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老夫人有些心虛。
這錢是要求花的,為了給薛非暮接風洗塵,倒是沒想到讓薛非暮誤會侯府家底厚了。
想了想開口道:“我記得去年年底買了個糧食鋪子,位置不是太好,一直等著價格要賣掉,便把那個鋪子賣了,再把城西那套挨著城隍廟的小宅子賣了,大約得得一千多兩。
“給世子一千兩,剩下的補府中虧空,補不齊也無礙,好歹寬松些。”
老夫人打算得很好,如此一來,府中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那個鋪子是早就要賣的,那個宅子并不好,挨著平民區,早就想賣了,也出了意思,讓底下人放出風聲,有合適的價格可以賣。
一直沒有過問,因為是老侯爺留下來的,現在正好得了機會。
薛非暮遲疑了一瞬:“祖母,那是祖父留下來的……” 老夫人擺擺手,一副忍痛割的神:“我能不知道嗎?也顧不得了,變賣了這些,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
薛非暮又又恨自己不爭氣,搭在椅背上的手握住。
暗自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他們二人各有心思,不知道底下跪著的賬房,哆嗦著子都要哭了。
這兩樣,為了接風宴已經賣了。
因為是主家代可以賣的東西,當時說明況后,褚姨娘直接就讓他去辦了。
不止這些,還有其它的一些產業,因為這些日子花的錢實在太多,該賣的也都差不多賣了。
帳房哆嗦著把事說了,老夫人怒道: “什麼,已經賣了?” “……是,是。”
“為何會賣了?” 帳房哪里敢瞞,一五一十的把事都說了。
當老夫人聽到不止賣了這兩,還有其它好幾的時候,差點暈過去。
心中涌起不好的預。
“去,去把褚氏帶過來。”
李嬤嬤趕忙讓人去了妙文院,而后給老夫人倒茶順氣。
薛非暮聽著他們說的話,面十分難看。
怎麼家產賣了一樣又一樣,侯府,何時到了這個地步。
他看向賬房,讓他把這幾年侯府的財務產業況都說了一遍。
一旁,坐著的江清月不聲。
侯府到手上的時候,是一堆爛攤子,該賣的能賣的早都賣了。
后頭這些,除了老侯爺留下的一點東西,其它的都是一點一點置辦的。
都不值什麼大錢,所以缺錢的時候,才要一下賣好幾份。
看著唬人,以為賣了多,其實加起來可能沒有一套大宅一那麼多。
當初這樣分開,主要是為了安全,若這邊虧了那邊賺也好,若只買一樣,風險太大了,而侯府完全沒有抵風險的能力。
當然,薛非暮和老夫人不會知道這些,現在,他們只知道:褚婉兒賣了很多的產業。
看目前這個況,今日,褚婉兒這頓打是又不了了。
依對老夫人的了解,老夫人會再次讓收拾這個爛攤子。
這一次…… 帳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把這些年侯府的況說了,半點不敢瞞。
老夫人聽著有些面紅耳赤,不敢看江清月,知道侯府多虧了江清月的持,卻不知道為侯府做了那麼多,自己卻把送了出去,一時有些無地自容。
但這樣的愧疚僅僅只維持了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清月作為侯府的人,為侯府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要為了自己的丈夫好,些委屈也是應當。
況且,江清月一個庶,若不是侯府,哪里來的命做當家主母,就是想做點什麼,都沒有機會。
很快,老夫人的面便恢復如常。
但是一旁的薛非暮卻愣愣的看著江清月。
他從來沒想過,江清月為了他,居然做了那麼多事,一個子,面對那麼多事,該有多艱難。
甚至還了自己的嫁妝,實在是…… 薛非暮得不得了,他沒想到江清月對自己居然如此深義重。
“清月,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話,薛非暮說得真心實意。
江清月一愣,隨即看向薛非暮,又看向老夫人,生生出了兩滴淚水,卻不說話。
薛非暮心中的愧疚,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