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備幾天后,節目錄制的一天,放出了演員們的角海報,作為預熱。
除了漫,其他幾個熱度高的,都是選秀出的流量藝人,業務能力一般,但勝在不,營銷號也老拿他們做話題。
但這次討論度最高的,又變了漫那張海報。
海報的背景是純黑的,融進了的廓,連發都看不分明,而看向鏡頭,半邊臉被遮在圓弧形的暗影里。
旁邊寫著扮演的角。
漫[飾]人。
簡簡單單五個字,沖擊力卻非同小可。
很快,有個八卦號就站了出來。
Reaz皮皮蝦:【無語。】
沒有過多的點評,僅僅只是兩個字,配圖兩張。
第一張是漫的海報,第二張是“人”一詞的漢語解釋。
就像電視劇也分為偶像劇和正劇,每個八卦號都是有屬的,有些營銷號就是天生的嘲諷聚集地,評論區就沒幾句好話。
無屬的吃瓜群眾在幾秒后到達戰場:
【??又演人?】
【紅利吃了也就這樣了,本來還以為是來挑戰自己的,結果還是回到舒適區了啊,沒勁。】
【之前那個誰不就是這樣的?貌出圈幾次就裝起來了,后面角全都千篇一律,我想說審也是會疲勞的好不好。】
【這他媽還直接飾人了,在干嘛啊?漫的團隊和節目組醒一醒!走不長遠的!】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觀眾夸幾句還真走這個人設了?】
雖是無屬吃瓜,但基本的嘲諷盤還是有的。
這條微博不知被誰買了熱門,節目開播之前,甚至上了熱點。
就在第二次沸騰起來的輿論中,《這就是演員》準時開播。
這次第二場,就是漫的組。
大幕拉開,燈偏暗,只有窗外約出幾亮,落在的側臉上。
彈幕到漫這組開始明顯增多:
【審訊室嗎?】
【……是演人的那個嗎?】
【啊啊啊什麼劇!覺會很帶!】
空曠房間,男聲響起。
“名字?”
“人。”
“姓什麼?”
“江。”
“江人?”
“嗯。”
“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嗎?”
緩緩抬起頭,一縷發垂在臉頰中央,眼神很空。
半晌,又低下頭。
聲音很淡地回:“知道。”
頂燈驀地被人打開,沒有心理準備,被晃花眼睛,手遮了一下,片刻后適應下來,又緩緩放下了手。
漂亮而不帶任何緒的臉蛋,平靜得像沉靜的池水,妝容看似隆重,卻又帶著幾分潦草的隨意,冷燈下,臉頰愈發白皙。
像任何人都無法接近的,盛開在峭壁的花。
今*****鴨:【又是人?】
1*****8:【有點失,一直是節目和漫的,好幾年了,但是人同質化嚴重,毫無驚喜。】
a****p:【果然不能有太高期待值,慕名而來,這個演員的演技也就那樣吧。】
男人走到面前:“那你說一下,你為什麼進來。”
放在后的手好像了一下,囫圇說了句什麼。
男人湊近了些:“什麼?”
下一秒,猛地從椅子上竄起,拿起一把水果刀,抵住男人的嚨。
“為什麼來?”重復了一遍,緩緩地笑了起來,“當然是來殺你的。”
短短幾秒之間,眼神迅速轉換,如同變另一個人。
收斂的弱,崩壞出帶刺的攻擊。
涂著黑甲油的手扣住男人脖頸,溫地笑了出來,眼神卻近乎瘋狂地,割裂出病態的嗜意味:“準備好言了嗎?”
彈幕愣了幾秒:【我!!瘋批人!!】
【啊啊啊啊啊啊漫你太牛了吧!!!】
【我皮疙瘩起一了……】
男人卻很鎮定似的,仿佛這番對話演練過許多遍。
“為什麼要殺了我?”
“你們殺了小榮,一命換一命。”
像是慢慢陷回憶,開始覺到痛苦,聲音也發起來:“我明明讓你們不要他、我明明讓你們不要他——要我怎樣都可以——可是你們為什麼不聽?!”
抬起眼,子跟著發抖,“你們為什麼不救他,他溺水了,你們為什麼不救他?!”
“我說了他對我很重要,可你們還是眼睜睜地——”痛苦地揮刀柄,頭發散,幾乎是在用盡全力氣嘶吼,“是你們殺了他,是你們殺了他!!!”
