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越說越激,越說聲音越大,說到后面直接把人轟了出去。
瑪瑙出師不利,看老夫人生氣,又驚又怕,不敢再停下,趕連滾帶爬的出了書鳴院。
老夫人心中有氣,正要訓江清月幾句,里頭藥出來: “世子的傷口已經上好藥收拾好了,老夫人大太太夫人,可以進去看看世子。”
聽著這話,老夫人哪還管什麼責備人,當即三步并作兩步的進了室。
江清月也跟了上去,后面的孫氏還在哭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旁邊的嬤嬤提醒,這才起了淚,踉踉蹌蹌地往屋子中而去。
屋子里腥味更濃郁,江清月做了悲傷狀提起帕子蒙在口鼻子上。
此時薛非暮還昏迷著,臉蒼白,上被包了一層又一層,大太太見著這一幕又哭出聲來。
老夫人聽著心中煩悶, “行了,別嚎了。”
孫氏對上老夫人厲喝的視線,驚恐的住了聲。
老夫人往床前坐下,看著薛非暮,抹了一把淚,兒啊孫啊的了好幾聲,見薛非暮沒有反應,又擔憂的問了大夫,聽大夫說只是睡過去之后,才放下心來。
老夫人坐了一會兒,江清月伺機開口: “老夫人,很晚了,先回去睡吧,這里有清月,老夫人盡管放心。”
老夫人年紀大了,這個時間早就困倦,今夜鬧騰了那麼久,也撐不住了。
他看了看薛非暮,“也罷,那就辛苦你了。”
“老夫人言重了,這是清月應該的,不辛苦。”
說著又對著孫氏道:“母親也回去休息吧。”
孫氏又落淚:“不行,我要在這里看著暮兒,不看著他醒來我不放心。”
“母親還是先回去,世子睡了有人守著就好,若世子一醒來看到母親在哭,怕是心里也不好。”
“母親好好休息,等世子醒了,清月再遣人去通傳。”
孫氏想都不想就要拒絕,老夫人直接發話了: “讓你回就回去,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就知道哭,好人也給你哭壞了。”
老夫人看孫氏是哪哪都不順眼。
孫氏不敢忤逆,只得應了聲。
老夫人又去看了薛非暮一眼,出來后囑咐了江清月許多事,這才和孫氏一起離開。
書鳴院一下子安靜下來。
江清月來白薇,就見白薇一臉張的看著自己。
點了點頭,示意安心,在外頭坐著喝了杯茶,又問了藥一些況,而后進了室。
進去之后,沒過一會兒便哭著出來了。
白薇趕忙上前問道:“夫人,怎麼了?” 江清月著臉上的淚痕,“你去照顧世子吧,世子說不愿見著我,我也不能讓他氣怕傷著子,今夜這里就給你了。”
白薇愣愣的應了一是,就見夫人留了幾個人供差遣,然后帶著剩下的兩個丫鬟出了屋子。
白薇看著夫人這般態度,有些不解,不過一想到室的世子,便也不再去想其它,端著水進了屋。
心中已經想好了,今夜要好好表現,一定要爭取這一回便世子的眼。
外頭夜深了。
江清月出了書鳴院,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不見。
一路步履不停,直接回了梧桐院。
梧桐院靜悄悄的,門口守著人,見著江清月回院,趕忙提著燈迎上去。
進了院子,綠浣迎上來,丫鬟們退下。
“夫人,可冷?” “還好,備熱水沐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對薛非暮太過排斥,從書鳴院出來,走了那麼久,覺自己上似乎還有淡淡的腥味。
讓人渾都不爽利。
“是,都準備好了。”
沐浴間,江清月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才覺舒服多了。
了頭發,從沐浴間的另外一道門進了屋子。
“啊……” 剛剛一腳踏出來,江清月腳下一空,被人攔腰抱起。
綠浣跑過來看見東陵厭臉上一驚,躊躇著退了下去,關上了門,去前頭守著。
屋子里吹了主燈,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小燈。
風聲回旋著從屋檐逃開…… 半個時辰后,屋子里靜下來。
帳子里,江清月香汗淋漓,對上東陵厭的目。
他的臉在一半的影中,燈映出他英俊的側臉,一副饜足的模樣。
完全不見外人口中冷酷肅殺的模樣,這般樣子,反而有幾分溫良的書卷氣。
“不許去照顧薛非暮。”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嗯。”
“昨夜我若不回,將軍待如何?” “那我不介意去看看薛世子。
去薛世子的房中陪你。”
一個“陪”字,薛非暮咬字清晰,江清月腦中出現那個畫面,臉上通紅一片。
那種事,東陵厭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