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想把東西還給你呢?”
趙軀微微向前傾倒,語氣平靜輕巧,好似真的要還給顧溫一樣,卻不知暗已經泛起了多鋒芒。
顧溫不帶遲疑的回答道:“那屬下便需要歸還殿下恩,僅僅是上一年屬下便已經花銷三千兩銀子,五年恐怕有萬兩,屬下掏心掏肺也還不上。”
“殿下難道要讓我吃白食?”
面對反問趙愣了一下,隨後輕笑幾聲,笑聲瞬間讓殺機淡去許多,收起玉佩笑罵道:“卿倒是瀟灑,一年能花三千兩銀子,在這汴京買個府邸也才千兩不到。而本王若不算宗人府撥銀,一年的花銷恐怕還沒卿一半。”
“殿下聖德。”
顧溫順勢恭維了一句,他知道今天又躲過一劫。
伴君如伴虎,趙雖只是皇子,但現不如現管,對於顧溫以及九皇子府所有人他比皇帝更有權威。
見趙頗為用的點頭,顧溫更是心底發笑。此舉無外乎一個恩威並施,時時刻刻敲打著下面的人,同時也在權力傾軋他人之快。
這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他站在這個位置,所以能夠倒自己。
所謂天家並不聖神,也不高貴。
所謂帝王心,不過是想著法子如何把人變鬼。
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或許真對趙激涕零,可顧溫心裡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他腦海中充斥著不屬於封建禮教的認知,並且他絕不會放棄這些認知。
但人嘛總要吃飯的,不忍還能翻天不?
說了這麼多‘掏心掏肺’的話,趙也不再磨嘰,言歸正傳道:“這些異象都是真的,天底下也確實有修仙長生,卿近日所見所聞可能是某位大神。”
顧溫呼吸一窒,心跳都慢了半拍。
因為傳家寶的緣故,他時常懷疑這個世界有超凡力量存在。但這些年來一直無法求證,拿到自己傳家寶的趙也不見得飛天遁地。
但如今卻說,天下有修仙者存在,且近日一直出現在自己邊。
顧溫問道:“為何以前小的從未聽聞?”
“因為沒有到時候,這天下就像一個果園,只有果子的時候才會有人來采摘。”趙神變得嚴肅,話到一半又沒有說完,轉頭開始以命令的口吻說道:“那些方外之人並非我大乾所能抗衡,但大乾可從中獲利。”
“本王與一位仙人取得了聯系,仙家原本想見你。”
顧溫消化完龐大的信息量,問道:“屬下一介凡人,何德何能?”
“顧家中祖上應是有仙緣之人,而那位仙人本應該是找你的,如今你已經把信賣於我。”趙言出如刀割,讓人聽得異常扎耳,隨後又適當的表示親近:“且這府上幾百人,也就卿與大伴得以讓本王放心。”
顧溫瞥見主家平靜的臉,其中帶著毋容置疑的意味,他低頭答道:“是。”
為家臣,不由己。
“去吧,庫房領一千兩銀子。”
趙輕巧的丟出足夠外邊數萬災民吃喝半年的錢財,而對於這位皇子而言只是隨手的賞賜。
顧溫揣著一大堆寶鈔離開王府,坐上馬車又回到了水房所在的龍橋夜市外。
清晨的寒風依舊冷冽,災民聚集在府設立的粥鋪前,捧著一碗碗泛白的水。
看那不知道還以為是粥。
顧溫走下馬車了一眼,隨後心底暗嘲一聲:“這家奴,天底下不知多人求著當。”
若是五年前,他會救濟災民,因為他來自一個文明的時代。他或許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在大乾他的道德水平、同理心、同心要高於這個社會。
他穿越到這個類古代封建王朝不正是為了普度眾生,傳播文明之火,消滅已經與普通百姓形‘生隔離’的公卿高門。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戲臺,戲臺與現實又有如不同的隔閡,有人可能就一步之遙,有人可能是深淵。
在沒有把自己摔死之前,顧溫花了五年從戲臺爬了下去。
回到救濟災民上。
他當了那個大善人,那不作為的府就“不善”嗎?那老爺們就不善嗎?那趙就不善嗎?
他一個家奴商賈的,出什麼風頭?
我善了,天下就不善了。
顧溫在仆人婢地擁護下走進那被燭火與垂簾細紗籠罩的府邸。
開書三更以表誠意,第一次寫仙俠,新人新書求追讀,求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