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兒世子爺就說了,也是今日,朝廷就會下公文。”
老夫人想了想,確認一般的問道:“說是兵部對吧?” “是,老夫人,世子說的就是兵部。”
“嗯。”
老夫人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撇撇:“兵部還是差了一些。”
現在兵部位置固定,能進去職位也不高。
“暮兒這回立了大功,又有東陵將軍扶持,和江家還是親家,江家大小姐的夫婿還是丞相,照理來說該更高些才是。”
“誰說不是呢,不過世子說歷練歷練也好,以后的空間更大。”
“不錯,是這個理,暮兒有抱負,我這個做祖母的自然是自持。”
老夫人長嘆一氣,但還是自己說服自己了。
李嬤嬤看面有些不好,笑著寬道: “朝中的事世子爺自有打算,這個誥命下來,就是侯府的大喜事了,老夫人有福氣。”
這話一落,老夫人立馬換了笑臉: “是暮兒有孝心。
“哎,其實這些虛名我也不在意,只要暮兒好就比什麼都好了。”
“是是,做長輩的不就是這些心愿,只希后輩好好的。”
“哈哈,就你會說話。”
“老奴可不會說話,老奴只說實話。”
“還讓我穿這一聲裳,這一我都多久沒穿過了,哪里還襯得起來。”
“自是襯的,這都是按照老夫人的氣質裁的樣式,無論什麼時候穿,都是老夫人獨一份的氣質。”
從誥命的消息一出來,老夫人就讓找出了這一套裳,打理看,一眼就瞧出來老夫人的意思。
“這一匹百金的桑蠶,還是老侯爺送的呢,今兒大喜的日子,得讓老侯爺也看看。”
屋子里響起一陣愉悅的笑聲。
外頭的丫鬟們都不約而同的往里頭看去。
下一瞬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丫鬟們趕忙行禮: “世子爺。”
薛非暮腳步不停,直接進了屋。
外頭的丫鬟們看著飛快掠過的背影,不由得打了個寒。
今日的世子看著好嚇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非暮進屋,屋子里的笑聲戛然而止。
老夫人看著薛非暮氣沖沖的進來,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頭看了一眼,后頭哪里有人,心中不由得一沉。
“暮兒,怎麼了,發生了何事?”微微往前傾,手臂撐在椅靠上,一手抓住椅子扶手。
李嬤嬤一看況不對,噤聲不敢說話,悄悄退到老夫人后。
薛非暮剛剛一進門那生氣的架勢太嚇人了,連倒茶都不敢上前去。
此時,薛非暮站在堂前,眉頭皺,對上老夫人的目,心中郁悶到無以復加。
他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老夫人又問了一次,他嘆了好幾口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只覺得口干舌燥嚨冒煙。
對著外頭吼了一聲:“茶呢,人來了茶沒有,都死了嗎?” 薛非暮“砰”的一下一拍桌子,發出一陣躁響,老夫人也嚇了一跳,往李嬤嬤瞥了一眼。
李嬤嬤心口一,快步往門外去,接過丫鬟送過來的茶,端到薛非暮面前,手腳飛快的倒了一杯。
薛非暮一口喝完,被燙得差點驚呼,想發火,看到老夫人還是忍了下來。
李嬤嬤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心中猜測誥命的事怕是黃了。
戰戰兢兢又倒了一杯,低聲提醒:“世子小心燙。”
薛非暮正想端起來,又收回了手,對揮了揮手。
李嬤嬤如遇大赦,放下茶壺,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回到了老夫人旁,一不敢。
老夫人又往外頭看了好幾眼,外頭都沒有靜。
眉心皺漩,看向薛非暮,小心翼翼的問: “暮兒,可是發生了什麼?” 薛非暮擰著眉,往老夫人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
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老夫人頓了頓,又往外頭看了一眼,試探著開頭: “可是誥命一事不順利?” 薛非暮眉頭皺得更,面極不自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一會才囫圇著應聲: “嗯。”
老夫人聽著這話,臉上一下很不好看,頓時覺自己這一裳穿著很是難。
“不順利便不順利,以后總有機會。”
薛非暮還是不說話,低下了頭。
老夫人一顆心沉了又沉,以后也沒機會? 深吸一氣:“你不必難過,祖母也不在意這些虛名,只要你好,侯府好,就比什麼都好了。”
“祖母……” “好了,祖母知道你有孝心,這些虛名,不重要。”
老夫人說著這話,心痛得要滴,一種到手的鴨子煮卻飛了的不甘心。
但是看薛非暮這樣又不敢多問,等以后找機會再問問細節。
自從得知薛非暮要給請封誥命,私底下把消息放了出去,就為了說給之前和不對付的那些老夫人聽,企圖在們面前顯擺顯擺。
現在…… 罷了罷了,以后問過況再說。
看薛非暮也難過,想了想,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的職位也定下來了吧,吏部的公文什麼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