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凝。”
我站住了,向他看過去,其實他吐字很清楚,絕對字正腔圓,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直到他向我招了招手,我才確認他是跟我說話。
“我過去一下。”我跟南星說。
然後我向沈時倦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站住。
“你找我有事?”
“我跟我二哥說了一下顧氏的事。”
原來他找我談公事,其實剛才我在墓園裏就想問他有沒有跟他二哥說,但又覺得在那種場合不太合適。
“那你二哥怎麽說?”
“你明天把資料準備好,他說可以談談。”
“謝謝你。”我喜出外,我沒想到沈時倦會幫我牽線搭橋。
人家一直把我當陌生人,現在忽然搭理我了,我就有種寵若驚的覺。
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對我冷淡,那他幫我,我可能還會覺得是應該的。
“那我要再給你二哥打電話嗎?約明天見麵的時間。”
“明天上午九點他會去顧氏。”
我有些寵若驚了:“他親自來嗎?太不好意思了,我們可以去巨人拜訪他們。”
“巨人不在海城,在臨城。”
“那不就是在這裏嗎?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住一夜,明天早上我親自去巨人拜訪你二哥。”
既然是求人,那就拿出求人的樣子了。
沈時倦不置可否:“隨便你。”
他如此冷漠的跟我說話的樣子真的還讓我不適應。
我再次跟他道歉,回到我的車邊。
我跟南星說了,我今天晚上留在這裏隨便找一家酒店住下,南星滿臉為難。
“我明天要起大早試戲。”
“有多早?”
“五點。”
那是早的,臨城到海城至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那也就意味著他;兩點多就得起床出發,他白天要試戲起那麽早肯定頂不住。
但我已經跟沈時倦說了,親自去拜訪他二哥。
我現在才過去跟人家說,我還是先回去吧,是不是有點出爾反爾?
“如果你非得留在這裏的話,那我就自己坐車回去,個滴滴唄。”
“可你這麽大的明星,自己車會不會有點...”
南星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別取笑我了,那你一個人要小心一點。”
南星了車,我看著他上了車我才開車離開。
等我到了一家酒店,在前臺前開房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沒帶份證。
我的份證在我的卡包裏,我的卡包又放在公文包裏,平時我都會帶著,因為今天我想的是來拜祭思儂,沒必要帶著公文包,誰會想著今天晚上我要留在臨城住一夜?
眼下怎麽辦?我總不能在車上睡一晚上吧。
目前在這裏我也沒認識的人。
然後我就想起了沈時倦。
如果他還在臨城的話,他應該是我在這裏認識的唯一一個人了。
我握著手機在酒店門口來回踱了好幾步,我開了一晚上車已經很疲累,現在就想倒頭就睡。
我站住,鼓足勇氣給沈時倦打去了電話。
響了無數聲,沒接。
我就不該打,省的自取屈辱。
就在我要掛電話的時候,沈時倦忽然接電話了。
“喂。”當手機裏傳出他的聲音時,我都愣住了。
“喂。”他又說:“顧晚凝?”
“哦,”我反應過來了:“是,沈時倦,你還在臨城嗎?”
“怎麽了?”
“是這樣,我準備住酒店的時候發現我沒帶份證,你可以借份證幫我開個房嗎?”
電話裏有短暫的沉默,我在這個沉默中極度尷尬。
覺我在找一個很爛的借口在接近他。
“算了...”
“發個定位給我。”
我們幾乎同時開口,然後他那邊電話就掛了。
他答應了,但是方式很暴。
我發了定位給他,二十分鍾後我就在酒店門口看到他了。
“麻煩你了,你把份證...”
“上車。”他看著我:“你的車我的司機開。”
“去哪?”
“上車。”他言簡意賅。
“不用了,你借我用下份證就行了。”
“我家就在臨城,不需要住酒店。”
“太麻煩了。”
“沒有用我的份證麻煩。”
他很功地讓我閉,我看著他幾秒鍾,人家都來接我了,還不嫌麻煩接我去他家住,我能說什麽。
我隻能說:“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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