因為講話時過于用力,的每一都跟著起來,弓起的脊背,繃的彎曲的雙,用力到發抖的手,每一都在昭示著的失態。
用刀子指著面前的人,說話間眼淚滾滾而落,瘋子一樣:“你們沒一個人無辜,沒一個人無辜!!”
男人定眼看了幾秒,這才手,奪過手中的刀,平靜地敘述。
“我們不是來殺他的。”
“因為他在五年前就死了。”
“你也不江人,你程問楓,你進醫院的原因是你有間歇狂躁癥、臆想癥,還有神分裂。”
“你和小榮沒有緣關系,在被拐賣的路上,他比你小七歲,你們相依為命,他替你擋了一刀后死掉了,但你在和歹徒的搏斗里僥幸逃生。”
“因為過于痛苦,自保機制為你幻想出了新的記憶,你摘出了自己,幻想他是被人推到水里,因為圍觀人群過于冷漠、無人救援,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如此,你的負罪方能一些。”
“程問楓,五年了,你還不肯放過自己麼?”
……
伴隨男人將事件再一次全盤打開,眼神驚駭,捂住耳朵不愿再聽,卻又瘋笑著搖起頭來,最終變難以置信,說著“這不可能”,然后連連后退,失態地跌坐在地。
“是我……我害死了他?”
“不是你,”男人說,“只是你也無能為力。”
“洗干凈吧,洗完之后回房間,今天你也不能出院。”
在原地坐了許久,久到那盞頂燈也被人關閉。
像是靈魂都被人打碎,了無力氣,這才認命起,洗掉手上刀柄的灰塵。
那是一把玩刀,在病床下積灰已久,早該發現的。
踉蹌著走出門口,稀薄的影間,再次力般回頭。
“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等你原諒自己的那一天。”
夕的影投落進來,步伐晃了一下,旋即越走越遠。
謝幕。
彈幕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QUQ】
【說漫在舒適區的滾出來打臉!這和前面的角半錢關系都沒有ok?!】
【這表演太狠了,直接給我緒值拉滿了。】
【演的真好啊,從弱到發瘋再到鎮靜,全都過渡得特別自然,難以想象這麼多緒能安排在十分鐘的戲里。】
【這麼難的角,演不好直接撲街,漫太勇了。】
【咦?剛剛的水軍?怎麼不說話了?一堆全是星號的小號也好意思說看這個節目幾季了呢?】
【哈哈哈哈水·軍·沉·默。】
【科普:剛注冊的ID才會帶星號,比如我這個‘葉今晚就doi’因為注冊了很久所以可以顯示!】
【?我懷疑你在借機搞一些茍且之事。】
【‘我是漫幾年的’,謝謝你全家,漫幾個月前才出道。】
【這屆水軍質量不行,還沒開始battle呢就下線了,誰買的?下次買點質量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嘲諷全開,我有天真的會被漫笑死。】
【漫現在有名字了哈,漫姐親賜,咱們是蔓越莓!(驕傲)】
【節目組樂壞了,漫每期都帶來好多熱度啊。】
彈幕討論中,漫略作整理,來到了臺前。
一旁的男演員發表完言之后,現場的歡呼聲里,舉起話筒。
主持人問:“今天小漫給我們帶來的角也非常意外,演繹難度很高,但是完得很好,扮演的時候主要難度在哪里呢?”
漫想了想:“難點在于……演一個瘋子,如果太正常了,觀眾會覺得不像瘋子;如果太瘋了,觀眾又會覺得沒有一點邏輯。”
“怎麼在觀眾能接的、合理的邏輯線,進行一些緒和表達的崩壞,并且表演還得好看,不能讓觀眾排斥,這個是最難的。”
【可是你真的演得很好!】
【學霸說話都是這麼文藝的嘛hhhh】
和其他兩位導師流過后,漫再次輸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覺得瘋子不能一直都瘋,最后需要沉靜下來,恰巧,有這個對比,人才是最人的,滿了,也立起來了。”
【從靜到再到靜,整個緒鋪排太棒了。】
【演員說得好!你可以永遠做漫的演技!】
演過這場戲,漫徑直下臺,等著下一組的演繹。
中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靠著沙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是驗式的表演,整個人都完全投人,走完了一整段跌宕起伏的,這會兒有點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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