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的叔嬸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下人。
李嬤嬤看清楚形式,自然不敢和綠浣過不去。
“倒是伶俐的丫頭。
不愧是夫人教出來的人。
“老奴不是為難你們,也是奉主子的命而來,要收回梧桐院。
現在世子和夫人和離,夫人再住在梧桐院也不合適。
而且夫人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們做下人的把梧桐院打掃出來也是理之中。
“也罷,你們收拾了東西便離開吧,還請綠浣姑娘回了江家莫說話才是。”
“自然不會。”
綠浣拉著紫蘇,就要進屋,后傳來李嬤嬤的話: “綠浣姑娘還是快些,老奴奉命出來,也是要回去復命的,還請綠浣姑娘不要讓老奴為難,就一刻鐘的時間吧。”
綠浣點了點頭,和紫蘇一起進了屋。
一關上門,紫蘇看著綠浣眼淚就落了下來,綠浣抓住的手,發現抖得厲害。
“莫怕,小姐讓我回來帶你出去。”
紫蘇拼命點頭,每點一下都有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先收拾東西,我長話短說,小姐和世子和離了,我們需要快些離開侯府,東西能不帶的就不帶,有些也帶不走,只把要的帶著,不過樣子還是得做……” 綠浣低聲,飛快說完,紫蘇連連點頭:“是是。”
綠浣把紫蘇的賣契收好,然后把江清月慣常穿的裳首飾分裝了兩個包袱。
自己帶了兩裳,其它的東西都裝了箱,上面放了些看起來稍微值錢的布匹擺件,底下是隨意填的東西。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收得很快,但也沒有著急出來,等著外頭李嬤嬤催的時候,才陪著笑臉出來,想要多求一些時間,順手給了一塊銀子。
李嬤嬤著銀子放進了袖袋中,又給了們些許時間。
心中卻道:隨你怎麼裝,這些東西都搬不走,順水人不做白不做。
綠浣自是千恩萬謝的模樣,又收了好一會兒,把庫房的箱籠一個個點過數堆在一,才出了門,對李嬤嬤道了謝: “今日只有我們二人,便先把這些我家小姐慣常穿的裳戴的首飾送回江家,其它的東西后再遣人來拿。”
李嬤嬤自然求之不得。
還免得不許們拿走東西撕破臉。
“自是可以的。
不過……” 說著話,往們后的包袱看了一眼: “你們上的包袱,還是要檢查檢查。”
紫蘇皺眉頭:“這些都是小姐的東西,怎麼還要檢查?” 李嬤嬤頤指氣使:“倒不是我信不過你家小姐,不過你從侯府出去,都能吃里外,誰知道有沒有趁著機會帶走些東西,若因此誤會了你家小姐那豈不是不好?” 紫蘇氣憤不已,被綠浣拉住: “既然嬤嬤要看,那便看吧。
這里面但凡有一件侯服的東西,我便把命留在侯府,絕無二話。”
說著,綠浣走到桌子旁,把自己和紫蘇后的包袱取下來,打開讓們查看,一副屈辱的模樣。
李嬤嬤看過去,里面確實都是江清月慣常穿的裳和首飾。
有幾只極好的鐲子,能值不錢,看得眼睛放。
早知道剛剛就直接讓們把包袱留下,不找理由了。
現在找了個理由,對方氣勢洶洶,確實沒有一點侯府的東西,們都不好扣押了。
老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值錢的東西絕對不能離開侯府。
就在想著要怎麼留下這些東西的時候,綠浣指著庫房里的嫁妝箱垅: “既然嬤嬤要看我們的東西,現在看也看了,想來不會再為難我們。
那個庫房里的東西,也還請嬤嬤替我們好生看著。”
綠浣說的是氣話,但聽在李嬤嬤耳中卻又不同。
一提到那些嫁妝,李嬤嬤頓時打消了想扣下這些首飾的念頭。
比起江清月那十里紅妝,這點小東西實在是看不上眼。
反正的任務只是把東西留下來,后面這些嫁妝怎麼理,雙方怎麼鬧,都跟沒有關系。
“自然,老奴定然會讓人看好。”
“那就有勞嬤嬤了。”
綠浣臉上還帶著怒意,把兩個包袱收起來,和紫蘇二人一人一個背著,快步出了梧桐院。
李嬤嬤看向二人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想著老夫人的吩咐,當即進了旁邊的庫房,去查看江清月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