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婉兒得了權利,在府中如魚得水,趁著薛非暮還未上職,準備把接風宴給辦了。
這接風宴,一是為了給侯府打名號,讓大家知道忠勇侯府還在,二是為了和從前跟侯府好的人聯系。
無論是往上還是往下,薛非暮現在回了京,以后在朝堂行走,必然會有集,現在聯絡好是必要的。
三來便是薛非暮的職位,他一日沒有去領職,便一日有變的可能,樹挪死人挪活,總要想辦法才是。
現在褚婉兒掌家,這件事自然便給了來辦。
褚婉兒接到這個任務,心中大喜,這可是揚名的好機會。
現在得了侯府的認可,在京城中卻沒有半點名聲,這一回,得把褚婉兒的名字打出去,還要趁機結識一些夫人,為自己的以后鋪路。
現在已經掌管宅,等有一日,做上當家主母也未可知,現在打好基礎,往后的路會更好走些。
自然也清楚,以自己的份,那些貴婦人不見得會給自己臉,不過沒關系,有老夫人在,那些夫人總要給三分笑臉,只要有這三分笑臉,就有自信,能在這些貴夫人中,留下好印象,其它的,慢慢來就是。
接風宴定在三月的最后一日。
賓這邊,是老夫人親自定的名單,送了帖子出去。
男賓那邊則由薛非暮自己遞了帖子,因為他腳不便,又請了孫家的幾位表兄來幫忙招待。
孫家的地位沒有侯府高,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欣然答應。
薛非暮也知道孫家地位低,讓他們去接待有些失禮,但是沒有別的法子,想來那些看不上薛家的不會來,愿意跟薛家往的,也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畢竟他腳不便,有可原。
褚婉兒這邊如火如荼的仔細準備著,和四位嬤嬤一起,吩咐這個,囑咐那個,很是像模像樣。
此時的褚婉兒,早已經換了京城夫人時興的裝扮,日日穿戴整齊,跟外頭掌柜的對接賬目時,乍一看,頗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派頭。
邊的丫鬟自然夸了又夸,聽得褚婉兒心花怒放,只覺得這日子是越過越有盼頭。
很快,到了接風宴這一日。
一早,侯府下人便將滿府打掃潔凈,安排妥當,等待著客人到來。
園子里接待賓客的地方,也準備妥當。
有四位嬤嬤在,還有老夫人親自監管,一切井井有條,沒有任何子。
褚婉兒一早起來打扮,穿上了早早準備好的裳,一整套的寶石頭發,花了好些銀子。
老夫人送的那些,又舊又老氣,戴都還能戴,只是太不適合了。
挑了許久才挑到這一套。
妝扮完,整個人看起來大方端莊,和剛剛京時已經兩副模樣,走出去,不知道的只會以為是哪一家的夫人。
在丫鬟們的夸贊聲中,褚婉兒高興得角都不住,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十分滿意。
不枉費花了那麼多時間挑的裳首飾,今日臉一定要完結束。
收拾妥當,褚婉兒去各看了看。
越看越高興,心中驕傲油然而生。
覺得今日如此大都是自己的功勞。
就說嘛,打理一個宅有什麼難的,那麼大的接風宴,照樣辦得明明白白。
在得意時,四位嬤嬤片刻不敢懈怠,各自把自己負責的東西又確認了一遍。
老夫人帶著大太太去前頭迎客,褚婉兒也想去,說陪在后頭也好。
老夫人當然沒同意,今日這麼重要的宴會,是一差錯都不能有。
褚婉兒在宅也就算了,一個妾室迎客,也太不像話。
梧桐院。
江清月沒有出門。
前幾日薛非暮來找了兩次,讓和褚婉兒一起持接風宴,江清月不肯,薛非暮也有些生氣,便賭氣作罷,沒有再提。
褚婉兒持接風宴,府人人知道,自然也瞞不住外頭,怕外人有誤解,便對外宣稱說:主母生了病,所以才由妾室代為持,并非褚氏逾矩。
如此,江清月連面都不用。
這是薛非暮給的懲罰和下馬威,意在告訴,薛府哪怕沒有江清月,也沒有任何問題。
