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低著頭,默默的跟在聶千錦后。
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花園里的花開的姹紫嫣紅,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聶千錦開口:“本宮頭一回見世子夫人,覺得十分有眼緣。”
“臣婦惶恐。”
聶千錦瞥了一眼:“忠勇侯府的弟子上陣殺敵,威風凜凜,倒沒想到世子夫人如此膽小。”
“是。”
看著江清月如此低眉順眼,聶千錦覺得實在無趣。
“世子夫人這般膽小,見著東陵大人那般的人,豈不是會哭出聲來?” 江清月嚇了一跳的表,“臣婦不敢失禮,況且以臣婦的份,哪里能見得到東陵大人。
上回機緣巧合,遠遠的見了一面,臣婦大氣不敢出,話更是不敢說一句,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大人不快。”
在林府那一次,許多人都看到了,也應該是這一次,讓聶千錦有了前后聯想。
這一番話實在是多,江清月卻不得不說完,只能在語氣上下功夫,說的有些磕磕絆絆。
聶千錦看著急忙慌的模樣,笑道: “瞧你,本宮不過是隨意問一句,倒把你嚇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欺負了你呢。”
若江清月沒有說那一次見面,定然要把江清月留在宮中好好的說說話。
不過見老實坦的說了出來,想來應該確實無事發生。
“娘娘最是良善,是臣婦愚鈍。”
“本宮這幾日,聽了一件趣事,聽聞東陵將軍去了侯府世子的接風宴,不過卻在為世子夫人你抱不平。
“聽聞東陵將軍生涼薄,最不管閑事,就是有人在他面前了手見了,他怕是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對世子夫人……,似乎特別優待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二人有什麼淵源。”
“貴妃娘娘誤會了,這是沒有的事,接風宴上,東陵將軍來侯府,臣婦也聽說了,不過,那些話并非是東陵將軍所說,而是他底下的一位副將所說。”
“眾人皆知,東陵將軍下最是嚴格,他底下的人也不會多多舌,若真說了什麼,那也是東陵將軍的意思。”
江清月咬了咬,一副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模樣:“娘娘恕罪,臣婦不知,但臣婦跟東陵將軍沒有淵源。
跟東陵將軍的副將更沒有淵源,甚至都從未見過,臣婦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但一定不是因為臣婦。”
外頭確實有這樣的傳言,但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大多都會提起東陵厭從前在府邸的遭遇。
認為是東陵厭最不喜妾室上位的行為。
聶千錦既然知道了東陵厭去侯府的事,那定然也知道外頭的人是如何傳的,這會裝作不知,不過是想來探的口風。
最好的應對,便是裝傻充愣。
“呵。”
聶千錦很顯然對江清月的回答十分滿意。
只是一想到東陵厭多管閑事的行為,還是微微皺眉,面上出些疑。
瞥了一眼江清月:“瞧你,本宮不過是隨意問問,便嚇了這副模樣。
別害怕,本宮不過是在宮中呆久了,上些新鮮事,便想要打探打探,聽個熱鬧,世子夫人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臣婦不敢。”
“今日本宮只是隨意的和世子夫人聊了些外頭的趣事,并未提起其它,是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聶千錦沒有再和江清月浪費時間的打算。
“是,貴妃娘娘今日問了臣婦外頭有什麼新鮮事?臣婦告訴貴妃娘娘,外頭山上的花開了許多,卻不及花園的一半好看。”
聶千錦笑了,抬起手指,輕輕扶了扶鬢角的發簪:“倒是乖覺,不錯,本宮確實有幾分喜歡你了。”
聶千錦并沒有將一個小小的世子夫人放在眼里,眼里的傲慢顯無,并不在意江清月會如何看。
“罷了,本宮逛了有一會兒了,前頭的夫人們都該等得著急了,便隨本宮一起回去吧。”
“是。”
江清月應聲,退到一側,規規矩矩的讓聶千錦先走。
聶千錦一眼便看到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和絕的側臉,哪怕是行禮,姿態也如此好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些子似乎對漂亮的同類都有天然的敵意,特別是當還在高位。
聶千錦停下,沒有要走的意思,將江清月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
“剛剛倒沒細看,世子夫人這張臉,長得果然艷。”
說著,手想去的臉頰,那尖利的指鋒仿佛下一秒就會劃破流河。
“見過貴妃娘娘。”
這一聲打斷了聶千錦的作。
聽到聲音,聶千錦的手猛的一頓,回過頭來,就見東陵厭一甲胄,站在不遠。
他后跟著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
雖然口中是敬語,但是卻并未行禮。
也就只有東陵厭,敢在面前如此。
這個時候來了…… 聶千錦的目掃了一眼江清月,臉變幻,將手指藏進寬大的袖中: “大人今日該是休沐,怎的卻在宮中?” 聶千錦收起了剛剛面對江清月的那副傲慢姿態,聲音溫溫。
仿佛像剛剛從水里撈出的柳枝,水滴滴答滴答的落下來,瘦瘦弱弱的樣子,還帶著些許詩意和纏綿的意味。
那麼明顯的轉變,江清月就是想忽略都不能。
低著頭,想到前世知道他們關系那一瞬的震驚。
從前一直想不通,東陵厭為何會看上。
以他的份地位,什麼樣的子找不到,何必非要和一個有夫之婦牽扯。
怎麼想,這都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而且,據對東陵厭的了解,東陵厭并非是因為而六七不顧之人。
后來才知道,不過是一個介,是他想要通過看見另外一個人的介。
今日見著聶千錦時,聶千錦說們的聲音很像。
外人聽著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話,但江清月知道,是真的很像。
只不過是聶千錦尋常高傲慣了,一般的人并聽不到尋常的貴妃娘娘是如何說話的。
猜測除了們有一些地方像,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們都已嫁為人妻,從份上,或許能比其人,更像他的心上人。
這一點,從重生歸來,江清月一直都知道。
所以把良今的名字改了紫蘇,就是為了避嫌。
所以才敢和東陵厭談條件。
因為知道,只要態度好,哪怕看在另外一個人的面上,東陵厭很大可能不會拒絕這樣的舉手之勞。
江清月一言不發,默默的站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很有自知之明,半點都不想摻和進他們二人的事里。
不管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從前有什麼淵源,現在又是什麼關系。
只想盡可能的避免麻煩,功和離,離開京城,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對面東陵厭的聲音響起: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微臣奉皇上之命,來維護今日宮宴的安全。”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峻,但江清月從其中覺出好幾分區別于對待別人的溫和。
畢竟是心上人,到底還是不同的。
聶千錦自然也察覺到了,只不過的想法和江清月恰恰相反。
在看來,這份溫和是對江清月的,頓時心中妒火叢生。
“東陵將軍位高權重,這麼點小事,陛下怎麼會麻煩東陵將軍,還是說東陵將軍,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場上,可是有東陵將軍中意的心上人?” 聶千錦這話是笑著說的,但卻很容易讓人聽出哽咽,又帶著幾分失落之意,語氣低下去的時候,不由得讓人心生疼惜。
“皇上擔憂貴妃娘娘的安危。”
東陵厭言簡意賅。
“哦,原來這花園中沒有將軍大人的心上人?” 聶千錦一副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模樣。
“貴妃娘娘想要什麼答案?”東陵厭直視。
“自然是將軍大人心中的答案。”
這兩句話膽大包天,實在不該出現在一個將軍和一個后妃上。
話題逐漸離軌道,江清月一顆心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