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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515章 千里行(9)

看了半晌,往自家所立的南岸一看,儼然是大旗滾滾,普照——又一番景象了。

“這片河道這是最近被整修過?”看了半日,張行率先打破沉默,卻是指著當面河水來問了個奇怪問題。

“必然如此。”馬圍打量了一下,立即回道。“應該是當護城河來用的。”

“難得遇到一個知道整修河道的,卻只是爲了作護城河。”王五郎忍不住嘲笑。

“確實。”徐師仁瞅了眼周圍的煙火,不由嘆道。“這些立地的軍閥,既不知制度,也不曉得律法,何況是民生?就桑乾河兩岸這片地,要是再能整備一些灌溉,便是哪裡都比不上的樂土……可偏偏,只是修了護城河。”

“幽州城也修的堅實。”元寶存也瞇眼道,卻又來看沒怎麼說話的牛河,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牛督……牛公,敢問一句,若是有宗師在此立塔,果真能抵抗三位宗師或者一位大宗師嗎?”

“按照道理是能勉強如此。”牛河的回覆非常簡單。

“按道理?”

“自然。”牛河正道。“按照道理來算,這就好像一個沒有修爲的人對另一個沒有修爲之人一般,似乎應該是平手,但實際上大家都曉得,一個人對一個人,十之八九是能分出勝負的……有的人,一個能打十個,有的人連路邊野狗都撕咬不開。”

這話通俗易懂,元寶存也恍然:“都是宗師,總有強弱,就好像凡人相對,也有強弱……那白總管既刺了一龍,又斬殺了兩位宗師,是不是宗師裡最強的?”

牛河搖搖頭:“不曉得……”

“不是。”張行接口道,同時繼續著河對岸。“宗師裡最強的應該是司馬正,三娘屢屢不能勝他。”

衆人明顯一滯。

馬周忍不住嘆氣:“東都……東都!”

很顯然是意識到了日後進取東都的艱難。

“想東都太遠了,拋開司馬正,宗師裡三娘應該算是高出一截的。”張行笑道。“不過,即便如此,怕是也沒有元大頭領想的那個本事……按照三娘自己所言,在東夷殺錢支德的時候,是對方離開草關後的手,當時就曉得,若錢支德留在草關,本沒有能力拿下對方,最多是靠殺戮關低階修行軍來消磨。”

元寶存連連頷首:“原來如此,不過到底是幸甚,魏文達被咱們直接在河間撲下來了。”

“崔儻還在。”馬周皺眉提醒。

“馬分管呀馬分管。”元寶存捻鬚而笑。“我不曉得宗師,但卻曉得崔儻……他這個人,在大魏迫下忍了幾十年,早就忍慣了、躲慣了,敢問他不能在清河立塔,如何在幽州立塔?要我說,現在去勸降,正是時機,便是不降,也十之八九能跑。而且,咱們是與他過手的,他一個文修,便是真有萬一與我們開戰,也手段有限。”

很顯然,元寶存是在一如既往的強調眼前幽州城軍事威脅很小,應該以政治攻勢爲主。這當然是金玉良言,只不過只有以政治攻勢爲主,他這個幫不過一兩年的降人才能發揮作用也是實話。

回到眼前的正事,衆人也能意識到元寶存的意思,但幾位領兵的頭領卻都沒有反駁的意思。

一則,大家早就得了張首席言語,曉得就是要靠著施來摧毀幽州的坐地虎們,幽州城和羅只是個把手,真正的仗已經打完了;

二則,如今看是看了,聊是聊了,但眼瞅著一直到桑乾河畔都沒有立足之地似乎也是真的,真就是一馬平川……幾個村寨也被燒了,總不能過河去立營吧?

過河就有合適的地方嗎?

“河對岸有合適地方嗎?”張行思索片刻,繼續來問。

“有個地方,未必合適。”馬圍口道。“桑乾河對岸上游,有一座渡口,喚作盧思渡,是順著桑乾河從晉北轉運資糧草的大渡,便是也燒了,必然也有像樣的圩子……但那裡距離幽州城也有二十里。”

衆人愈發無話可說了。

“那就這樣吧。”張行也沒有再堅持。“秦寶……你帶領踏白騎過橋繞城一週,以示威嚇,沒有什麼意外,咱們就回去,勸降事宜明日再說。”

