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與他對視半晌，在他要親上來的時候，及時躲開后退，背靠到椅子上，走。

沈靳舟只是笑了一下，不逗，手在杯壁挲了兩下，重新盯著屏幕，審閱上面的方案。

書房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許盈隨意轉了幾圈，最后又轉回書桌前，拿起放在桌面的小葉紫檀把玩。

還是沒什麼睡意。

想起賀依依，就順便說起一件事。

“靳舟哥，你去法國出差那會，多虧了賀依依帶我去看中醫。”

“嗯。”沈靳舟淡淡地應了聲。

許盈說：“醫生說我病多，又有宮寒，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懷孕，我才知道我們為什麼大半年都沒靜。”

沈靳舟皺了皺眉。

許盈又說：“但是醫生說喝了他開的藥，說不定會懷上，后來還真就懷上了。”

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依依姐人真好。”

沈靳舟想起這事就來氣。

那時候他出差兩個月回來，看見幾乎天天都在喝那苦涔涔的中藥，偶爾還跑去醫院打針。

他很不開心，不開心的地方是，怎麼能因為要個孩子就吃這麼多苦。

而且還不是的問題。

許盈察覺到他臉變了，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是明正大用行告訴他，一定要懷上他的孩子，不想跟他離婚。

的想法向來不藏著掖著。

但沈靳舟卻做好打算跟離婚的準備了。

沈靳舟理好幾份文件，關了電腦，將抱起。

許盈配合地勾上他的脖子，“怎麼啦，是不是心疼我？”

“當然。”沈靳舟啞聲道，提步走去臥室，“妹妹當時不見得就聽我的話。”

許盈把頭埋在他肩窩，心虛地翁了幾聲，“除了這件事，其他都聽。”

走進臥室，在落地窗前的沙發坐下，沈靳舟想打屁，但沒舍得。

“我當時都說了，妹妹還年輕，再玩多幾年，不要著急，但你是怎麼做的，天天喝那玩意，還背著我去醫院打針，我真是要敗在你手里了。”

許盈癟下，“可是那個醫生說的話嚇到我了。”

沈靳舟沒好氣，但又覺得什麼地方奇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最后選擇了坦白，“是我的問題……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去做了結扎手。”

許盈頭頂如雷轟炸。

“……什麼？”

沈靳舟順著的頭發，一邊說：“我不想影響你學業，但看你這麼著急，所以我從法國回來一個多月的時候就去結扎復通手。”

他笑著說：“說不定妹妹遇到的是江湖騙子，你哪有他說得那麼差，事實證明，給我一下就會有。”

“那是依依……”許盈言又止，實在笑不出來，“說不定就是我喝的那些藥調養好我的了呢。”

在心里咒罵他。

當時結扎了又不告訴一聲。

氣死了。

突然想到什麼，“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孟初析的孩子不是你的了？”

沈靳舟沉下了臉，“一直都知道。”

只是不確定，他在藥效掙扎暈過去之后，究竟有沒有被過，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有，他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但要當事人才能知道。

而當事人不會承認沒有。

許盈又不開心了，“那你還真是博啊，把人家的孩子當自己的寶！”

沈靳舟抓回來，長嘆了口氣，在看不見的地方，眼眶有些熱。

嗓音沉下去：“我本來的計劃就不會到那一步，但是你突然不見，打了我原本該有的節奏。”

“你知道我有多絕嗎？”

“絕到，我看見一個殺人兇手生出來的孩子，都會有心思在想，如果是你生的該多好。”

“我每天都在想，它會是男孩還是孩，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他的嗓音逐漸變得嘶啞，抱得越來越。

“許盈，對不起，我把的孩子當我們的孩子了。”

那些畫面宛如碎片殘缺不全，猶在昨日。

刻意被他塵封的過往。

一幕幕，始終那麼清晰，不曾忘記。

眼淚悄無聲息落，他緩慢地勾起：“既然都睡不著，我們來聊點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