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侯府的事。
大家把侯府了個底朝天。
侯府的一些下人,甚至賣消息都賣了不錢。
侯府為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又過了幾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京城傳出了薛非暮是逃兵的消息。
立馬有人上報京兆府衙,要求徹查。
當年從邊境回來的那些老兵,也為了重要證人。
眾人紛紛表示,那一場戰役本就沒有見到過薛非暮。
薛非暮作為將領,在那場戰役中士兵們沒一個見過,逃兵無疑。
府衙的人來侯府拿人的時候,是抬過去的,一路上那些士兵的眼神都往薛非暮的看,那揶揄的眼神,讓他覺遭到奇恥大辱。
這幾日,他有無數次都想結束自己,但最后都沒有勇氣。
他想著褚婉兒沒有找到,定要問問為什麼,當初就是因為私會褚婉兒,才當了逃兵。
若是他英勇就義,他侯府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還有孫曉曉,每次想到孫曉曉,他都咬牙切齒的痛恨。
他要找到這兩個人,他要用世上最殘酷的刑罰懲罰們,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活下來。
到了京兆府衙,聽著那些證詞,薛非暮自知大勢已去,承認了沒有上戰場的事實。
但卻并未說實。
而說自己那一次吃壞了肚子暈倒了,所以才沒有上戰場。
侯府的先輩們,英勇捐軀,薛非暮這個借口,皇上可信也可不信。
但是無論如何,他剛剛回來的時候,沒有說明,那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奪回了侯府的爵位,將侯府眾人貶為平民。
饒了他們一命。
宅子是當初老侯爺在的時候,皇帝賜的,這回沒了爵位,宅子也被務服收了上去。
薛非暮叩謝皇恩,帶著祖母和母親回了破舊的主宅。
主宅無人打理,搖搖墜,破敗不堪。
城外破舊的城隍廟都比老宅好。
大太太被一只蜘蛛嚇得大哭。
這一回老夫人沒有呵斥,看著這一幕,也落下淚來。
還好還有一點己,日子也能過,要不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薛非暮還不能下床,被人抬著,看著老宅,強撐著讓下人收拾幾間屋子出來。
他們被貶平民,不敢太招搖,只每人帶了一個下人。
就在這時候,外頭沖進來一堆人。
烏泱泱的一群,把他們圍了起來。
是薛家族人,要求分家產。
“沒錢,現在哪里有錢。”
老夫人一臉警惕,看著眾人。
“老夫人這話可沒人信,剛剛我們都看到了,馬車一車一車的,現在還在院子里停著,馬車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老夫人大驚,苦不迭,這是曾經的嫁妝,還有這些年撈下來的箱底的東西。
這些東西可萬萬不能給他們。
有了這些錢,可以給薛非暮收養一個孩子,養在膝下教養,也不至于這一脈斷了香火。
而且有了這些錢,雖然過不上侯府那樣奢靡的生活,但好歹起居有人伺候,不至于過得太差。
都是半截子土的人,其它的管不著了。
只想著自己在活著的時候不至于太罪,便罷了。
若是讓這些人搶去,都無法想象今后的日子會過什麼樣。
事太倉促,本來不及把東西藏起來。
“公中的東西你們要分,我沒有意見,但那些是我的嫁妝,你們不能。”
以前還攔著,現在侯府都沒了,分家也無所謂了。
“那得看公中能給我們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夠就得他們來填。
老夫人氣得悶:“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對你們也算好,從未虧待過你們,現在侯府出了這種事,你們趁火打劫是不是不應該。”
“老夫人可別說這樣的話,老侯爺對我們好,那是因為老侯爺的功勛我們也出了力,我的丈夫跟著老侯爺戰死沙場,我的小叔拼死護著老侯爺回京,侯府給我們補償也是應當。
“侯府對我們的好,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而都是我們應該得的。
老夫人說這話,可是覺得從前那些我們都不該拿。”
后頭有人出來,都說了同樣的話。
老夫人面大變,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等過幾日我們安頓下來,再來分。”
“那不行,過幾日你們走了大家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
“不行,今日無論如何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