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現在做什麽都傷害不了我。
我的目停留在腳上的高跟鞋上。
“二媽,你的高跟鞋好漂亮啊,這麽靚麗的你剛才一進來,我留意到你腳上的高跟鞋。不過紅的高跟鞋現在很有人穿了,是很有活人穿了。”
錢寶慧臉一變:“你在說什麽?”
“二媽平時都不看電影的嗎?那些怨氣很重的鬼死的時候都是穿著紅連或者是紅高跟鞋,保證下輩子做厲鬼。”
“顧晚凝,你說什麽?”顧淑怡聽見了,憤怒地仰起頭,不過我邊站著的就是沈時倦,顧淑怡的憤怒也隻能被吞回嗓子眼裏。
我很現在狗仗人勢的快樂,我恨死了顧家人,不管是借誰的手,我恨不得把他們連拔起。
沈家人都在,他們不敢造次,錢寶慧臉難看,但還是得忍著。
我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他們覺得我媽沒了,我現在孤一人。沈時倦就剛剛新婚,我就是他們好欺負又好拿的蛋。
相反的是我媽沒了,我更是肆無忌憚破罐破摔,以前我媽在的時候,我多多顧及一下的心,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我還有什麽好怕的,有什麽好顧忌的?
這些人哪是來吊唁,分明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晚凝,大家都懷著沉痛的心來吊唁你媽媽,不要鬧得那麽難看,給外人看了,我們顧家人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這種況他還跟我說教。
我忍著沒有發作,大房假惺惺的做了個過場,都沒跟我說幾句話就走了,走之前來了那麽多的記者在我家門口拍了半天照。
我知道記者是顧家人來的,顧辰北一向很顧及臉麵,我們和顧家其他人平時都撕破臉,也不怕被別人知道。
但是顧辰北他很喜歡營造出外界以為我們是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的氛圍,所以我才覺得他虛偽。
顧淑怡他們上完香以後就坐在沙發裏玩手機,沒有走的意思。
我真想直接轟人,顧辰北跟我說。
“晚凝,晴姨的葬禮,我們顧家一定要辦的風風。”
“不需要你們我也能辦的風風,你們已經走了個過場了,可以走了。”
“晚凝,你這又是說什麽話?我們顧家難道讓你一個人理你媽的喪事嗎?”
“我是一個人嗎?”我向他展示滿屋子的沈家人,顧辰北垂著眼皮不說話。
沈家人在,他們不敢廢話,但他們也沒離開,因為外麵有很多記者。
顧家人要做樣子,而且我覺得,顧辰北這樣做,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他是心虛。
我忽然想看看他麵對我媽是什麽況,他還不知道我媽就在這棟屋子裏。
我讓張嬸給他們上茶,又讓張叔把其他房間的門都起來,隻留我媽的房間。
然後,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裏放上打開了攝像頭的手機,家裏什麽不多,淘汰的舊手機最多。
顧辰北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估計也是無聊,張嬸上茶,他就一杯接一杯地喝,我在一旁冷眼旁觀。
直到顧辰北從沙發上站起來了,環顧四周的時候,我知道他是要去洗手間了。
我們家樓下有洗手間,他過去擰了半天門也沒開,以為裏麵有人,就上樓去了。
樓上的所有房間裏都有洗手間,但每間房門都鎖住了,除了我媽的房間。
我在樓下往上看,顧辰北每間房都試了試,最終來到我媽的房間門口。
為了不讓他覺得很奇怪,我把那些冷氣機和製冰機都暫時關掉了,幾十分鍾時間應該沒什麽問題。
現在房間的溫度應該隻比外麵低一點點,顧辰北不會留意,他現在滿肚子都是茶水,急於找洗手間。
然後,我看到他走進了我媽的房間,張叔就躲在走廊盡頭,看到顧辰北進去了,他立刻跑過去將門反鎖上了。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我蹲下來給我媽燒紙,仰頭看著我媽的大照片,我笑著跟說。
“媽,您別嫌吵,忍耐一下。”
過了十來分鍾,樓上傳來了拍門聲,但是屋裏人很多,顧淑怡又在打電話,聲音很吵,顧辰北的拍門聲如果不特意留意的話,是聽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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