於是乎,衆人都不再言語……也沒什麼好言語的,都隻立在河堤上,著踏白騎來看,然後很快就又面古怪起來。

原來,秦寶一馬當先過了幽州橋,居然便起了他那怪異的雷系真氣,而隨後兩百多踏白騎也都紛紛隨從,將真氣釋放起來,而真氣聯結一片,自然是以秦寶那黑爲底

威風自然是威風,但剛剛流傳開的外號踏白騎怕是要改蹈黑騎了。

再一想,更加覺得古怪,這外號剛剛起來了,首席竟不需要親自領兵衝陣了。

河對岸,夕下,秦寶耀武揚威,中途甚至藉著下龍駒往城牆上一騰,雖然沒有越過那高達五丈高的城牆去殺戮,但只是凌空一顯,卻也足夠駭人了。

而過了好一陣子,臨到天黑前,秦寶方纔重新從幽州橋上回來了……沒辦法,幽州城太大了,不帶護城河,周長三十餘里。好在全程幽州城八門閉,無一兵一卒出戰,甚至都沒有一支箭矢下來,這才能暢通無阻。

且這類武裝偵查肯定是有效果的,秦寶就帶來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城西北有一座破敗廢棄的外城?”張行蹙眉以對。

“是,兩三裡寬,四五里長。”秦寶口而出,順便指了下方向。“我原本以爲是缺兵力,幽州城太大,不好守,就棄了……但路過才發現,城建築明顯有些失修,應該是廢棄已久,這委實奇怪。”

“那不是外城。”元寶存忽然解釋。“秦大頭領,恕我直言,那城中心是否有一座大殿?”

“有。”秦寶乾脆利索。

“回稟首席,那是宮城。”元寶存轉朝張行笑道。

“大魏五都,沒有幽州吧?”張行自然不解。

“是東齊行宮。”元寶存再度解釋。“喚作臨桑宮,齊亡後,也就是這幽州橋建起來以後,一度改爲黑帝觀,然後曹徹在位時又改回行宮,但他從未來過……到了此時,自然荒廢。”

“怪不得……”張首席這才恍然,復又來問秦寶。“能屯兵嗎?”

其餘人被這轉折弄得目瞪口呆,元寶存更是驚愕,搶先來言:“首席何必冒險?大勢已定,我們在籠火城安坐便可事。”

張行不由來笑:“元公,我問你,若是大勢已定,爲什麼到了行宮去屯駐就是冒險?”

元寶存一愣。

張行復又來問:“秦寶,城如何?”

做一團。”秦寶應聲道。“中間幾次踩著城牆看了下,明顯在抓壯丁、封街道,有兵刃的軍士很多,但大多沒有對應的旗幟……其實,就連城牆上的旗幟也只是在了南面。”

張行點點頭,繼續來問:“那能屯兵嗎,臨桑宮?”

“自然。”秦寶立即點頭。“正經的宮城,如何不能屯?只是宮牆倒塌了幾,而且接幽州城牆,從牆上可以直接跳下來,也能遠遠箭。”

“那倒無妨,讓他們一箭之地便是。”張行再來看還在發懵的元寶存。“元公……既是要迫幽州城,迫幽州全州上下來降,是不是得越越好?勒到脖子最好?”

元寶存被直接問道,想了一想,只能苦笑:“道理是如此。”

“馬圍。”張行繼續來問。“能保證後勤路線嗎?”

“既是在城池西北,正好可以從上游盧思渡來轉運資。”馬圍立即作答,同時來笑。“但也不好說,路線在那裡,也不曉得會不會有騎兵會過河來往籠火城方向擾……得兩千騎纔能有威脅吧?”

“那我就在這幽州橋上堵住他們!”秦寶口而出。“屆時莫說兩千騎,兩萬騎也可!”

“那就好……還有什麼?”張行點點頭,環視兩邊,最後來問一人。“牛公,不說軍事,只說崔儻領著城高手來襲,你能護我嗎?”

牛河想了一想,認真來言:“崔儻當然可以擋,只是不曉得城現在還有多凝丹以上高手?丹呢?”

張行沒有吭聲。

“整個幽州還有十來個吧!”一直沒有開口的侯君束忽然開口。“城就不知道了……丹的,整個幽州應該只有羅本人和趙八柱,外加一個文修盧思道了,而趙八柱不是說了重傷嗎?”

“盧思道跟盧思渡什麼關係?”張行好奇來問。

“盧思道原名盧思,盧思渡是他在東齊做時修的渡口……早年間此人恃才傲,不可一世,從不諱言盧思渡的功績,後來經歷事,大變,居在家做了道士,只是皓首窮經,復又覺得自己貪天之功,便改名做盧思道,如今應該不在城,在也不會與我們手的。”元寶存對河北這些掌故確實有獨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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