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離開後，石猛還愣在原地未走。

    “王爺……什麽準備？”

    “你怎麽還沒走？”蕭珩蹙眉，“不是讓你離開了嗎？”

    石猛撓撓頭：“剛才想走來著，這不是沒走麽？”

    “一場大戰再所難免了，去準備吧，此戰你不了是要參加的。”蕭珩道。

    “和誰打仗啊？”

    “烏合。”

    “烏合？這烏合公主應該還沒有回去吧？這消息是哪兒傳來的？可靠不可靠啊?”石猛有些質疑這信息的來源。

    “可靠。”

    “那屬下這就回去準備。”

    “嗯。尋找夫人一事不得鬆懈！”

    “明白。”

    ……

    金州，深山府邸。

    雨下了一天一夜了，山裏的氣溫有些低。

    衛靈犀被困在這一方院落裏，走到哪裏都有人看守著，生怕有朝一日肋下生出雙翼飛走似得。

    “夫人，這山裏寒涼，不比城，您的傷勢才好了些，不能在外麵久留。我們還是回屋裏去吧。”犀兒撐著傘一再懇求衛靈犀。

    “了寒又能如何？”衛靈犀著那被雨水衝刷的幹幹淨淨地青瓦，“我不得了寒，早些死在這裏幹淨。”

    “夫人，您可不能說著這種晦氣話……”

    “晦氣？我並不覺得晦氣！我有家不能回，無法見到我的丈夫和我兒子。小燕，你沒有做過母親，你不了解母子分離的痛苦。我每個晚上都能夠夢見我的兒子……他還不足一周歲啊……”衛靈犀說著，眼眶便紅了起來，淚水在眼底蓄積。

    “夫人，您別哭了，哭壞了子我們公子是會心疼的。”犀兒忙從袖中掏出帕子遞給了衛靈犀，“您眼淚吧。”

    “那就讓他心疼好了！最好是心疼死他！”衛靈犀冷漠地說道。

    “夫人，其實我們銳公子是個很癡的人。他很早就喜歡您了，心裏一直都有您 ，如果您跟了我們公子，他一定會掏心掏肺的對您好的。”

    “他對我的好，就是將我從我丈夫和兒子邊搶走嗎？”衛靈犀輕蔑一笑，“這分明是強盜行為！我寧可喜歡一個品格高尚的乞丐，也不會對秦銳這種卑鄙無恥之人產生分毫的好！！呸！”

    “夫人，您……”

    犀兒還想替秦銳抱不平，被衛靈犀一句話給堵住了。

    “我不想聽了！我想自己走走，你不要跟過來！”

    說完，獨自撐著一把油紙傘穿過蜿蜒的路徑，離開了這座庭院。

    這座建造在山上的府邸很大，分為前後兩院。

    前院大廳麵闊五間為見客廳，後院為寢舍。

    寢舍又分東西兩院，東院麵闊三間，左右各有一耳室，西院同樣的結構。

    府邸有若幹回廊、庭軒、水池，將一個個庭院前後串聯。

    庭院裏有小橋流水、樹木花卉錯落有致，景非常怡人。

    在西院有一觀月臺，每逢月中旬，便可在觀月臺上欣賞那一圓月升空。

    這幾日一直下雨，夜晚在觀月臺上什麽都看不到，但是，觀月臺的位置比較高，可以在站在觀月臺上看到整個府邸的全景。

    衛靈犀此刻就站在觀月臺上著府邸裏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庭院很大，但是每一都站著侍衛守著，找不到一個可以逃的地方。

    這些日子每日都在院裏頭走好多遍，就是想要找到一個有希離開的地方。

    可惜，結果令很失。

    秦銳將這個府邸打造了一個樊籠，便如同一隻金雀，被他關在這個樊籠中。

    每日都在絞盡腦的想著要如何逃走……

    夜逐漸暗淡了下來，雨還在一直下著，都已經寒涼了，可卻不想回去。

    每次回到那間屋子，的腦海裏便都是蕭珩和曜兒的影子，思念像是藤蔓一般纏繞著，將勒得的，難的無法呼吸。

    “夫人！”犀兒撐著傘，挑著燈籠來尋，“回去吧，外麵太冷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熬了湯，您喝些暖暖子！”

    “吃不下。”衛靈犀將臉別到一邊，不想看犀兒。

    犀兒眼瞅著這幾日，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有些可憐。

    “夫人，就算是為了您的兒子和夫君，您也要吃些東西啊。”

    聽到犀兒提這兩個人，有些容：“你看看秦銳將這個院子打造了一所牢籠，怕這輩子都沒有打算讓我離開……就算是吃了東西多活幾日又如何？不過是茍活著而已，與其煎熬，不如早些死了痛快！”

    “夫人，您別總是死啊死啊的……您這麽年輕這麽麗，死了豈不是可惜？”

    “小燕。”衛靈犀轉過頭來，眸底的淚水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你答應我的要去替我打聽消息的，你可不要忘記了啊……”

    “夫人，您放心，我答應您的，我一定做到。隻是沒有公子的口諭我不能離開金州！若是公子回來了，肯讓我回南州一趟的話，我一定替夫人打聽消息。”

    “好。”

    “那您可以回去吃飯了嗎？”

    “嗯。”衛靈犀點點頭，與犀兒正要從觀月臺上下來，忽然間看見府邸的正門被人推開了。

    伴隨著兩盞燈籠的晃，有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那是誰？”衛靈犀莞指著那裏問道。

    “是公子回來了！！”

    聽到秦銳這個名字，衛靈犀心中湧起一陣莫名地惡心。

    這個人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那皮囊之下是一顆卑劣的心。

    “走吧，回去吧。”衛靈犀道。

    “夫人，您慢些。”

    在秦銳抵達東院之時，衛靈犀和犀兒已經回去了。

    廚房裏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四菜一湯，全都是衛靈犀吃的菜。

    廚房也是用了心了，每日都變著花樣送菜，但凡衛靈犀哪日的哪道菜多夾兩筷子，他們便知道吃什麽菜。

    第二天便會將吃的菜擺上桌。

    “夫人，您先喝些湯暖暖子吧。”犀兒給衛靈犀盛了一碗湯放在了衛靈犀的麵前。

    衛靈犀拿起湯匙正要喝，目瞟到了犀兒那冷得略顯發紫的：“你坐下來同我一起吃飯。”

    犀兒連忙擺手：“不了夫人，我是奴婢不能與主人同桌吃飯的。”

    “我不在意的。我的丫鬟也經常與我一起吃飯的，這裏又沒有別人，隻有我們兩個人！以後隻要我特別吩咐，你都與我一起吃吧。”

    犀兒有些。

    這些日子伺候衛靈犀，原本以為這位蕭夫人一定是不好伺候的人，再加上夫人心不好，定然不給一口好氣的。

    沒想到，這夫人從來不發脾氣，不會隨意遷怒於人。

    不但不折磨，每次用飯都邀請一起上桌吃飯。

    隻是今日，說什麽都不敢。

    因為銳公子回來了！

    “夫人，我怕……怕公子會生氣。”

    衛靈犀了然：“明白了。那等秦銳走了之後，你便同我一起吃飯。”

    犀兒忙點頭：“奴婢謝謝夫人。”

    “不必這麽客氣。”

    ……

    秦銳穿過前院進了後院，並未去東院，而是先去西院簡單沐浴一番，換了件幹淨的服去見衛靈犀。

    去之前，他先問了這院子裏的侍衛頭領。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衛小姐都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