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有這般覺悟,早就飛黃騰達了,還等著現在領了個管太監的職,朝廷上下誰不笑話。”
衙役們你一句我一句,都看薛非暮不爽。
王大人撇撇,進到堂前,底下老百姓們指指點點的聲音也很大。
砰的一聲,驚堂木響起,底下安靜下來。
“肅靜肅靜。”
他目看向薛非暮:“薛世子請回吧,事都辦完了,還杵在這,是要本留你吃飯嗎。”
從剛剛那一幕,王大人就看出來,這位薛世子是得罪了丞相大人,他當然也不會給他好臉。
薛非暮抿,看了一眼王大人,目直直的落向桌上的戶籍冊子。
終是起,離開了京兆府衙。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簽和離書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怎麼這會子,他心中的空落這麼重。
到這一刻,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他似乎真的失去了江清月。
那個人,從此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他心中說不出的發悶,無法言語的一種失落。
別院,江清月正在用午膳。
一桌子的菜肴,做得細味,江清月把紫蘇好生夸了幾句,紫蘇得臉上紅彤彤。
綠浣眉開眼笑,看起來心很好。
江清月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綠浣神兮兮的說道:“小姐可知道,今日丞相大人離開的時候,遇見誰了?” “遇到了誰?” “遇到了薛家世子。”
“他,他來做什麼?” “哼,他還敢來,真不要臉。”
綠浣極不待見薛非暮,說起他的時候,語氣都不好。
一口氣把今日在京兆尹府衙的事說完。
說到京兆尹按上公印的時候,整個人眉飛舞,高興得不行。
“小姐,這下好了,如今去京兆尹的戶籍過了公印,小姐從此,便真的跟侯府再無任何瓜葛。
“從此,小姐就是真正的自由了,如何都跟侯府沒有半點關系。”
綠浣看江清月喜歡聽,一再強調“和侯府沒有關系”。
提起侯府,綠浣亦是一陣唏噓。
想到自家小姐從此離了那個牢籠,心中由衷的為自家小姐到高興。
江清月臉上出笑意。
喝了一口湯,想到今日季昀之問和離一事時說的話。
他向來如此,只要說到,便一定會做到,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小姐,丞相大人實在太厲害了,奴婢剛剛特地找人去打聽了,又問了看了現場的人,聽們說得活靈活現,奴婢恨不能親眼見到。
“小姐不知道,當著京兆尹大人的面,薛世子還不愿簽,說不同意和離,說對小姐還有有義,被丞相大人幾句話便回回去了。
“丞相大人直接把他拆穿,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現在外頭人都說侯府慣會打算盤,算計自己府中的人,誰嫁到侯府去都不會有好下場。
“還有還有,那孫家表小姐,小姐可還記得,已經有不人去孫夫人那說了這件事。
他們有些后知后覺自己被騙了,因為孫家小姐嫁去薛家的時候,帶了許多的嫁妝。
“之前雙方談好了條件,說是讓孫家表小姐掌管中饋,當時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那侯府就是個無底,什麼掌管中饋,就是要新嫁娘用自己的嫁妝去填。
“眾人再回想起小姐你當初做的事,也是一樣,紛紛為小姐抱不平。
“如今外頭已經傳開了,孫夫人也不是傻子,當即讓孫家小姐回去,耳提面命不許為侯府花太多錢。
“府里老夫人氣壞了,但孫夫人扣著錢不給,一點法子都沒有。
只能拿府中的大太太出氣,大太太拿下人出氣。
“現在侯府眾人人心惶惶,下人們生怕遭池魚之殃,跑了好幾個了……” 江清月聽著笑了笑,不置可否。
侯府原本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孫家未必不知道,兩方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只不過孫家或許沒想到侯府的吃相這麼難看。
對于江清月來說,侯府的這些事,便只當個笑話來聽。
最在意的,是終于和侯府完全離關系。
這是今日,最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