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浴缸裏已經放好了一缸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的水。
水汽升起,霍崇倚在木桶邊緣隔著水霧看著顧舒夏幫他洗。
“炸案後,我一開始不認識你時,是不是對你很壞?”霍崇起水,蹭掉臉上裹著泥水的淚痕。
“其實不壞,沒有你失蹤折磨人。”顧舒夏放下手裏的巾,突然認真,“以後能不能不要失蹤、也不要失聯,還有不要做危險的事。”
霍崇拉起攥的手鬆開,“ 我答應你。”
他對向來說話算話,而且明明說兩分他會做到十分。
得了霍崇的承諾,顧舒夏這兩天懸著的心才穩穩落下。
無意中低頭,尷尬的別過臉,“你讓我幫你洗,也不怕自己難。”
“在度假村那次,我以為你和陸之明一起,那次對你很暴,傷到你了對不對?”霍崇沒有對顧舒夏坦誠相見而怯。
顧舒夏甚至覺得他怎麽可以在這樣明顯的反應下,表這麽鎮定和坦然,讓很有割裂。
但他的話,讓又想起度假村那晚不愉快的經曆。
“那次弄傷你了是不是?”霍崇再次跟確認。
“嗯。”顧舒夏的臉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
霍崇眼眸黯了黯,“以後不會了。”
“那個完了是嗎?”
顧舒夏馬上知道他要做什麽。
“你……怎麽又饞上了,你忘了你有傷?”
“那就是完了。”霍崇挑眉,瞬間站起,隨便裹了個浴袍,把顧舒夏打橫抱起。
“我得為那天贖罪,讓你瞧瞧恢複記憶溫的阿崇是什麽樣的……”
不得不說,霍崇是真不打誑語,他溫起來是真溫,一開始顧舒夏也真因為他無微不至的服務神上頭。
但再溫也經不住一次次又一次次再一次次,後來顧舒夏真的恨恨的想,他到真不用說二分可以做到十分,是真吃不消……
早上,顧舒夏是被外麵林園園和其他人收拾東西的聲音吵醒的,下意識一個激靈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床完全被不明的蚊帳一樣的東西圍起來。
看不見外麵,外麵也看不見。
床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換洗的。手去拿,卻因為發現手上突然出現的東西,震驚的魂都丟了一半。
一種又驚喜又開心還有些想哭的緒摻雜著,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些收好的,先搬到飛機上。”
是霍崇的聲音。
顧舒夏按下心複雜的緒,輕輕喚了聲,“霍崇。”
霍崇馬上輕聲回應,“我在。”
下一句又變得冷厲,是對林園園他們說的,“好了,你們先出去。”
待關門聲響起,霍崇拉開“蚊帳”一角,看向顧舒夏的表有了幾分平日沒有的不安。
顧舒夏抬手,把手背對著他。
細長的指節上套著一個閃著耀眼芒的鑽戒,主鑽是一個冰糖大小的極好的方鑽,戒環是有兩條極細的鑲著細鑽的兩條鑽石環組,華貴但是又很高級。
“這是什麽?”顧舒夏輕聲問他。
“夏夏,跟我結婚。”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你在求婚?”顧舒夏了馬上要揚起的角。
“是求婚,是你隻能點頭的求婚。”此刻霍崇的略微僵,抿直的角出他並不平靜的心,和平日裏懶散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心裏忐忑,這枚鑽戒是他在炸案前就準備的,沒想到當時鎖進保險櫃,直到昨晚半夜才套到顧舒夏的手上。
那時霍崇因為猶豫著怎麽求婚,已經跟倪蘭通了許久,電影裏、小說裏所有的求婚名場麵,他都學習了個遍,但都被倪蘭否定了。
“夏夏,不會喜歡那種轟轟烈烈的社死求婚。”
“夏夏,喜歡那種平淡生活的小確幸、小驚喜。”
……
昨晚半夜,林峰把鑽戒重新到他手上時,霍崇拿著鑽戒,看著邊睡的顧舒夏,他突然就不糾結了求婚的形式了。
隻能是他的。
顧舒夏說過喜歡和他在烏托邦平淡過日子的生活,其實霍崇也喜歡。
於是,在離開烏托邦的前一晚,霍崇就著這幾天來最皎潔的月,輕輕把手裏的鑽戒戴在了的手上。
思緒重新拉回。
顧舒夏看了看手中的鑽戒,又看了看從未見過的神張又故作鎮定的霍崇,忍不住逗他,“隻能點頭?那我要是有其他想嫁的人呢?”
這話霍崇可不聽。
他把抱過來,“那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搶也得把你搶回來。”
“搶婚?”
霍崇掐住的腰,顯然不喜歡描繪的場景,帶著威脅說道,“再說試試?”
顧舒夏馬上見好就收,“不說了。”
霍崇揚起下看著手上的鑽戒,稍稍鬆了手,“喜歡嗎?”
顧舒夏點頭,又略帶苦惱,“就是鑽有些大了,太高調。”
見點頭,霍崇明顯鬆了口氣,“嫁給我霍崇,你覺得有低調的可能?”
這話倒是無法反駁。
顧舒夏還在仔細端詳手上突然出現的新玩意兒,就被霍崇抬起下,迫使直視自己。
“夏夏,我這輩子遇見你之前從未想過男之事,也從未想過結婚,隻覺得自己是爛命一條,哪天死了倒是解。”
“但是遇見你之後,我開始想好好活。以前我連自己都不,更不知道怎麽別人。是遇見你之後,我才想要去學著你,學著去自己,雖然我現在也不太會,也會讓你傷心難過,但是對你我從未想過給自己留餘地。”
“這輩子,我隻你。”
一番話,霍崇說的,最後聲音都是抖。
明明最會的人,卻說自己不會。
顧舒夏過眼裏升起的水霧看他。
“阿崇,不許你再說自己不會,你是我見過的人裏麵,得最純粹也最會的人。被你這樣熱烈和純粹的著,我很幸運。”
“這輩子,我隻嫁你。”
雲城的大山裏,簡陋的小木屋裏,一方被花裏胡哨的單子遮擋的小床裏,霍崇滿心的歡喜無安放,隻是僵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兩人此刻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
空的別墅裏。
陸之明手裏拿著平板在看烏托邦的直播,看到顧舒夏在上直升機前招著手跟大家告別時,手上那讓人無法忽視的大鑽戒時,一直緒安定的他突然抬手把手中的平板砸向牆壁。
巨大的聲響讓樓上的人慌張下來,“之明,怎麽了?”
陸之明抬手勾了勾,人乖巧過來。
他略帶魯的把人按在牆邊……
他閉上眼,隻不過腦子裏出現的是另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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