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心思也就罷了,居然還這般大喇喇的說出來,承認就是想要看江府的笑話,就是想要江府丟臉,倒教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經營后宅多年,見多了那些彎彎繞繞,但是這般直白的挑釁,江清月是頭一個。
無論是在府里還是在外頭,大家都顧著面說話,夾槍帶棒,綿里藏針,慣有之。
但從未沒一個像江清月這般,把厭惡報復直拉拉的寫在臉上。
想了一圈,最后還是歇了氣。
因為發現,把自己所有的招數想遍了,都沒有哪一招對江清月有用。
江清月真的對江府毫無眷,也并不介意江府有什麼樣的下場。
江清月見語塞不說話,笑了。
“江大小姐莫不是回不來了? “還是留那馬夫的溫鄉,又或者是遭到了馬夫的棄?無盤纏,又無在外生活的經驗,嘖嘖嘖,江大小姐做慣了來手,飯來張口的小姐,也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在外頭那樣的地方……” 江清月的話戛然而止,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像在說小人書上的故事,云淡風輕,幸災樂禍。
曹氏兩手的握著帕子,已經變了臉。
江清月左一句馬夫右一句馬夫,聽得氣上涌。
還有后面那些猜測,句句都讓一顆心提得老高。
自詡已經見慣了風浪,但江清月一番話,還是讓心中忍不住張。
是啊,江佩蘭從未過苦,跟一個馬夫……,誰知道會遭遇什麼樣子的事。
又長得貌,還拿了些銀錢,若對方心惡,江佩蘭不會有好下場,若對方心善,哪里又護得住江佩蘭。
曹氏越想心越慌。
這些日子,都在打探江佩蘭的下落,但是一無所獲。
這些狀況不是沒有想,是不敢深想細想。
因為怕想到一些接不了的結果。
但現在,江清月把真相赤的放在面前,由不得不去想,哪里還坐得住。
只是現在,又走不得。
一時心中煎熬,升起熊熊烈火。
看著江清月幾乎咬牙切齒:“你別太過分。”
江清月又笑了:“我過分嗎? “對比起江夫人曾經對我娘做的,對我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我現在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而江夫人加諸于我母之上的傷害,那可是實打實的,如今我不過是還了一分,江夫人怎麼就不住了呢。
“后頭還有兩分三分,左不過要把我們母的罪十倍百倍的加諸于你上,江夫人可要做好準備才是。”
“你……”曹氏面對江清月赤的挑釁,幾乎氣急敗壞。
但是拿江清月沒有任何辦法。
“江夫人若不愿意聽,直接走了便是,想來,那邊其的夫人應該很樂意江夫人的加。
“江夫人平時跟們也很是要好,作為好姐妹,定然是要關心關心江大小姐的。
“我又沒有攔著,怎麼江夫人明明在這兒不爽利,還非要在這坐著呢。
“江夫人自討苦吃,卻還要怪我,實在是不講道理。”
曹氏往對面看了一眼,那邊除了有和好的夫人,還有平時不對付的夫人。
若過去,定然要惹是生非。
江清月就是故意氣。
曹氏抿著,氣得臉通紅。
何時這般狼狽過,但這一刻真的是憋屈得不得了,卻也不得不忍著。
被一個曾經看不上可以踩在腳下的螻蟻辱了,卻沒有任何辦法。
“江清月,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未必沒有你落難的時候。”
“呵呵。”
江清月輕笑出聲,然后捻了一塊茶點吃。
似乎在說特別有趣的事,笑著曹氏。
“我這個人呢,從不想什麼以后。
我就想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當下先爽快了再說。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講,但眼下,我要把你碾死碾碎碾渣渣,你待如何呢?” 曹氏面蒼白,看著江清月這般不顧一切的瘋魔表,心中升起一害怕。
好像一直看錯江清月了,這樣的人就是瘋子。
不想讓江府好過,不想自己跟江佩蘭好過。
此刻,曹氏心中涌起一巨大的悔意。
早知道江清月是個禍害,就不該讓江清月活著離開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