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三十七條魚
心臟了一下。
很快,又鎮定道:「今天真的太晚了,我怕你休息不好。明天再見,行不行?」
他慢悠悠地,像在講價似的:「明天見的話,要見整整一天。」
「好--」失笑,拉長音調慢慢回他, 「一整天,上午到下午,行了嗎?」
他在對面電話那端挑起角,點頭說好。
掛了電話,李敏看著鄭意眠:「眠眠,你知道你倆特像什麼嗎?」
鄭意眠:「什麼?」
李敏咳嗽一聲:「他像隻夾著尾的狼,你是隻沒法分辨他種的兔子,然後跳啊跳啊,小兔子還很高興,砰地一下就栽到狼設的坑裡。更可怕的是,你自己還毫無察覺。」
「看起來是在講價,講著講著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鄭意眠這也才反應過來, 「算了,無所謂,他高興就行了。」
「噢。」老三吹聲口哨,接茬道, 「寵溺哦。」
鄭意眠:「……」
第二天一早,梁寓本來說要來接,但老三一大早起來也要去那條街上買什麼東西,鄭意眠便跟著一起去了,只是和梁寓約好在一個標誌的冰激淩機旁見面。
那天早上特意早起,洗了個頭換了服,打扮之後才出了門。
梁寓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鐘到,抬頭一看,發現鄭意眠已經在前面等著了。
今天穿了條櫻桃小白,斜背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白包,靠在冰激淩機旁邊等待,看起來像是剛買過東西,在等號了。
梁寓走到旁邊,看著那張取貨單,看得很認真。
他低頭:「看什麼?」
一楞,這才抬頭:「你來了啊。」
又道:「剛剛買了冰激淩,我聽大家說這個可以自己,而且味道也很不錯,準備試試。」
話音剛落,店員號:「五號。」
上前去,把取貨單給店員,彎下子,開始冰激淩。
一手扶著最上邊的作桿,一手著脆皮,順著冰激淩下的趨勢繞圈轉。
因爲認真,咬住下,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貫注在自己的冰激淩上。
好不容易完了,漾出一點兒笑,捧著自己的東西走到他旁邊,張咬了一口。
這味道確實跟以前吃過的甜筒不太一樣,味比較足,也很正,更不會過分膩。
梁寓看吃得很投,沾了一點到角上,不笑問:「好吃麼?」
他只是隨口一問,卻會錯了意,以爲他想吃,把東西舉到他邊:「你試試。」
他子頓了頓,垂眸,低頭,迎上遞來的甜筒,順著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抬起臉,問:「你覺得怎麼樣?」
他攢出一點笑,看著,意味不明道:「……很甜。」
鄭意眠未作多想,點了點頭,又咬了一口甜筒,問他:「接下來去哪?」
梁寓不答,反問:「你想去哪?」
「我都可以。」鄭意眠指指前面,「那我們邊走邊看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梁寓點點頭,見這條街上人逐漸開始多了,把鄭意眠往自己這邊攬了攬。
在後面專心致志地吃冰激淩,自然會有跟不上他步伐的時候,眼見著腳步就要落後,手抓住了梁寓的袖子。
他抖了抖袖子,鄭意眠有點失落,以爲他不喜歡被人扯著,誰知道下一秒,溫熱的手指穿過指間隙,他牢牢把的手握在手心裡。
他回頭道:「你安心吃,我帶你走。」
低頭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迷糊地想著這好像是第一次兩個人在大街牽著手走路。
時間和機緣是多麼巧合的東西,曾經兩個人隔著一條街遙遙相,不過多久,卻牽著手做把彼此前後都安心付的。
心裡泛出了一點兒什麼別的覺,下去,餘掃到什麼東西,轉過目--
有個攤位,是拿來打氣球的。
那個攤位熱鬧非凡,大多數都是聚集在那裡,男生想要一展手給朋友贏個小禮,生則期待著男朋友給自己帶來驚喜。
鄭意眠原本不太興趣,但是看到一邊懸掛禮的位置,擺了一張檜木面。
面帶著一濃重的古古香氣韻,鄭意眠靠著圖案沒法兒分辨,只是猜測道,畫的大概是中國古代某種妖怪。
