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馬車走了,便是江朔沒有等。
江朔已經對曹氏不滿了。
曹氏,已經開始遭報應了嗎? 好。
江清月對視而不見,走向自己的馬車。
曹氏卻向走來。
攔住了的去路。
江清月站定,笑問:“江夫人有事?” 曹氏見不得這幅氣定神閑的樣子。
自己心急如焚,卻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曹氏臉上出兇惡,一副居高臨下又頤指氣使的表,仿佛江清月做了天大的錯事。
質問道: “剛剛你都看到了?” “不錯,看到了,也聽到了。
江大人說得那麼大聲,難不江夫人沒聽到?可需要我復述一遍?我這個人,還是很樂于助人的。”
看到江清月這般態度,曹氏氣得牙。
“你別得意?” “我為什麼不得意,我得意得很。
江夫人預備奈我何?” “你……”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可是你嫡親的姐妹。”
“江夫人這話可就說錯了。
當初在江府,江大小姐欺負我時,你沒說過是我嫡親的姐妹,后來我要替嫁到侯府,你也沒說過是我嫡親的姐妹。
“怎麼這回子,說我和是嫡親的姐妹了?我呀,不認。
“我娘可沒有給我生什麼姐姐,江夫人還是別攀關系。
本郡主不喜。”
一聲本郡主,江清月疏遠的意思顯而易見。
曹氏看著,看油鹽不進六親不認,痛心疾首: “你怎麼變了這幅樣子?” 江清月冷厲的看著: “那江夫人以為本郡主該是什麼樣子?唯唯諾諾任由你們欺負?還是老老實實被你們利用?點頭哈腰讓你們隨意出氣? “江夫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做夢呢?” 曹氏皺眉:“從前,確實是我照顧不周,但是人總有疏忽的時候,無論如何你都姓江,和我們是一家人。
“現在你自己和離了,定然知道其中滋味難,往后也艱難萬分,難道也要讓你姐姐和離才甘心?” 江清月被曹氏這番話氣笑了。
這一點點比指甲蓋還小的歉意,都還裝模作樣的調子,看著實在讓人發笑。
“第一,江夫人從前可不是一兩回照顧不周,而是助紂為。
這里只有我們倆,便也不必假惺惺。
“第二,我雖然姓江,但是天底下姓江的多如過江之卿,我和你們,也不是一家人。
“第三,什麼我讓江大小姐和離才甘心?江夫人的帽子別扣,江大小姐要和離可不是我的緣故。
要真論起來,該是江夫人的緣故。
“江夫人急著撇清關系,企圖讓我對江大小姐要和離的事負責,未免打錯了算盤。
“如果江夫人非要這麼說,那我只好說出去讓大家評評理。
或者讓京兆尹大人斷斷案,讓府衙還我清白。”
“你敢。”
曹氏要瘋了,江清月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
“怎麼?江夫人覺得我不敢的話,可要試試?” 曹氏咬牙,目眥裂,往前一小步,低聲音開口: “剛剛你沒有聽到你父親的意思嗎?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若不然江家危矣。”
“呵呵。”
江清月微微一笑,看向巷子口,隨意的扶了扶發髻,淡淡開口: “江家如何,與我何干。”
曹氏愣住,仿佛這會才終于反應過來:江清月是真的不把江家當回事了。
江清月是真的離江家了。
對江家沒有任何留。
可是…… 怎麼可能呢…… 江清月一個和離的婦人,沒了娘家庇佑,以后怎麼活? 怎麼可能是真的不在乎江家,要和江家離關系? 看向江清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江清月撇了一眼,大概猜出了心里的想法。
若沒有重生,怕是也不會這般和江府斷得徹底。
但是現在,心中無比清楚: 這世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
沒再理會曹氏,抬步便要走。
下一瞬又被曹氏攔住。
綠浣皺眉:“好狗不擋道。”
家小姐明確說了和江府沒有關系,這曹氏還不依不饒,實在討厭。
曹氏懵了,沒想到自己堂堂尚書夫人,居然給一個低賤的丫鬟罵了。
等反應過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指著綠浣: “你……你敢罵我。”
綠浣看自家小姐沒發話,直接就嗆上了: “對,就是罵你。
你以前就是這麼罵我家小姐的,憑什麼現在不能罵你。”
“你……你你”曹氏氣得發抖。
看向江清月:“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就任由一個丫鬟這般辱我?” 綠浣反駁:“長輩慈才長輩,仗著年齡大倚老賣老欺負人,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