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去世

    日子一天天過去，聞姝的也越來越差。

    已虛弱的無法獨立行走，隻能坐椅。

    麵發黃，是一個病人得樣子，更像是沒多久可活。

    就連睡眠也越來越多，有時不是自己想睡，而是太虛弱，不得不睡。

    其實的也開始疼痛起來，癌細胞已經轉移到髒。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地吃止疼片緩解。

    傅延聿早就知道，卻一直當做不知道的樣子。

    止疼片就在床頭屜裏，每天吃多，他都知道。

    一開始吃的，後來越吃越多，一瓶藥很快見底。

    他心越發凝重，知道沒多日子可活了。

    “阿姝，我帶你去看畫展吧。”

    “今天嗎？”

    “嗯。”

    聞姝子幾分疲倦，可還是同意了。

    傅延聿在出發之前，特意給換上漂亮的服。

    以前合的服，如今穿在上顯得幾分空。

    他又在外麵披了個坎肩，確保不會凍著。

    聞姝很久沒好好打扮了，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氣也很差，在出發之前堅持給自己化妝。

    “這樣看著氣好很多。”

    “嗯，你永遠是最漂亮的。”

    他著的發，仍舊是順、漂亮的。

    他也明白聞姝當初的選擇，不想最終被化療的骨瘦如柴，更是掉落滿頭的發。

    想留下最好的一麵，以後回憶起來，也不會那麽痛苦。

    傅延聿推著出門，在車上時堅持不住稍微休息了會。

    等到畫展上，努力和傅延聿說話、探討。

    來看畫展的人多，甚至遇到人。

    聞姝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好像往常一樣。

    傅延聿看著的樣子，心酸的厲害。

    他知道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看畫展，強撐的樣子，他不是不知道。

    等到畫展後半段，聞姝子乏的厲害，止疼片也沒了藥效。

    想再吃一顆，可是藥沒帶。

    隻有忍著疼痛，手不自覺的握著。

    傅延聿察覺出來：“是不是又疼了？”

    剛要辯解，便見他從口袋裏掏出止疼片。

    “吃一顆吧。”

    “你什麽時候知道？”

    “很早之前。”

    “……”

    聞姝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沒想到他早就知道，隻是不說破。

    緩緩吐了口氣，就著水吃了片止疼片。

    後半段的畫展沒在繼續，他們回了家。

    也是那次畫展之後，聞姝子虛弱的越發厲害，已經幾乎沒有起來的力氣。

    醫生上門檢查過，都對著傅延聿搖搖頭。

    “可能沒多日子了。”

    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他要徹底失去。

    聞姝躺在床上昏睡，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就連食也吃不下去。

    似乎已經不知道，每次傅延聿想讓多吃點，吃了就會吐。

    後來沒辦法，隻能靠輸營養維持。

    聞姝也知道時日不多了，反而安他。

    “你也別難過，我快要解了。”

    話裏意思，傅延聿哪會不明白。

    自從生病以來，過的太痛苦了，一步步熬到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死亡對而言是解，可對自己不是。

    徹底失去，才是最無的開始。

    那些話他不敢講，怕擔心。

    “嗯，我會陪著你，別怕。”

    “我不怕，真到這一步，死亡已經嚇不到我了。”

    時常昏睡，甚至不知哪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阿聿，謝謝你的陪伴和照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樂。”

    “嗯，我也是，阿姝。”

    “我現在時常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許是人之將死，總是容易回憶起過往。

    那些畫麵已過去很多年，可如今又在腦子裏清晰起來。

    一邊緩緩說著，臉上含著淡淡的笑。

    傅延聿握著手，聽著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他忍不住出來。

    好在隻是睡著了，還活著。

    他坐在床邊上看著虛弱的樣子，在這樣下去，已經要接氧氣了。

    傅延聿抹了抹眼，那裏沒有眼淚，卻覺得熱熱的。

    他幾分頹廢的坐著，腦子裏空，已經快不知如何思考。

    的離開會帶走他所有的思考，甚至以後是行走的。

    他幾乎預見自己結局，卻仍要強歡笑著。

    傅延聿心痛的要裂開，也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宣泄。

    他既不能讓聞姝擔心，也不能讓孩子擔心，可他也是個人，也會崩潰。

    在聞姝徹底陷昏迷之後，他終於發出來。

    把自己和聞姝關在一個房間，誰也不讓進來。

    小白和小星星在門外，不管如何開口都無法進屋。

    他們怕父親做傻事，甚至不管不顧的撞門。

    “爸，你別來，讓我們進去。”

    屋傅延聿幾乎毫無反應，他抱著昏睡的妻子，留的看著的麵孔。

    他看的十分仔細，怕自己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他就那麽靜靜地抱著，毫不管屋外靜，哪怕是後來小白闖了進來，他也仍舊無於衷。

    當他們看見眼前景，忽然就沒了語言。

    母親已經沒幾天了，父親這個樣子顯然是要發瘋了。

    他們想勸，可誰也勸不了。

    小白帶著妹妹又退了出來，兩人皆是十分痛苦。

    “大哥，我們真的不勸勸嗎？”

    “勸不了，爸不會聽的。”

    “可是他這樣不吃不喝，是要和媽一起去嗎？”

    小星星滿臉著急，哭著站在窗子口，看著外麵枯黃的落葉，就好像母親的生命，在一點點逝去。

    現在已是深秋，冬天就要來了。

    今年春節來得早，可母親的樣子顯然是等不了了。

    已然是油燈枯盡的樣子，最終死在深秋的夜裏。

    家裏因為母親的事，幾乎一個個都睡眠很淺。

    當忽然聽見重落地聲，小白第一個從房間衝出去，直接衝進母親房間。

    他來不及問出口，已看見父親淚流滿麵。

    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靜許多，在給母親整理頭發，然後發得回頭說。

    “小白，你母親去了。”

    那一刻，他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好像什麽也說不了，隻能無聲淚流。

    而父親繼續給母親整理著服，一一毫都十分小心翼翼，仿佛弄疼了一般。

    “阿姝，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