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曹氏見著這一幕,心神俱碎,急忙上前去接。
江佩蘭終于見著曹氏,又是一陣淚人,卻知道這里離書房不遠,不敢哭出聲。
見著兒這副模樣,曹氏一顆心都要碎了,趕忙讓丫鬟婆子扶著回院子。
看管家沒有走,想去試探一下口氣,走上前。
不料不等開口,管家便先說話了: “曹姨娘,置了吧。”
曹氏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太清楚管家這一句置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江朔不想讓江佩蘭活著。
因為急切,口劇烈起伏著,卻始終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失態。
要讓親手結果了自己的兒,做不到,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去死,也做不到。
沒有離開,走到書房門前跪了下來,靜靜的等著。
不知道跪了多久,書房門打開,江朔從里頭出來,曹氏砰砰磕頭,哭著求道: “老爺,不管蘭兒做錯了什麼事,都是咱們的兒,剛出生的時候,您那般喜歡,每日下朝回來,都要抱著逗一逗玩一玩,老爺還說蘭兒是咱們的掌上明珠。
“蘭兒做錯了事,是妾沒有教好,但蘭兒向來敬重您,還請老爺放蘭兒一條生路。”
江朔看著,深吸一氣,開口道: “江家沒有江大小姐。”
曹氏聽著這話,大喜過,連忙對著江朔又磕頭: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老爺的大恩大德,妾沒齒難忘,老爺給了蘭兒第二次生命,蘭兒一定不會讓老爺失。
“江府不會再有大小姐,妾一切都會理好,哪怕是為了晁兒,妾也不會讓蘭兒影響了江家的聲譽。”
江朔離開,曹氏雖說做了許多錯事,但理后宅事務的能力,他沒有懷疑。
看著江朔離開,曹氏終于松了一氣。
起準備回去,這才發現后背早已經汗,整個人跟虛了一般。
了淚,打起神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會兒,江佩蘭已經被下人梳洗干凈。
母相見,抱頭痛哭了一場。
曹氏一想到,剛剛見著江佩蘭的那副模樣,都心痛難當。
兩人哭過了,曹氏才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江佩蘭語氣里滿是控訴,往周圍看了一眼,曹氏會意,立馬讓后的丫鬟下人全部都退了出去,等屋子里只余下兩人,江佩蘭才開口: “母親,我被騙的好苦啊,那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白眼狼,負心漢,當初在丞相府時,他勾著我做了錯事,又帶著我回了他老家,原本我上是帶了些銀錢的,卻被他哄著拿去給他家人蓋了新房。
“還有他那些姑姑,嬸嬸,叔叔伯伯都來問我借錢,我沒辦法,借了一個,第二個就總要給,到后面我上實在沒錢了,讓他去把借的錢收回來,他又不肯。
“我們兩個起了爭執,他竟打了我,我自然不服氣跟他對打起來,我瘋了一般不要命的打他,他也是個孬的,竟被我打得不吱聲,可是后來……后來……” 說著說著,江佩蘭嗚嗚嗚的哭起來,曹氏看著心疼的抓著的手好生安了一番。
不知是不是回到了江府,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有了底氣,原本難以啟齒的事,江佩蘭只是略有障礙便說了出來。
“后來有人見著我貌還是大家的小姐,便想要侵占我,真是混蛋啊,我那個時候還懷著孕呢,但是他沒有把我當人,后來孩子活生生的沒了。
“我一開始不知道,后來有人告訴我,是他親手把人送上了我的床,我恨啊,我不甘心。
“哄著他放下警惕,趁著村里又有人蓋了新屋,請全村人吃飯時,我在酒里下了毒。
“就是以前你給我的防用的東西,在銀鐲子里,我一直戴在上,只不過是忘記了,沒想到卻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把他們毒死之后,我在村子里放了一把火,看著那些因為拿我的錢建起來的新房燒灰燼,之后一路逃回了京城……” 曹氏聽著,心疼得大哭:“我的兒呀,你不該回來,你便該往外走。”
江佩蘭搖頭:“我不知道去哪里,我無可去,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不敢。
外面的人都太壞了,我只想回來,我想著他或許會原諒我…… “無論如何我都還有母親,我是一日都不想待在外頭了,母親,你不懂,外頭太嚇人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