江清月知道薛非暮的想法,不拆穿,也不和他爭論,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這幾日,林府接二連三傳來好消息,讓心愉悅。
一是二舅舅的病用了藥逐漸好轉,沒有命之憂,再養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好了。
二是大舅舅的那一批綢緞生意,進行得十分順利。
因為對方要付全款,也沒幾個競爭者,哪怕看上的也不是特別堅定,他們拿到了很好的價格,現在正在鋪貨。
江清月知道,這批貨會賣得非常好。
收到這些消息,江清月哪怕在府中不出門,也開心。
這會,坐在院子里喝茶,綠浣把外面的事說給聽。
“夫人,今兒的陣仗可大了,男賓那邊擺了不下十桌,賓這邊更是準備得多。
雖然沒有幾家大家,但跟侯府差不多地位甚至比侯府地位低的,差不多請的都來了。”
江清月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在京城,所有的來往都基于利益。
那些高門大戶,自是看不上侯府。
但是跟侯府差不多的,只要沒齟齬,人家還是很愿意跟侯府個好,更別說那些不如侯府的,現在有機會能在侯府面前個臉,自然熱切。
“夫人今兒不出去,倒讓褚姨娘出了風頭。”
“不會,今日那麼重要的宴會,哪怕薛非暮有惻之心,想要托一把,但老夫人不會同意。”
薛非暮腦子不清醒,老夫人在這方面可是明的很。
“那,若褚姨娘非要出頭呢?” 江清月臉上出笑意: “那可就太好了。
明兒史彈劾忠勇侯府世子寵妾滅妻的折子,就會送到皇上的龍案前。”
外頭,打探消息的紫蘇進來: “夫人,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前頭熱鬧的很。
老夫人被人捧著,笑得合不攏。”
“當然了,來的幾乎都是不如侯府的,自然要捧著老夫人。”
在江清月看來,這就是一場喧嘩的集市,所幸不用出面,若是讓去跟那些人虛以委蛇,一點都不想。
好整以暇地喝著茶。
今日春明,灑落。
樹枝上發出綠的芽。
院子里種著一株桃花,此時開得熱鬧,白花瓣迎風起,春日融融新泥香。
京城的桃花開了,江南春,定不勝收。
若有一日能離侯府,想去江南。
在書里,那是很很的世外桃源。
,心生向往。
此時,外頭待客的園子里,客人們各自有序的坐著喝茶說話。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男賓那邊,由薛非暮帶頭,帶著孫家舅舅和孫家的公子們,穿行于客人間,和大家一一見過,熱的招呼著。
一圈下來,薛非暮的臉有些難看。
到現在,來的基本都是不如侯府的府邸。
就連上回他請吃酒的那幾個父親祖父的好同僚,這次都沒有來。
難道他這個職便要板上釘釘了嗎? 薛非暮心中不服,從皇帝金口玉言給他分了職,京城中便偶有流言傳出,都是想要看他的笑話。
本來想要借今日這個場合,請到人,能為自己周旋一二。
但眼下看起來,怕是要失了。
他這邊進展不順,能幫他的人一個沒來,只能寄希于賓那邊。
在擬定名單的時候,他就跟老夫人商量過,請哪些人,若來了,該如何說話,該如何請對方相助,還是有幾個可能的人選的,只是不知道來了沒有。
賓那邊,老夫人和大太太被哄的開心。
大太太被那些小輩們說得笑容滿面,不停的回夸著對方。
老夫人記著這一次的目的,高興之余不停的往前頭,讓李嬤嬤注意著,特別強調的那幾位夫人可有來。
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看到,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能寄希于男賓那邊來了人。
又讓李嬤嬤把這邊的況告訴了薛非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