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跪在地上的曹氏被江清月這一摔,也嚇了一個激靈。
不明白江清月弄出那麼大的靜是要做什麼。
難道真的要不管不顧的把事鬧大嗎? 江清月真的是瘋了。
曹氏后悔了,覺得自己剛剛就應該直接離開,而不是被江清月拿住任胡作非為。
現在,一切都似乎離了掌控,正以一個詭異的形式,往完全未知的方向走去。
讓心中無比忐忑不安。
花盆被移走,整個人都被暴出來,頓時園子里的目都落在上,覺自己像被了裳。
暗自咬著牙,忍著屈辱,看向江清月, “你讓我跪我也跪了,不知你氣可消了?” 曹氏努力忽略落在上的那些目,事既然已經做了,便要達到目的,不然今日就白跪了。
只是見江清月盯著,卻不說話,心中涌起一不好的預。
“你要我跪,我已經跪了。
我這個當家主母在你面前已經一點臉面都沒有了,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也該消氣了。
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也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那般。”
曹氏忍著心緒,十分好脾氣的對著江清月認錯。
事已至此,只能這麼做。
只是,姿態都放這麼低了,江清月就是不言語。
不知道江清月心里是怎麼想的,一顆心突突的往下沉。
不過最壞的結果已然是如此,也已經做了。
其它的,再擔憂無用,如此一想,反倒放寬了心。
低下頭,不再說話,一副知錯認錯的態度。
江清月看能屈能的模樣,面上不聲。
抬著帕子,一副抹淚狀。
卻依舊不說話。
曹氏見不說,也不敢開口,只是心里卻直打鼓。
這畫面,不免詭異。
眾人看著這邊,低頭竊竊私語。
這尷尬的場景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陳王妃便來了。
陳王去世后,他的兒子繼承了王爺的爵位。
陳王妃是淮州韓氏,是個落魄貴族。
有份,無權利。
老王妃選這麼個人,一是不想斷了皇帝的庇佑,二是好拿,不會對王府子嗣有礙。
若選個有權有勢的人家,皇上那邊的關懷就了,而且妾室的孩子基本怕是活不下來。
京城后宅,這樣的事老王妃看多了。
有舍有得,最后選了韓氏。
那麼多年下來,王府也確實和老王妃想的一樣,得皇帝關照,子嗣盈。
韓氏規規矩矩的做好老夫人喜歡的王府王妃,雖然子,好拿,但是出席一些場合,份也拿得出手。
遠遠的,陳王妃韓氏就看見曹氏跪在地上,曹氏面前的江清月,正默默拭淚。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眼皮直跳。
不關心這江府的夫人和新晉的郡主有什麼瓜葛。
只知道江夫人這一跪,陳王府這賞花宴已經出了名。
心中一下生了怨恨。
好難得舉辦一次宴會,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這江夫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有什麼天大的事不能回府去說,卻非要在陳王府鬧出這般樣子,實在是不把陳王府放在眼里。
雖然這般想,但是面上不敢顯分毫。
上前去,一把將曹氏扶了起來,臉上帶著關切: “江夫人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怎麼就……” 陳王妃沒有說跪字,給兩邊都留著臉面。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這兩人的表,說話不偏不倚,沒有偏幫誰,也沒有指責誰。
是這場宴會的主母,的出現不是要給們主持公道,而是要維護陳王府賞花宴的秩序。
兩方都不能得罪。
陳王妃來扶,曹氏順勢便站了起來。
沒有回陳王妃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了一眼江清月,這種燙手山芋,還是讓江清月來接最好。
腦中琢磨著,此時是不是應該哭一會兒。
陳王妃見不說話,臉上表變幻,又看向江清月: “郡主這是……發生了何事?” 不是想問,而是事發展到這里,必須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給在場的人一個代,也是給老王妃一個代。
作為陳王妃,今日若出了什麼事,得付全責。
話才落,便見江清月拿下眼角的帕子,出一雙哭紅了的眼,捂著帕子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道: “王妃見諒,我實在是忍不住。
“剛剛我來到宴會上,正坐著喝茶,江夫人過來了。
“知道我收集到了害我娘一命的證據,讓我無論如何,不能把那些證據出去。
“可是為人子,生母被陷害,怎麼可能不為討回公道。
“可江夫人卻威脅我,說我若要把證據拿出來,便要讓我敗名裂。
“我實在沒想到會這樣做……” 說到這里,雙眼含淚,看向曹氏,大聲道: “哪怕江夫人這樣做了,我還是要把證據給京兆府衙,讓京兆尹大人,還我娘一個公道。
“我是怕毀了前程,也怕毀了名聲,子的名聲何其重要,江夫人這一跪,是將我架在火上炙烤。
但這些,跟我娘的公道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如果我有證據,卻不能為我娘張正義,那我這條命,活著也沒有意義。
“江夫人打錯了算盤,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威脅便放棄為我娘申冤。”
江清月哭道,語氣義憤填膺,目直直的看著曹氏,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周圍議論聲四起: “怎麼會如此,一個主母害了妾室,如今又要向庶下跪威脅。”
“這江夫人平時看著優雅得,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里看得出來呢?有的人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郡主倒是可憐了。”
“還好說了出來,若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郡主怕是要被那些不知的唾沫星子淹死。”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說什麼的都有,一句一句闖曹氏的耳中。
曹氏傻眼了。
發生了什麼? 江清月說的是什麼?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怎麼……怎麼會? 什麼時候跟林氏有了關系,怎麼又牽扯到了林氏的事? 林氏的死確實和有關,但是…… 怎麼會如此? 怎麼這個時候說起這個事…… 曹氏沒反應過來,眼中滿是疑。
但是直覺這件事有問題,江清月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事。
只是……為什麼啊,而且前面一點征兆都沒有。
而且,下跪一事,也是臨時想到,為了迫江清月隨意提出來的,江清月怎麼也不會聯想得那麼快。
除非…… 除非江清月其實一直都知道林氏死的真相。
一直在尋一個時機,今日尋得時機,正好將計就計,挖了個坑就等著自己跳下去…… 想到這里的時候,曹氏心中警鈴大作。
如果一切真的如所想,那江清月哪里是只顧著發泄緒的瘋子,本就是有預謀的做了這件事,本就是一步一步在引著自己坑。
本就是準備好了所有,只等著眼下這個契機,一旦等到,毫不留給布下天羅地網,讓無可逃。
當初林氏的死,自認為收尾收得干凈,但雁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蛛馬跡。
若江清月的證據充足,一定不會放過,不會等到現在。
應該是找到了一部分證據,但這些證據卻不足以給定罪,所以才需要一個契機,讓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把林氏的死放到臺面上來的契機。
猛的看向江清月。
見江清月掩著帕子,哭哭啼啼,把本沒有發生的事,說得頭頭是道,把戲唱的跟真的似的,心中便已有八分確定。
這般心思縝,這般大膽挖下陷阱。
手段果斷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