說圣上讓過去一趟。
李明衍看了看天,想讓陸云檀要不現在就回去,但陸云檀立馬道:“殿下你先去吧,現在還早,等會兒我看你沒有來,我就自己回去。”
李明衍對高德勝道:“你看著時候。”
最后吩咐承恩殿的侍衛與宮人都不可放松警惕,還留了幾名十率府的侍衛下來,一切安排妥當,才隨了紫宸殿的宮人一道去宮。
紫宸殿除了李乾,空無一人。
李明衍剛走上臺階,站于殿門前,只看見李乾一個人的影,他正抬頭著殿的匾額,上寫著‘日升月恒’四字。
“今日云檀還好?”李乾聽到李明衍的腳步,開口道:“你這個要當父親的人,要多加注意。”
李明衍回道:“云檀這兩日胃口不錯,太醫日日來把脈,說的都是好消息。”
李乾哦了一聲:“那就好,你母后當年懷你,還有懷第二胎的時候,吃盡了不苦頭,回頭生的那一遭,里面的痛苦,站在外面也煎熬,但總有這麼一回。”
李明衍沒說話。
李乾還在看著那匾額,念了一遍:“這四個字,看見的人,都說是保佑大魏。可我有時在想,放在紫宸殿,或許又有別的意思,自然也有希帝后之,恒升不老,萬古長存。”
說完這句話,李乾道:“案上給你留了東西,你去看看。”
李明衍上前,發現是一份退位詔書,淡聲道:“您正當壯年,朝廷與百姓需要您。”
李乾笑了:“有時聽你這孩子說話也好玩,什麼時候學會了這說辭,什麼壯年,我已經老了。至于朝廷與百姓,那個時候,可能還需要我大刀闊斧去做點什麼,現在,除了西南與西北兩地,尚有敵國擾,其余地界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正需要像你這樣的君主,而不是朕了。”
而且,他已經累了。
不止是上的疲憊,而是神上無盡的空虛與疲乏。
李明衍也想到這點了,沒有再反駁李乾。
李乾該說的話也說完了,道:“云檀還在等你吧,別讓等久了,你回東宮吧。”
李明衍沒有抬腳,而是站在原地。
李乾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李明衍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道:“父親。”
李乾一愣,這稱呼,自打伯姝去世后,他便沒有再聽明衍這麼他過。
李明衍繼續道:“我一直想對你說的是,我沒有恨過你。我很想恨你,至在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日子,可我做不到。”
“因為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假的,你對母親,對我,我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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