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蔓阻止不了霍淩風,失了所有儀態。
可霍淩風進來時,就已經提前代過。
霍清蔓院子的人全都被他支走。
整個院子,隻有他們姑侄兩人,任霍清蔓喊到嚨嘶啞,也沒有人應。
“姑姑,別費力氣了。”
霍淩風本就虛弱,這一刀,讓他覺到更冷了。
看著麵前撕心裂肺的霍清蔓,握著匕首的大手,攥了力道,不曾鬆半分。
刀不砍在自己上,永遠不會知道有多痛。
生離會痛,但起碼還知道,活著,還能幻想有一可能,能支撐著繼續活下去。
但死別,意味天人永隔,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見,是永遠都沒有再見機會的絕。
可能是都是涼的,他笑容都帶著幾分淒涼,“姑姑,你對我和時晏有養育之恩,我不能對你做什麽。”
“但是,蘇蘇是無辜的。”
“從一開始,就是我把卷進了霍家的是非裏。我已經欠夠多的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傷害,包括你。”
“我阻止不了你,但我想告訴你,生我生,死我死。”
“你既心意已決,非要取蘇蘇的命,那我就先死在你的麵前。”
養育之恩大於天。
他不能為了保蘇蘇的命,對真心待他姑姑下殺手。
但讓他眼睜睜看姑姑對蘇蘇手,更不可能。
他不是不能保護蘇蘇。
但是,如今,蘇蘇已經不他了。
就算他強行把蘇蘇囚在邊,可未來那麽長,他賭不起一意外。
稍有差池,就是永別。
在親和的天平裏二選一,他沒辦法選。
一個是用命護他長大的人,一個是他長大後想用命護的人。
霍清蔓所有的擔心心疼因為霍淩風這番話都化為怒氣,氣的口劇烈起伏,“霍淩風,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
這次,霍淩風沒再回答。
他的力隨著鮮外湧也在迅速流失,但護白蘇的心,支撐著霍淩風與霍清蔓對峙。
目不閃不避地迎著霍清蔓的目,雙手突然發力。
哪怕他現在虛弱之極,霍清蔓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發力,霍清蔓明顯覺到匕首又在往他心髒刺。
霍清蔓瞳孔放大,拚盡全力,隻能阻止匕首刺的速度變慢,無法讓匕首停下來。
“霍淩風!”
霍清蔓無力的怒喊聲,霍淩風充耳不聞。
抖得更厲害,眼見著隨著匕首往裏刺,更多的鮮從傷口往外湧。
“不!”
霍清蔓阻止不了,想都沒想地手握住了剩下的匕尖,用自己來阻止霍淩風發瘋。
這一作,終於讓匕首停止了。
四目相對。
霍清蔓口劇烈起伏著,雙眼早就紅,淚眼模糊地看著霍淩風那雙死死地看著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
眼底深,是決絕。
和要理掉白蘇一樣的決絕。
可,霍淩風都如此了。
若放過白蘇,淩風依然是廢了。
霍清蔓不願意放過白蘇。
依然想用自己來賭霍淩風。
知道,自己可以拿霍淩風。
而霍淩風這樣,也是在拿。
拚的就是誰先心。
不能心。
不相信霍淩風真的會為了一個人,豁出自己的命。
霍淩風也未多言。
已經搖搖墜,可握著匕首的大手力道卻沒有鬆半分。
鬆開一隻手,扣住霍清蔓握住匕尖的手。
角始終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一一去掰霍清蔓的手指,用自己的大手去取代。
眼見最後一被掰開。
的手被扯開。
扯開的那一瞬間,霍清蔓眼睜睜看著霍淩風把匕首全部刺進心口。
“唔!”
這一次,霍淩風再沒撐住,從間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雙無力負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淩風!”
霍清蔓大腦一片空白,跟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在霍淩風倒地之前,扶住他。
“來人啊!快來人,醫生!”
霍清蔓手捂著霍淩風的傷口,哭到撕心裂肺。
而霍淩風還未罷休。
哪怕還有一口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死死握著匕首把手,就要把匕首往外拔。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快要沒命了。
這一拔,沒有專業醫護人員在他邊,鮮噴湧出來,他的命都沒了。
霍清蔓崩潰了!
單膝跪在地上,死死握著霍淩風的手,淚流滿麵地向他妥協,“你贏了,我答應你,我不白蘇了!姑姑求你了,你別拔!”
淚水一滴滴落在霍淩風手背。
霍淩風握著匕首的手卻沒有鬆開。
看著霍清蔓的目已經開始迷離,但手卻始終死死地扣著匕首,怎麽也掰不開。
“我發誓!我以霍家列祖列宗起誓,我絕對不會再傷害白蘇,能放手了嗎?”
霍清蔓崩潰大喊。
音落的那一刻,霍淩風終於鬆了手。
耗盡了最後一力氣的他,手無力從匕首上下,倒下,在閉上雙眼前,氣若遊說了一句,“謝謝姑姑。”
剛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霍清蔓鬆開霍淩風,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雙太,連滾帶爬地衝到門口,拉開門,撕心裂肺的邊跑邊大喊,“來人啊,救護車。”
等人趕來,霍淩風倒在泊中,已然快沒了呼吸。
……
醫院。
白蘇預約的是下午三點半。
沐晨曦陪著提前過來,坐在手室外的長凳上等待著。
沒等多久,護士出來白蘇的名字,“白蘇。”
白蘇站起。
“我在外麵等你。”
沐晨曦用力抱了抱白蘇。
白蘇回抱沐晨曦,臉埋在頸窩,深呼吸,然後鬆開。
轉跟著護士走進手室,換上服,躺上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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