下一本長篇畫的是妖,各各類的妖,因爲這面跟自己要創作的長篇出乎意料地吻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梁寓發現的目往一邊匯聚,放慢腳步問:「怎麼,想去玩?」
「不是,我喜歡那個面。」鄭意眠指了指,「我們去問問老闆面賣不賣吧。」
走到攤位邊,有人正全神貫注地同小氣球作鬥爭,鄭意眠手了檜木面的尾端,轉頭問老闆:「老闆,這個賣嗎?」
老闆笑:「真有眼,這面是我自己的私藏,多人想要都沒拿到。賣肯定是不賣的,不過如果你們能達到要求,這面就直接當禮送給你們了。 」
鄭意眠心想說,看這獎品就知道要求得有多嚴苛了,這時候還來挑戰簡直是嫌錢沒花……
後的梁寓卻問:「要拿走面的話……要求是什麼?」
老闆手比劃:「四十個子彈,破三十五個球。」
鄭意眠尚且沒說話,圍觀群眾裡有人開口道:「這太難了吧?除了過訓練的,不然很難到這個水平啊!」
老闆聳肩,一副「參加不參加」的樣子:「願者上鉤唄,我又不你們參加,買賣都是自願的。」
鄭意眠正想拉著梁寓說走,結果他卻在後面懶洋洋地應了聲:「好,給我四十個子彈。」
鄭意眠回頭看他,有點擔心:「……你能行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梁寓練地從老闆手裡接過子彈,上 膛。
第一顆子彈蓄勢待發,他雙手扶住槍,忽然側頭,低聲音附向鄭意眠耳邊:「以後不許質疑我不行。」
鄭意眠怎麼可能聽懂他的話外音,點點頭,妥協道:「好啦,以後不會說你不行了。」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梁寓舉槍瞄準,第一彈順利破開一個氣球,他作輕鬆,仿佛幷不於張氣氛中,居然還面向鄭意眠,把一整句話說完,「不是你不說我不行,是我不會有不行的時候。」
他不張,鄭意眠倒是有點兒。
不太清楚他為什麼一直要糾結這個話題,還在應當一鼓作氣的過程中歇下來,重複闡述自己的實力問題。
咬:「我知道了,你、你安心打吧。」
他勾輕笑,在接下來的過程中,作瀟灑又漂亮,一個接一個地擊中目標。
旁邊聚了越來越多的人來,還有人舉著手機錄視頻,梁寓從容不迫,在還剩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笑著看向鄭意眠:「試試?」
一直有認真在數,現在還剩最後一發子彈,而梁寓中了三十四個氣球,必須再中一個才算功。
也就是說,現在的意思是,最後一槍,定敗。
下意識搖頭,甚至還想往後退:「我沒玩過這個,還是你來吧,我肯定沒法瞄準。」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甚至不給搖頭的機會,手把人拉進懷裡,把槍放在手上,教瞄準。
手裡沉甸甸的,清晰地著指腹傳來,陌生而真實。
後就是梁寓,他爲了教,就這麼攬著,頭再往下垂一點兒跟講話的時候,熱的氣流就噴在後耳郭上。
他雙臂環著的雙臂,教要領:「集中力……」
鄭意眠耳朵像是蒙了層水霧,砰砰砰的,像是有什麼要往外撞。
這還怎麼讓人集中力,這分明就是更讓人意神迷……
眨了眨眼,梁寓使力,跟著他一同扣下扳機--
一瞬間無數種可能彈出來,鄭意眠來不及篩選,也來不及選擇一種可能。
嗙地一聲,無數種可能裡的一種得到確認--氣球炸了。
打中了。
長籲一口氣,聽到四周傳來的歡呼,又覺得自己這歡呼實在是問心有愧。
什麼都沒幹,最費力的該是梁寓才對。
「有點兒不好意思。」低著頭說。
梁寓把槍放到一邊擱好,轉頭笑問:「為什麼不好意思?」
「我明明什麼都沒幹的,功勞應該是你的,歡呼也應該是你的。」鄭意眠說,「我只是站在這裡而已。」
「誰說的。」他眼角眉梢笑意半分不減,「你是站在這裡,已經很好了。」
梁寓又接著解釋道:「如果沒有你,我可能也不會打中這麼多,今天已經打破了我快二十年來的記錄了。」
鄭意眠:「為什麼?因為今天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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