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祖先知道這些，可惜在吸鬼大批被獵捕之后，我們早已將魂珠換了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們這一代的攝魂師，往往在三十年后，會被族長死。”

攝魂師是沒有壽命期限的，但是如果被發現，在其任務清單中的吸鬼只是假死，被認為有傷族群面，按照契約，將死。

近年來，執行任務的攝魂師，無一例外。

想，他愿意告訴自己這些，當是好消息，可心臟卻控制不住地痛起來，指甲陷進里。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他仍舊是那幅不太著調的模樣，笑著看一眼：“這不是，怕你死。”

“臨死前沒什麼能給你，把我魂珠藏的地方告訴你，殺了我，記得要碎它。”

掌心空無一，只是蒼白地，說：“我也可以不碎。”

“不行啊，”他說，“那等我三十年后再蘇醒，你會死的。”

“無所謂，”像是復刻他的話，說，“我活了這麼多年，其實也足夠了，只要今天你假死，保全我的親人，我的命并不重要。”

“況且……”眸了一下，“這麼短短一生里，能會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會不到的東西，也足夠了。”

男人盯了一會兒，問：“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喜歡上契約里必須殺掉的吸鬼？”

“當然，這是我們出發前的第一課和最后一課，可是那又怎麼樣。”說，“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能上我嗎？”

“是啊，這也是我們的第一課，”他終于緩緩勾起角，“可惜我心。”

“可惜我枉活了三千多年，還是沒法控制自己的。”

……

【別刀了別刀了，編劇求你了，我真的會哽咽嗚嗚嗚嗚。】

【哈哈，又在找紙。】

【#漫，我的淚腺轟炸機#】

終于，月滿將虧，快沒有時間了。

男人放出自己的魂珠，掌心凝聚出一團紅火焰，緩緩靠近。

下一秒被他握住手腕：“把魚骨刀拿出來。”

“我不要。”近乎執拗地說，“那你會很疼的。”

“不用你會被法力反噬，會死的懂嗎？！”

“死就死吧，”說，“死了，我們能埋在一起麼？”

……

【啊啊啊啊啊啊QAQAQAQAQ】

【原來不止他怕疼，也怕他疼55555】

【雙向奔赴不就是甜劇？（抱歉，人已經瘋了）】

畫面的最后一幕留白，吸鬼極寒的藍火焰，與攝魂師極的紅火焰融合，最終迸發出一片白，森林狂風大作一整夜，最后回到他們初見的地方。

一切都沒有毫變化。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又仿佛，已經歷經幾百世紀。

最后一行字幕顯現，短劇全劇終：

[遇見你，才算真正不辱使命。]

漫吸了吸鼻子，再次完全代進故事里，了眼睛，一旁的工作人員遞上紙巾，葉凜接過，放在面前。

一邊哭一邊笑：“好煩啊，眼妝都花了。”

彈幕這次沒再耍寶，全都是真實的共鳴：

【近年來最喜歡的短故事，拍的太到位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普普通通短劇，但是演員太厲害了，劇本也不錯，尤其是男主死前代瑣事那里，一句不說我你，句句都是我你，可以記一輩子的程度。】

【才是橫亙幾個世界永恒的命題。】

【好配，我馬上要看到他們二搭在我面前把親爛。】

【眼淚把手機泡壞了，剛開機，請問還沒到簽名環節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葉批真的很幽默。】

……

劇集的放映結束了，但是直播環節還沒結束。

接下來，就到了節目組要求的，二人簽名的環節。

為了讓觀眾的參與更強，他們需要當場拍攝十張拍立得，并從彈幕中挑選十位觀眾贈送。

拍立得不能提前拍好，要的就是剛看完劇的那個狀態。

葉凜從staff那里拿到拍立得，遞給漫。

拍立得款式很多，漫之前用的不是這款，正在仔細研究中，聽到葉凜說：“你掉了睫。”

“是嗎，”沒忍住了下，說，“掉哪兒了？”

拍立得鏡頭旁，有個類似鏡子一樣的方塊，漫對著臉照了照，大概看到在自己眼睛下方。

蹭了兩下，轉頭問他：“好了嗎？”

“沒。”

