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該遣下人來通報一聲。”
“若世子沒事找事要尋我的麻煩,還請另外換一個理由。
我嫁進侯府三年,謹慎,一步不敢行差踏錯,不來稟報請安,也都是老夫人親自吩咐的,世子這般攥著莫須有的錯,怪罪于我是為何?”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會有做妻子的如此對丈夫說話?” “我也只是跟世子擺事實講道理,世子無理取鬧,卻說我態度不好,是否太強詞奪理了。
“世子做丈夫不負責任不面,卻要指責我這個妻子做得不好。
先不說這件事我無錯,就算我有,世子又怎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你怎麼變這個樣子?外人都道你江家小姐賢良淑德,現在我看著怎麼是這般潑婦行徑。”
“在世子回來之前,我依然是外人口中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但是世子回來,卻了世子口中所說的潑婦。
不若咱們出去外頭讓人評評理?” 薛非暮氣急,大聲呵道:“你是說我冤枉了你?” 江清月表平靜看過去:“世子還是有優點的,起碼有自知之明。”
“你……” 薛非暮氣得火冒三丈,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大吵起來,老夫人趕制止: “好啦好啦,都說兩句。
兩口子可別像仇人似的,在我這里吵吵就算了,若給外人知道,可不得鬧笑話。”
“祖母,實在不可理喻。”
薛非暮氣急敗壞,又要指責江清月,就聽見江清月語氣平靜的應道: “是,老夫人, 老夫人看向江清月,見低著頭,一副委屈狀,也知道心中有氣。
剛剛薛非暮說的話,確實重了些。
守寡三年,等著夫君歸來,但薛非暮回來不僅帶來了外頭的人,還要做平妻不說,頭一個晚上,也沒有在梧桐院過夜,連一份主母的面都沒有給。
江清月心中有氣,也可以理解。
說到底這件事是薛非暮做得過了些。
哪怕是薛非暮錯了,若是平時,定然是幫著薛非暮,敲打一番江清月的,但今日不行。
“你們倆呀,就跟我從前年輕時和老侯爺是一樣的,一言不合就吵。
“夫妻兩個相,有爭吵也是有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后頭還有那麼長的日子,大家各自退一步,相互理解包容,還有一輩子要過呢。
“今日清月沒有來請安稟報,確實是從前我說的,怪不得清月,暮兒你太急躁了一些。
“清月你也別怪暮兒,實在是今日發生了大事,他心中有些著急,在這里等了你許久,也沒見你回,所以話才說重了些,你萬萬別往心里去,夫妻沒有隔夜仇。”
“是,老夫人。”
老夫人見江清月還是這般懂事,滿意的點了點頭。
目又看向薛非暮。
薛非暮眉心蹙,組一個川字。
想到今日還要靠江清月,到底還是心不甘不愿的道了歉: “抱歉,今日是我急了。”
兩世以來,這是薛非暮第一次對江清月道歉。
真是諷刺,好生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拿的話當回事。
當堅決維護自己,甚至不惜跟他們針鋒相對時,他們都學會道歉了。
有些人,實在犯賤。
“沒關系,世子知錯就好。”
“你……”薛非暮忍不住又要說,被老夫人一個眼神憋了回去,一甩袖背過了。
老夫人換了副笑臉,對江清月把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只不過并未說是司禮監,只說是職位有些不滿意,讓他們帶著禮去將軍府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調一個職。
江清月眼底一片深寒。
“老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帶著禮和世子一起去將軍府,求將軍大人?” 江清月特地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目看向老夫人,平靜而深邃。
老夫人被看得心里發虛,別開了眼神。
“此次事關重大,關系到暮兒的前途,還有侯府的將來,還你萬萬費心持。
“侯府好,暮兒好,便是你好,以后你誕下嫡子,侯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也算是為了自己。
“祖母知道,這種事讓你一個后宅婦人出面,確實為難,但祖母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你的委屈,祖母知道,后頭再讓暮兒一一補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