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江夫人不服氣,那麼本相可以一樣一樣拿給江大人看。”
曹氏的哭聲戛然而止。
眼神慌。
一切的演戲都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想求,抬頭看向季昀之,待看到對方著好整以暇的目時,嚇得渾一皮疙瘩。
恍然大悟:自己小看了丞相。
怎麼忘了:這可是大周的丞相。
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
曹氏慌了。
這回是真的慌了。
終于認清了現實,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若求饒,或許還有余地。
若把人當傻子,一定下場凄慘。
一咬牙,對著季昀之磕了兩個頭: “求丞相大人開恩。
“蘭兒……,定然是被蠱的。”
季昀之直接打斷的話: “所以,你終于承認江大小姐,紅杏出墻了?” 曹氏閉目,淚水落下來: “是。”
“江大小姐有一個月的孕,你知道。”
“……是。”
“你讓劉大夫離開京城,且賄以重金,就是知道江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和本相沒有任何關系?” “是。”
曹氏不敢再掙扎了。
老老實實的回答。
但是季昀之卻沒有放過的意思。
“所以,開始你們一進門,本相說江大小姐不見了,和下人私奔了,有孕了,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
“……是。”
“故意給本相潑臟水,故意把本相說得不堪,為了給江大小姐罪,故意睜著眼睛說瞎話,倒打本相一耙。”
曹氏死死的咬著下,任命一般的閉上眼睛,艱難的回答: “是。”
萬萬沒想到,季昀之這麼不近人。
嚴格算來,還是他的丈母娘。
都承認也便罷了,怎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剛剛那些話,再確認的問一遍。
有一種………死了還被拉出來鞭尸的即視。
季昀之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留。
半點不顧念江佩蘭嫁他三年的分。
實在……太過分了, 曹氏憤,現在被這般咄咄人的問,生出了幾分惱怒,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
今日的事,確實是做錯了。
終于,季昀之停下了詢問。
看向江朔:“江大人可有什麼要說的?” “下無話可說。”
季昀之收回目:“也是,該說的江夫人都說完了。”
江朔心下一沉。
他推曹氏出來做探路石,所以一直沒有阻止,季昀之一眼就看了出來,且配合他演完這一出戲。
他沒由來的后背一陣涼意。
從前的丞相,天之驕子,有才學,有能力,有手段,面對文武百毫不怵。
但到底年輕,經驗,他們在朝堂鉆營多年還能拿一二。
而現在,發生那麼大的事,丞相還如此沉得住氣從容不迫,和他們周旋,他一點邊都不到。
他不得不承認,經過三年的浸潤洗禮,丞相大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他轉移話題,開口: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蘭兒。
若丞相大人有消息,務必告知下。”
“自然。”
季昀之當即讓人把能證明江佩蘭私奔的人證證都帶了來。
“江大小姐辦了路引,用的是邊丫鬟的名義。
“那一日,江大小姐要去上香,不多久的丫鬟便來報說,誤了林子,找不到了。
“待本相的人趕到,便只找到破爛的外衫,還有一只出嫁時戴的金簪,能證明的份。
“為了避免人發現,只隨帶了量的銀票,但是首飾卻戴得比平日里多了好幾件,且件件貴重。
“這是那馬夫的消息,原本他是賣府,府中也有他的賣契,但是在一個多月前,江大小姐把賣契還給了他……” 季昀之一件一件的說完。
曹氏已然面慘白,說不出話。
從那只金簪出現,就知道一切是真的。
這只金簪,是江佩蘭出嫁時,親手戴在頭上的, 但是江佩蘭不太喜歡那上面的花樣,平時幾乎不會戴。
居然會在上香的時候戴,最后還落在了地上。
什麼用意,昭然若揭。
閉上眼睛,淚水落下來。
江朔的面也不好看。
除了江佩蘭的事是真的,讓他丟了臉,還因為他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季昀之究竟什麼意思。
季昀之又開口了。
“江大人有沒有覺得,江大小姐這一出,和貴妃娘娘落崖一事,如出一轍。”
聽到這話,江朔猛的變了臉。
大罵一聲: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