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忍下抬腳踢他的衝,臉上佯裝著笑意,手上卻用力地在他的手肘擰了一下。
張敬寅疼得忍不住低呼出聲,卻依然面不改,淡笑道:「夫人,不要這麼衝!這裏到都是記者,還有公司職員,給點面子。」
霜不理他,一直擰到自己解氣,才鬆了手。
幾乎全程開掛式地傻傻笑著,寸步不離地陪在張敬寅側。好不容易挨到全部流程下來,臉上的都快僵了。
剛剛走下主席臺,就甩開張敬寅的手,微微笑了一下說:「我去下洗手間,」說著,朝門外走去。
「夫人,」張敬寅拉了一把,笑著指向另一頭說:「洗手間在這邊。」
霜怒視著他,能不知道那邊才是洗手間嗎?並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間的好嗎?不過也不能表出來,很快又呵呵笑了一下說:「哦!是嗎?等著我。」
可張敬寅哪裏看不出來的意圖?
「快去吧!」他還在溫地笑著。
看到那張極度誇張的笑臉,就恨不得上去撕爛他。再這麼傻愣愣跟他站在一起,估計能瘋。
「快點回來。」他又說。
回來才怪,霜心想。有膽耍,就要承擔中途離場的後果!
不僅這麼想,還這麼幹了。
很快,就拖著長長的晚禮服,走到大街上。
這隆重的裝扮,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加快腳步走得更快,「得趕找個時裝店,換下這該死的禮服才行!」想著。
張敬寅等了半天也不見霜回來,又被一群人圍著閑聊不出來,不免有些著急。
他頻頻往洗手間看去,急的額頭微微冒出冷汗。
「對不起!」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正跟他聊得意猶未盡的幾個公司元老:「我先失陪一下。」
他快步往洗手間走去,又趁人不注意,進了衛生間里喊了幾聲,可哪裏還有霜的影子?
他皺眉。又返回宴會大廳,找到陳世洲把他拉到一邊問:「看見霜了沒有?」
「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陳世洲詫異地看著他,「怎麼?不見了嗎?」
「可能出去了!」張敬寅說著,轉離開:「這裏你招呼一下,我出去找找。」
「老大,要不要派幾個人一起去?」
「不用。」他頭也不回。
霜從裝店出來,滿意的看著上這休閑套裝,又配上一條質圍巾和一副漂亮的眼鏡才離開。
剛準備攔下的士,手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笑了一下下接聽鍵。
「在哪兒?」張敬寅那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抬頭看了一下陌生的街道說。
「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告訴我。」
霜看了一圈,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才想起來剛剛去的那家裝店,隨即把店名跟張敬寅講了一下。
「我可先說好,我不要回去那個該死的宴會現場。」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張敬寅不容反駁,趕又說:「你站在那裏別,我馬上過來接你。」
霜站在路邊等了大概十幾分鐘,百無聊賴地低著頭踢著小石子玩,連張敬寅靠近都沒發覺。
他搖下車窗,探出頭來說:「這位漂亮的士,請問您要去哪裏?需不需要我為您效勞?」
霜笑了一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你怎麼出來了?你公司的活你不在合適嗎?」
張敬寅皺眉頭,為難的說:「是呀!我不在怎麼可以?可是我的夫人不喜歡那個場合,我也沒辦法呀!」
「你就裝吧!」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說。
「夫人,這麼重要的場合,我無故離席真的不太好。」他輕輕地打著方向盤,一本正經地說。
霜突然有些過意不去,自己真不該意氣用事跑出來,害得他也跟著出來。
「那怎麼辦?我……我們還回去?」低著頭小聲說。
張敬寅看懊惱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抬起頭,瞪著他。
他笑了好久,才說:「我逗你的。」他手拉著的手說:「放心吧!有世洲在沒什麼事的。我也不喜歡那種場合,剛好藉機跑了出來而已。」
「你……!」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氣得只能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害剛剛還在愧疚半天。
「好了!別生氣了。」他看氣紅的臉,趕又說:「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霜沒好氣地說:「去香榭麗舍吧。」
「好嘞!」張敬寅立刻應了一聲。
霜跟著張敬寅從香榭麗舍一路逛到了盧浮宮,又從盧浮宮去了埃菲爾鐵塔,晚上的時候又去了凱旋門。
直到媽媽電話催了好幾次,霜才猶未盡地跟著張敬寅打道回府。
「怎麼樣?開心嗎?」張敬寅看著霜問。
「黎真!」霜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麗的夜景嘆道。
張敬寅抿著笑了一下。
「敬寅,我們以後就在黎生活可好?」霜突然說了一句。
張敬寅愣了一下,扭頭看。剛想說話,手機卻不知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他笑著接起電話。
陳世洲在那邊跳著腳的著:「老大?你太不地道了吧?怎麼可以撇下我就這麼跑了一下午?你都不知道,我快被那幫老傢伙給整慘了!」
「怎麼啦?」他依舊漫不經心地問。
「怎麼啦?!不是……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你怎麼這麼沒有同心呢?」陳世洲聒噪地著:「額,你跟嫂子一去不復返,爛攤子我來收?」
「這不是你擅長的嗎?」
「我……我!」陳世洲真的是無語了:「我不管,反正他們說你還缺他們一頓酒席,我已經說你答應補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陳世洲說完,掛了電話。
張敬寅收起手機,卻保留著上揚的姿態。
「怎麼了?」霜轉過頭來,看著他問。
「談酒席的事。」
「酒席?什麼酒席?」霜不解。
「我跟你的喜酒。」他沒有看,淡淡地說了一句。
「荒唐。」皺眉,不可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我跟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扭過頭去又說:「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張敬寅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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