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不到治本之法前，我不會杞人憂天。”

初牢籠之時顧溫有想過做些什麼，比如當一個行俠仗義，懲除惡的俠客。他已經有無視府的力量，想殺貪就殺，想滅世家就滅。

但殺過匪後發現是山民所為，殺過幾次後發現於事無補，除過幾次害後發現一不變。

世眾生皆惡，為求活命善惡難辨。

這個世道需要的不是行俠仗義的俠客，而是一個扶大廈之將傾的大能者。

殺一個人只需要一把破刀，救天下人需要什麼？

“如果我們不在南水，他們便不會死。”

敖湯話到邊忽一陣涼意，顧溫手中作頓了頓，眼中似有寒閃過，道：“今日妖不來殺，明日來殺，但我確定是因。”

他能想到，但顧溫有意不去想。

如今況容不得自己任，自難保他還能去當救世主不？

鬱華可以任幫助赤羽子，赤羽子也可以為了自己命任，但總要有人忍耐。顧溫可以忍，他也不是第一天忍了，早已經輕車路。

他不能任，不能隨而，不能被緒左右。

“這並非你的錯，只是我想讓你知曉人妖之別。”

敖湯見引起了顧溫注意，並未多想，繼續念叨著道宗理論。

“人以五谷為食，修士也靈藥煉丹，自食其力者為人。而以生靈為食，以人為靈藥，方為妖孽。”

思想教育很重要，為三清道宗長輩，他覺得必須要給顧溫補習一下道宗髓，免得以後叛道離經。

道德高地很重要，也是唯一能把人族各方擰一條繩的方法。

他們人族種植五谷為生，以種植靈藥修行，要是單純靠食也養不活那麼多人。

顧溫其實能夠理解這種看似無用理論的巨大作用，往大了是思想的塑造，唯有三教才有權力對於人族傳播觀念。往小了也能穩固修士道心，杜絕妖族蠱。

善惡是人的觀念，殺妖要講善惡不是對妖說的，而是對殺妖的人說的。

敖湯在一旁念經，顧溫一邊聽一邊在空無一人的城鎮收斂骸骨灰。

他全部都聽進去了，以史明鑒，以景映實。

顧溫本來就打算殺妖，他不需要這些理論與歷史作為機，但他能覺到其中的必要。

大聖有句話‘反正惡人不除，就會禍害好人。’

走到城鎮中央，隻聞周遭雜的房屋之中傳來靜，約間有十余道比普通人高半個的影出現，它們黃面獠牙，手持染大刀，

虯鼓起皮，筋脈眼可見鼓。

狼？還是狗？

斬霞劍緩緩拔出劍鞘，冰冷的劍刃劃過劍鞘，錚鳴之劍意響徹天際。

妖孽畜有靈，它們發覺不對勁，它們眼中兇消散，它們面恐懼。

最遠的妖魔已經扭頭逃跑。

錚！

直至斬霞劍徹底出鞘，劍華似天，穿影，掃平邪祟。

顧溫舉劍緩緩由高垂落，周遭花綻放，妖魔之噴濺在空無一人的房屋牆壁之上。

顧溫背後負雙劍，斬霞屠戮，仙劍殺敵，

他以神念攝來所有妖丹，一把塞中，帶的妖丹被咀嚼，腥臭的從角滴落。

【天髓七十載】

“護法，我需要一匹千裡馬，一刻千裡之馬。”

“你要作甚？”

敖湯忽不妙，卻見顧溫已經翻上來，淡淡說道：“自然是斬妖除魔，我元神籠罩方圓五十裡，你瞬息五十裡，你我二人平這方圓五百裡。”

“妖魔不除就會禍害凡人，殺一是德，屠萬是佛。”

驢化作黑馬，馬鬃隨風飄揚，奔騰千米不過半息，馬蹄落地猶如巨象踐踏，一腳撞碎唯一逃出城鎮的妖魔。

一顆妖丹手，顧溫放裡咀嚼。

【天髓七十三載】

道基三重小妖，值三載天髓。

——

百裡開外，渡口以南，喊殺聲震天。

一頭狼妖深陷軍陣，義軍兵卒甲胃不齊，大刀一掃過三人齊腰斬，

它兇氣十足之余已退意，就憑它三重道基之，對上這上千凡人悍卒本無力招架。

耗盡最後法力，口吐真火，霎時間周圍凡人退去大半。

它舉刀叼頭大吼道：“我乃羽霓聖子座下大妖者，何人敢殺我！筋拔骨，煉魂鍋！”

凡人懼怕，忽然一道影持槍上前，勢大力沉一槍刺出，扎狼妖腹部。

江舉才半邊發被點燃，火焰灼燒皮，卻依舊向前近。

玄明槍明勁極穿刺力，狼妖堪比重甲的皮與鐵骨再也無力支撐。

四面八方又有江家子弟持兵攻來，以凡人之軀進犯妖類真火，一同刺出一槍。

腹背敵，鐵槍穿，狼妖無力倒下。

江舉才高舉銀槍，滿臉鮮道：“朝廷不仁當反，妖禍食人當殺，今日食妖，喝妖！”

南春義軍以渡口為界，南抵妖禍，北伐朝廷。

雖然只是對上一些流竄出來覓食的小妖與南水本地廂軍，真正的大妖與朝廷軍還未對他們出手。但氣勢與名聲打出來後，各地豪強紛紛響應，各地流民百姓爭相參軍。

此刻，南春軍可稱得上百萬大軍，一副氣吞半壁江山之勢。

渡口遠山巔之上，妖影重重垂涎著渡口百萬民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