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莞爾：看來張飛果然是個“名士控”，看重名聲和統。曆史上劉備川後，張飛對劉等蜀中名士，可是結得不得了。這種人很容易錯過寒門賢才，也很難跟普通士兵好關係。

這一點上，關羽恰好相反。

聽說李俗是自學才後，關羽居然忍不住主搭訕：“不知先生自學、治何經典？某研讀春秋數年，如若有暇，可與先生換。”

李素微微一笑，隨口答應了關羽。

關羽要是晚生兩千年，估計就是個“讀書有用，文憑無用論”分子，覺得“什麼清華大北大，不如膽子大”。

說不定此時此刻，關羽腦中就在這樣心理暗示：小李都能自學當上督郵書掾，我這種自學《春秋》的人，有朝一日當然也能為名臣！

一“同為教自考人”的慼慼共鳴，油然而生。

……

回府後，劉備謙讓了一番，四人分賓主坐定。

張飛慢吞吞地起拿酒，卻被關羽搶先，親自給劉備和李素斟滿一大漆碗。

酒水清冽，這還是李素穿越後第一次喝到酒，時覺得綿細潤，估計有接近二十度，心中微微讚歎。

這種清酒其實“中山冬釀”，在漢末是很有名的。當世大儒鄭玄在註釋《周禮天酒正》時，解釋什麼是“清酒”，就以此舉例：“清酒，今中山冬釀接夏而”。

其他郡產的濁酒、黃酒，酒度數可能也就十度以下。在冇有蒸餾的時代，中山冬釀已經算很好的高度酒了。（蒸餾後估計就是衡水老白乾）

“好酒。”李素喝完，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劉備見他對酒很滿意，也放下漆碗，趁機雙手扶膝、鄭重問道：“先生，督郵此番托病、不許我等陳，不知究竟何故？備自問為與民秋毫無犯，地方肅然。縱然是因軍功得，但到任兩年、政績已足以自明，心中實在不甘。”