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看你這樣子好的,總比以前冷心冷面的模樣強,還被那勞什子貴妃吊著,我早說了,江家姐姐最好,你還偏不信。”
景淮絮絮叨叨,眼睛還在小人書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著話。
只是他說了一大溜,也沒聽到門口傳來聲音,他隨意的把書往旁邊一挪: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吃閉門羹了嗎……”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渾正在滴水的東陵厭,嚇了一跳。
趕忙收起書本,兩往地上一放,跑了過去。
“大哥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吵架了?” 東陵厭一言不發,緩緩的轉過頭,看向景淮。
他頭發在額角,眼尾泛紅,整個人失魂落魄,狼狽至極。
景淮被嚇壞了,他什麼時候見過大哥這般模樣。
“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嚇我。”
景淮的擔憂是真的,東陵厭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景家的人對他都很好,景淮更是一心敬仰他,將他當親大哥一般對待。
跟其他人的虛與委蛇,逢場作戲完全不同。
當初的江清月,看向自己的時候,有過,有過依,也有過期待,他也看得真真的。
可是聶千錦本不一樣。
聶千錦只在他面前裝了幾回弱,哭了幾次,又說了些只有他才會知道的話,他怎麼就會被騙得明明白白。
明明聶千錦……他從未看見過的真心,他怎麼就會固執的以為就是。
他真的好蠢啊。
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聶千錦面對自己的時候,只有利用和算計。
他是真的看不出來嗎? 還是看出來了,自欺欺人視而不見? 他不能原諒自己,居然做了這麼蠢的事。
東陵厭眼神渙散,把景淮急壞了。
將他扶到桌前坐下,讓人去準備熱水沐浴。
“大哥,無論如何你都要保重好自己的啊。
姑姑若在,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
東陵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是啊,母親疼,景淮敬重他,江清月依他,他怎麼就看不出聶千錦的那副臉? 他怎麼就看不出? 怎麼就看不出江清月對自己的…… 可是他辜負了。
用最殘忍的方式。
景淮件東陵厭一直不說話,急了團團轉。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話呀,你別憋在心里,有什麼你和我說。
“是不是跟江家姐姐吵架了?吵了就吵了,子你哄哄就是了。
“你只要好好跟說,態度好些,就會原諒你的。”
東陵厭抿著。
景淮看他一言不發的樣子,想到什麼,試探著開口:是不是因為孩子的事。
說到孩子,東陵厭臉上出痛苦的神。
景淮了然,嘆了一氣。
當初這件事,他是盡力勸了,只是,那時候無論他如何勸說,東陵厭就是不松口。
有今日,他也不冤。
“早知道,我就應該攔著你,堅決不讓你把那碗藥送過去,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錯已筑,也沒有辦法。
“若是因為這件事,江家姐姐說你什麼,你著就是。
這件事我一個外人看來,也都是你對不住。
“聶千錦的事真相如何,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我心知肚明,卻一心要江家姐姐陪葬,江家姐姐一定傷心得不得了。
“還有那個孩子,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一分惻之心,那確實太傷人了。”
東陵厭低下頭,整個人埋在臂彎里嗚咽著,低吼的哭起來,把景淮嚇傻了。
他從未見過東陵厭這副樣子,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只得靜靜的在一旁陪著,他看得出來,他大哥是真的心了。
只是…… 哎。
只希這二人,能把事說開,破鏡重圓吧。
外頭的雨依舊下大,東陵厭的聲音淹沒在雨聲中。
景淮就這麼陪著。
聽著沒聲音了,才寬著開口: “大哥,先沐浴換裳吧。”
東陵厭沒,景淮上前想去扶他起來,一他,他便腳下一癱倒在地上。
景淮嚇住了,趕忙扶住,發現東陵厭已經發起高熱來。
“大哥大哥。”
景淮驚呼,趕讓人去大夫,然后把東陵厭扶到了床上,給他換一干凈的服。
迷迷糊糊中,東陵厭一把抓住景淮的手臂,面痛苦: “我弄錯了人,當初的那個小孩,不是聶千錦,是,從頭到尾都是。
“我怎麼這麼笨,你都說過們的聲音像,我卻從沒那樣想過。”
說完,他頭一甜,吐出一口鮮,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