彈幕笑死了：【頂流是男的原因找到了。】

【我他媽笑死，就說句沒啊？你倒是告訴人家方向啊？】

【你們怎麼知道是男？漫告訴你們的嗎？】

問半天問不出什麼，漫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尋求幫助。

彈幕：【不許告訴！！！】

全工作人員沉默，很上道地說：“讓葉老師幫幫你呢？”

【這個工作人員什麼名字，工號告訴我，馬上寫信請求領導給你升職加薪。】

漫：“……”

轉頭，繼續看向葉凜。

男人凝視許久，而后道：“在你眼睛和鼻子對角線五分之一的地方。”

【你他媽擱這畫坐標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哭到笑：六個字，為你朗讀葉批的一生》】

漫大概把手指放過去，了兩下：“掉了沒？”

“再往下。”

再次了：“這兒？”

“往上一點。”

采用提拉的方式，揪了兩下：“這里？”

“不是。”

漫終于忍不住了：“你就給我弄一下會怎麼樣？”

【nice！等的就是這句話！】

【兄弟們截圖鍵準備好了——】

【很喜歡一些不識趣的睫。】

【椰林：請大家給我一些耐心，我會學著做一個好爸爸，不是，好丈夫。】

終于，葉凜抬起手，幫把那睫拿掉。

不是很頑固，也沒有很難定位，他全程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自己索了半天的漫：“……”

深深吸氣，抬了下線，告訴自己要堅強。

【漫漫：你懂什麼事皮笑不笑？】

【自己找的老公，忍一忍，至他那個不錯←我指的是演技。】

【你但凡不加后面那句話我也不會多想。】

漫拿起拍立得，先試驗了一下，知道該怎麼拍了。

示意工作人員：“給我們拍兩張合照吧？”

【讓他們自己來！給你們慣得！近點拍會怎麼樣！】

【就是就是！年輕人就是要多吃苦！】

工作人員瞅了眼彈幕：“兩個老師靠近點，然后自己舉著手自拍也是可以的。”

【升職警告。】

【加薪警告。】

漫點了點頭，看他手比較長，把拍立得遞過去，指了下拍攝鍵。

彈幕不滿，話連篇：

【用教他！漫！用！】

【你們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

【總覺得你們彈幕都不太正經，怎麼回事。】

【我看錯了嗎？這位ID‘葉狠狠搞’的朋友說其他人不正經？】

【瑞，忘記藏ID了。】

終于，拍好了三張合照，葉凜低頭簽著，漫手里晃著剛出來的一張，讓它快快像。

工作人員：“漫漫等下也簽個名。”

“十張都要我們全部簽名嗎？”漫說，“我還以為有一張就行，其它可以分開。”

【我不準！！不許給我分開！！】

彈幕的意念傳遞到了屏幕外，漫低頭，在他名字旁邊簽下自己的簽名。

趁葉凜低頭簽的時候，為了湊足十張，又拍了兩張葉凜。

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俯著，一手按著拍立得，一手拿著油漆筆流暢簽名，劉海遮住些眉眼，肩膀的廓線拔而開闊。

“還剩五張，”漫有點犯難，“還能拍什麼？”

工作人員想了想，引導說：“你們知道耳朵怎麼畫嗎？”

漫：“知道啊，不就是一個半圓弧，上面的往里扣一點。”

工作人員：“可以用手嘗試一人比一半耳朵。”

漫思考兩秒，反應很快，跟葉凜說：“別上當，要我們比心。”

葉凜：“……”

漫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心氣球，手指放在上面，比了個大拇指。

【工作人員：要你們營業真他媽難啊。】

【哈哈哈哈哈漫：別想騙我，我腦子很靈。】

【漫，反詐騙第一人。】

最后還剩兩張，漫想了想，把相機遞給葉凜：“你站我對面給我拍兩張吧。”

彈幕一片反對聲音，萬能的工作人員再次站了出來。

“老師，不能離開位置的。”

漫：“誰說的啊？”

“彈幕說的。”

“……”

就這樣，條件限制下，葉凜充當的自拍支架，替舉著拍立得，又調整著角度，讓為畫面中心。

但無可避免地會出現男人的蹤跡，最后照片出來，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頭側歪著，而一旁就是葉凜的小半個肩膀。

錯位看來，像枕在他的肩上。

笑得溫而人，燈散下眼瞳很亮，臥蠶圓鼓鼓的，煞是可。

【有小那味了！】

【喜歡這張的朦朧，我要我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